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腦子裡的這些念頭。讓馮一軒感到無比的煩躁與生氣。
可看著眼前已是滿臉憂愁的母親。馮一軒只好寬慰簡小蘭。「好了好了。我最最美麗的母親大人。我知道該怎麼做。」
馮一軒故意發出爽朗的笑聲讓簡小蘭聽到。於是乎。簡小蘭也終於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馮一軒於這一瞬間恍惚覺得。簡小蘭的身上的哪些部分似乎與林夕特別的相像。是眼睛的形狀。還是淡然的微笑。哦。對了。是她們身上的氣韻非常的相似。簡小蘭和林夕都有一種很相似的婉約氣質……
馮一軒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麼從自己母親的身上尋找起林夕的影子來了。
正好。簡小蘭想要起身。馮一軒便立馬專心細緻的扶了她起來。「小心點。」
「好。」簡小蘭被馮一軒攙扶著。慢慢的走了出去……
這一天的早晨。就在馮一軒獨自坐在餐廳裡味同嚼蠟的用著早餐時。張媽忽然走進餐廳。
她先四處觀望了一下。發現周圍並無陳如夢的身影後。張媽便湊近馮一軒。並且放低了聲音說：「大少爺。姑爺來了。他說……找你。所以。我就讓他悄悄的進了書房裡等你。」原來家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啊。
「找我。」可馮一軒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真是笑話。他來馮家應該找他老婆才對。找我幹什麼。」
這一刻。馮一軒果真是沒有風度極了。他言語內酸意濃郁。
這下。張媽不知所措了。「大少爺。我可是偷瞞著二小姐放姑爺進來的。你要是不去見姑爺。那一會兒萬一被二小姐發現了姑爺被我藏在書房裡。那我就完蛋了。」
馮一軒的濃眉緊蹙。「張媽。你什麼時候從林夕身上也學來了這種躲躲藏藏的行徑。」
都是一家人。這樣偷著來。又偷著去的戲碼到底要鬧到幾時啊。這讓馮一軒感到相當的不悅。繼而遷怒與林夕。
張媽被馮一軒好一頓搶白。所以。臉色漸漸的也不好看了起來。她只是馮家的一個管家。天天的委曲求全、處處的小心應付。這都是在為了誰啊。還不都是為了馮家這一家子的老老小小能夠過上幾天安耽太平的日子。可如今倒好。自己的一番好心全被當作了驢肝肺。
也罷。
「那我這就去趕姑爺走。大不了等下他碰上二小姐。兩口子再幹上一架。反正。替他們倆收拾殘局。這種事情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是做慣了的。他們隔三差五也總是要鬧上一回的。既然。現在連夫人也已經回家了。那一會兒。好歹又能多一個人幫著勸勸架。」張媽不高興的悶聲嘟噥。卻是滿口的「威脅」。
馮一軒歎息。他微微搖了搖頭。終於起身。「高照等在哪個書房。」馮一軒已經用餐布在擦嘴了。
「姑爺就等在以前林小姐教導小果凍的那個書房……」張媽等到話都快講完。才猛然收住嘴。她驚覺到自己剛剛無意間摸到了馮一軒的老虎屁股。
昨天。馮一軒一家人在客廳所說那些話時。張媽也是在場的。所以。「冰雪聰慧」如張媽。她一下子就瞭然了關於大少爺、姑爺、以及林小姐之間的一些來龍去脈的。雖然。這關係確實有點亂。
不過張媽始終認為。如果自己是個男人。當然也會選像林夕這樣的女孩咯。那不成還會選陳如夢這種品種啊。一想到馮家的二小姐。張媽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陳如夢的城府深似海。性格陰晴不定。行為又強勢凶悍。說實話。也真是可憐了姑爺這些年。一直都在苦苦的熬著和陳如夢離婚。
而張媽直到昨天才知道原來馮家的姑爺曾經和林夕是一對。也才知道原來林夕是被馮老先生逼走的。張媽這才恍然大悟那一天的早晨為什麼會是喬秘書前來馮家幫林夕拿走她的物品。
就在張媽自顧自的想著這些事時。她早已不知不覺的將馮一軒帶到了高照等著的書房。所以。現在。馮一軒的臉色就變得更不好看了。
不是就這麼一句話嗎。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好吧。那是張媽自己篡改的。
張媽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就趁著他們尚未開始劍拔弩張。就趕緊識趣的離開。
「你一大早就跑來找我。究竟什麼事。」馮一軒明知故問。
「我是因為小夕。所以才來找你。」高照開門見山。
小夕。呵呵。多親密的稱呼。馮一軒不喜歡「小夕」二字從高照的口中說出來。特別他的那句「因為小夕」。他為什麼要「因為小夕」。他又有什麼資格「因為小夕」。
