穆雅心不在焉,手不小心碰翻了鍋,還在蒸騰的熱水溢出,穆雅尖叫一聲,手部馬上紅腫一片。
路子軒衝進來,粗魯的大喊大叫,「文森,立馬叫醫生過來穆雅,你腦子進水了,說你白癡你還真是白癡啊」
傭人們全部過來圍著他們,又是找燙傷藥又是急著打電話,還有神色匆忙走來走去的人
不知道大家都在忙些什麼,只知道路子軒擔心的不得了,作為他的忠誠傭人就不能在一旁打醬油。
穆雅暗自歎氣,雖然很疼,但是大家都這麼擔心她,感動也不是沒有的。
紅紅的像是被烤熟了一般,放在水龍頭下衝,路子軒焦急的神色很讓她觸動。
他看起來,很擔心的樣子,穆雅看的呆呆的,也忘記了疼痛。
任憑路子軒抓著她的手,穆雅突然很想笑,這麼想著,她就真的笑了「女人,你笑什麼,莫非是燙傻了?」
路子軒自說自話,臉色緊張,立馬就檢查她的體溫什麼的看是不是正常。
「說話啊,該死的,連話都不會說了麼?文森,醫生怎麼還沒到。」
路子軒急躁,文森無語,打電話不過才三分鐘而已「女人,你想急死我是不是,說句話啊。」他搖著穆雅的肩膀,又搶過傭人手上的燙傷膏,笨拙的抹著。
穆雅傻兮兮的笑,頭一次看見路子軒如此失態的模樣呢。
不知道為何,穆雅的自尊心得到大大的滿足
看著他細細的為她上藥的樣子,穆雅心底裡那塊陰鬱了很久的角落被陽光衝破,溫暖柔軟!
「路子軒,我沒事啊!」
「臭女人,你存心嚇我是不是」
「是你自己大呼小叫的,我又沒說我有事。」
「你,還敢講?」嘿嘿,路子軒,有時候還挺可愛的呀你。
穆雅坐在沙發上,被一大幫人圍在中間,路子軒則眉頭深皺小心翼翼的拖著她的手。真是一動不敢動,就怕碰到她的傷口。
醫生大概是坐火箭來的吧,竟然不到十分鐘就出現在路宅,而且還是路叔叔。
「喂,臭老頭,看來看看,燙的厲害不厲害,會不會留疤,我已經沖水和抹了藥膏,還要怎麼樣」
路子軒說了一大堆,路平只是喝水,並不理睬。
「還喝水,你找死啊。」「臭小子,開車跟開火箭似的,倒真是不要命了在找死」
要知道,從市中心的醫院到這半山腰的別墅,少說也要一個小時,可是他這前前後後二十分鐘都不到。
不是在開火箭是在開什麼,而且一路上勇闖幾十個紅燈,警察在後面浩浩蕩蕩的追捕
真是服了這個傢伙,做事永遠不知道輕重。
車子左拐八扭,路平五十幾歲的年紀也受不了那麼強烈的顛簸,總歸是要休息一下的。
剛進門的時候,他有特別留意穆雅的手,處理的還算及時,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才對,急得什麼勁兒???
「好了,你趕快看看行不行,看完我也不多留你一分鐘。」
路宅有專門的家庭醫生,可是路子軒每次都只是找路平,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離得有多遠。
「臭小子,我是神經外科的醫生,你拿我當萬能的使啊」
什麼發燒包紮燙傷,這些好像不是他的專業來的。
雖然這麼說著,路平還是仔細查看了穆雅的傷勢,「不嚴重,擦幾天藥就沒事了,也不會留疤,最好別碰水。」
「又紅又腫,還說沒什麼事,你到底會不會看。」
「我不會你還叫我來」
路平白了路子軒一眼,朝穆雅擠眉弄眼,穆雅被逗樂了,嘿嘿的傻笑。
路子軒不爽了,開始惡狠狠的趕人。
「既然沒事,你可以走了。」
「路子軒,今天就讓路叔叔在這裡吃飯吧,這麼晚了,還讓叔叔特意過來一趟,我真過意不去。」
「不行,跟他一起吃飯,我會吃不下去。」
路子軒冷冷的拒絕,穆雅尷尬的笑笑,路平自動過濾不好聽的,「小姑娘,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今天就這樣了。」
路平和路子軒的關係其實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是不好。
但是親人之間的牽絆,血脈相連的命運,豈是說斷就斷的
路子軒表面討厭他的父親,但是只要一出現什麼事,他就只會找他。
「可是路叔叔」
「好了,要回就快走,等一下我可不負責找人送你。」
盛氣凌人的態度到底是遺傳誰啊
穆雅額角黑線,想起身送送路叔叔,但是卻被路子軒按壓著不准動,她歉疚不已。
路平早就習慣如此對待,擺擺手,轉身很是瀟灑。
那一抹有些孤單的背影,蒼白的髮髻,慢騰騰的行走
穆雅親眼目送,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之後才回神抱怨,「你神經病哦,他是你爸耶」
「那個男人,他不配當我爸。」
叫人來的是你,叫人走的也是你,現在不爽的人還是你,到底想怎樣啊。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還不是一樣的難懂。
穆雅眼睜睜的看著怒氣沖沖的路子軒上樓,再看一眼亂糟糟的廚房,意大利面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不過,他不是早就餓了麼?