「請你開口前。先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高照。」馮一軒譏諷的笑。「你是陳如夢的丈夫、我的妹夫。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和你全無關係的女人。要這麼一大早的急著跑來這裡找你的大舅子。」
馮一軒一邊說話。一邊慢慢的踱到書房裡那張最柔軟的椅子前面。然後。輕輕的坐了。將他一半的身體都陷入到這團柔軟中。這張椅子。正是以前林夕最愛蜷著的一個地方……
怎麼又想起了她。於是。馮一軒不露聲色的忽略著那個在他腦海裡風輕雲淡的倩影。現在。他要專心的聽聽高照會怎樣解釋這個「因為林夕」。
「馮一軒。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如果。你對林夕有什麼問題的話。都可以坦坦蕩蕩、開誠佈公的提出來。然後。我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了。這樣難道不行嗎。」
「行。當然行。難得你能想出一個『這麼行』的辦法。你應該在你老婆身上好好的嘗試一下。」馮一軒覺得高照實在好笑。他和他老婆之間的關係早已是冰凍三尺。高照放著不去解決處理。反而要急巴巴的來插手自己和林夕之間的問題。
與馮一軒的一派淡然相比。高照顯得格外急躁。「馮一軒。我不否認我愛林夕。過去愛她。現在……也愛她。可是。」高照切入正題。「可是。我愛她。並不代表她也愛我啊。」
「高照。我想我還是應該要再提醒你一遍。陳如夢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妹夫。而我。作為你的大舅子。實在不適合在這裡聽你傾訴著對其他女人的那些愛不愛。」馮一軒實在無法忍受高照在自己面前訴說著對林夕的這份感情。
可高照卻完全無視馮一軒的提醒。「雖然。我不知道小夕她是否愛你。可我不希望你們這一次的分手。是因為我。」
高照是一個不太會說話的老實人。他今天來找馮一軒。真心是來勸和的。
「關於那天在洛杉磯。馮一軒。我可以解釋的……」
「哦。解釋。」馮一軒輕描淡寫的問道。「那你今天來這裡找我。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林夕。或是代表你們倆。」
高照思慮著馮一軒的問題。是啊。他即代表不了林夕。也不能說是同時代表自己與林夕。他只能代表自己。
「這樣吧。馮一軒。我覺得我根本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還是你問我答吧。」高照老老實實的向馮一軒提議道。「既然今天我過來了。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高照打算將他和林夕自相遇以來對她所知的一切。統統的告訴馮一軒。只要能夠幫林夕向馮一軒解釋清楚她和自己的關係。
「那好。」馮一軒也欣然同意。
馮一軒實在太瞭解高照。高照是一個極好的老實人沒錯。可是高照的辦事、解決能力。那就真的需要好好的商榷過才能做出一個結論。
如果今天要讓高照單獨來解釋清楚這一切。估計他會不知所云的解釋到明天。
馮一軒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有哪一點不如高照。林夕居然愛高照。而不愛他。
接著。馮一軒編直截了當的開問。「你和林夕交往過。」
「是。我們交往過。不過那已經是在6年前。」高照答。
「那時。你正是因為林夕。所以才不願意娶如夢為妻。」馮一軒問。
「是的。」
「那麼。在你結婚後。你和林夕。也還一直保持著聯繫。」
「是的。」
「難道這6年的時間。你們一直都在藕斷絲連。為什麼。」馮一軒又問。
「因為在這6年裡。我每一天都在想著如何能同陳如夢離婚。然後娶林夕。」高照老老實實的坦白。
「那林夕……她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嗎。」馮一軒覺得胸口好悶。
「我不知道她後來的想法。但她曾經答應嫁給我。」
馮一軒的心裡頓時一沉。這麼說來。高照曾經向林夕求婚過。而林夕也答應了他的求婚。
馮一軒回想起自己曾經有一次在intime餐廳向林夕提出要帶她去歐洲見見自己的父母。順便計劃一下他們的將來。那個時候。林夕是怎樣回答自己的呢。
哦。馮一軒終於記起那一次。林夕始終顧左右而言他。始終沒有給過自己一個肯定的答覆。
馮一軒開始不淡定了。他的心中又滋生出來那些嫉妒的籐蔓。將他慢慢纏繞。越繞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