「文森。」
文森在一旁待命,彬彬有禮的上前,「穆小姐有何吩咐?」
「你讓廚師做一點東西吧,我呢,已經在學校吃過了,就不吃了。」
「是,穆小姐現在要去陪陪少爺麼?」
「啊?我為什麼要去陪他啊」
這文森真的是人精來的,竟然一眼就看場她的想法,被他這麼一說,穆雅反倒有點不好意思去了。
想也知道,他一定又在吧檯那邊喝酒,他好像每次不可開心的時候都會去那邊喝酒。
怪不得總看他捂著胃部,不按時吃飯還喝那麼多酒,沒有胃病才奇怪呢。
哎喲,想那麼多幹嘛,他有胃病不好好調養,關她什麼事啊
「穆小姐難道不是這麼想的麼?」「我才沒有這麼想呢,你想太多了吧,好了,折騰了這麼久,我去洗洗睡了。」
穆雅窘迫到不行,慌慌張張的上樓去了
有一個名字,我只在心裡呼喚,不是怕被聽見,而是害怕被風吹走「李浩然,我昨天好晚睡覺,我先睡一下,你幫我看著老師啊」
「李浩然考試題目好難哦,借我看一下啦」
「李浩然,我想吃冰激凌,能不能幫我買一下」
「李浩然,我今天有點不舒服,體育課不要上啦,老師問的話你知道怎麼說的哦」
「」
李浩然,李浩然
夢中出現的影子和印象,居然全部是李浩然溫文儒雅的笑臉,還有自己和他在一起點點滴滴。
不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絲絲片段卻是難以磨滅的回憶。
穆雅睜開眼睛,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就慢慢的睡著了,沒想到睡了三個多小時。
自嘲的笑笑,什麼回憶,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忘掉曾經,反正也不是值得永遠銘記的過往
開燈。放水。氤氳水汽,泡泡飛舞。
不能碰水,穆雅只好全身浸泡在浴缸裡,享受身心最放鬆的時刻。
霧氣蒸騰,水光醴艷,令人神魂顛倒血脈噴張的美人沐浴圖就這麼展現在路子軒面前……
路子軒有點喝醉,雙眼迷濛。
「你你你你你,你怎麼進來了?」無聲無息的。
穆雅立刻浸到水裡,一幅被侵犯了的小白花模樣
「哼哼,因為你在勾引我。」
「我哪裡,哪裡勾引你了,你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啊。」
明明就是你自己進來的,還笑得那麼陰險。
「你快點出去啦。」「不要。」
「」
路子軒邪邪的,在門口不進去也不出去,眼睛裡閃著晶瑩的光,穆雅莫名其妙頭皮發麻。
浴室裡霧氣更重,某女臉頰潮紅,某男邪惡發笑。
趕也趕不走,說也說不聽,為了打破這種奇怪沉悶的氣氛,穆雅不得不開口。
「額那個,你吃過東西了麼?」
「意大利面沒有你可口,我想吃你」
聽他這麼回答,穆雅真的悔的腸子都青了,幹嘛要問這個問題啊。
穆雅無以言語,低垂眼瞼,睫毛忽閃,十分誘人。
「你不能碰水,我來幫你洗。」不知什麼時候,路子軒已經來到浴池邊上,穆雅驚慌失措,立即摀住上身。
路子軒失笑,粉紅臉頰讓人很有想要咬上一口的衝動。
這麼想著,路子軒就這麼做了,捏著她的下顎,一記綿長深吻
幾乎被吻的窒息過去,穆雅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的手,卻已經開始在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上撫摸起來。
水聲叮嚀,軀體交纏。
「等一下,這樣不好吧,你」路子軒霸道的堵住她的唇,一隻手高舉她燙傷的手,另一隻邪惡的侵犯。
浴室裡上演著少兒不宜的香艷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