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別煩我就行了,」法小海丟下了這句話後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法小海就這樣拋棄了自己,小白兔還是混混沌沌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在這個惡劣的大雪天氣中趕自己出門,它越想越難受,已經在街邊流浪的它抬起頭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暗暗的告訴自己,從此自己就是一隻可憐的流浪兔了,
這些雪花和自己身上的皮毛一樣,純白純白的,但是一落到地上經過了人類的踐踏之後,就變的污穢不堪,
它歎著氣,冷風肆意的咆哮,它冷的無處可躲,只能在一個牆角極力的縮著身子,幾千年前,它還沒有被嫦娥選中的時候,它生活在一片大森林裡,那裡有好多小白兔,它們總是在互相照顧,還年幼的它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只要跟著大家一起走就好,
再而,跟著嫦娥到了廣寒宮之後,那裡雖然沒有四季,沒有鳥語花香,但是溫度還算適宜,
現在,從未獨自經歷過如此寒冷的小白兔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樣的低溫,
它只能在牆角縮緊了仍然發著高燒的身子……
「法小海……」它的聲音變的虛無縹緲,眼前的東西也漸漸變的模糊不清,幾千幾萬個法小海在它的腦海中亂叫,咆哮著讓它滾蛋,
儘管,它一再求和,可是法小海就是不聽,
它縮緊了身子的同時,眼淚也簌簌的留下,一顆心臟像是裂開了,它第一次盡力這樣的疼痛,它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死去,
溫度漸漸模糊了意識,它興許覺得,就這樣死了也好,至少不會再心痛了……
「媽媽,一隻兔子,」擺脫了媽媽的手,一個小朋友跳到了兔子的面前,伸手搖了搖兔子,回頭繼續對身後的媽媽說,「它會不會冷死啊,我們帶它回去好不好,」
小白兔還有一絲意識尚存,感覺到一隻溫暖的小手貼在了自己身上,輕輕的晃著自己肉呼呼的身體,也就是從小朋友手上傳來的溫暖讓小白兔感覺好多了,有一股暖流在身體中流過,抵過了寒冷也掃去了因為感冒帶來的不適,
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它突然感覺活著很好,才有機會打到那個冒牌的紀如璟,而且它懷疑那個冒牌的紀如璟對法小海做了什麼,不然法小海的態度不會轉變那麼快,
活著,它遲疑了,萬一法小海不是因為中了冒牌紀如璟的魔法呢,再次回到他身邊後,他仍然不要它呢,仍然要趕走它呢,
最後,它還是覺得這時一個要想想自己,也許即將獲救了吧,
「是啊,一隻小白兔,看起來還很乾淨呢,可是我們的公寓是不容許養寵物的哦,」
這聲音有幾分熟悉,小白兔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去看說話的到底是誰了,暈乎乎的腦袋裡似乎有一個千斤的大石擔壓著,眼皮也沉沉的睜不開來,
那個女人的聲音其實還挺好聽,軟軟的,小小的,不急不慢的說話,「它好像已經死了,」
「死了,」小朋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失望,回過頭,看著小白兔,眼神中也流入出了沮喪的神色,
他一直希望能養一隻寵物,好不容易遇見一隻雪白雪白的小白兔,可惜它已經死了,在這個天寒地凍的天氣中被冷死了,他再次揉了揉它的身子,輕輕的摸了摸它的耳朵,粉紅色的耳朵上還能看見血管的影子呢,
它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
小朋友猶豫了一會就將頭上還帶著的帽子取了下來,反過來放在腿上,將小白兔抱起放進了自己的帽子中,輕輕裹好後激動的回頭對媽媽說,「我覺得它沒死,我們帶回家偷偷養著,」
最後,媽媽也擰不過小朋友,只好和他協商好,,先這樣抱回家,如果被小區物業發現就立刻送小白兔離開,
達成了協議之後,小白兔也算占時有了一個安身之所,到了小朋友家後在空調下帶了很久,它才漸漸有了睜開眼睛的力氣,
「媽媽,媽媽,我就說它沒死吧,」小朋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中帶著驕傲,可是剛剛說完他立刻就摀住了嘴巴,小聲嘀咕著,「不能大聲,萬一被別人聽見,」
小白兔尋聲望去,一個個子和餐桌差不多的小男孩現在它的面前,附身看著自己,它眨了眨眼睛,想必就是他救了自己吧,他一個唇紅齒白的漂亮男孩,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起來水靈靈的,每當笑起來的時候白嫩的臉頰上還有一對小酒窩,黑亮的頭髮剪的像一個小鍋蓋,腦後還留著一個小辮子,
「唔……」小白兔使勁挪了挪身子,靠近小男孩的腳邊,在他的腳面友好的蹭著,還時不時的伸出舌頭舔舔他的腳面,
小男孩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調過頭拔腿就跑,跑到了廚房找到了媽媽,拽住了她的衣角大聲說道:「媽媽,小白兔睡醒了,我就說它沒死吧,給我幾棵青菜好麼,我要給它吃,」
「喏,拿著,」媽媽忙著做菜,根本無心管他,隨手拿起兩棵看起來比較瘦弱的青菜塞到了他的手中,「葫蘆娃,你要記得和媽媽的約定哦,」
末了,媽媽還不忘記提醒葫蘆娃他們之間的約定,葫蘆娃根本沒有心思在聽媽媽說下去,跑到客廳在小白兔面前蹲下,將手裡的青菜送到了它的嘴邊:「吃吧,」
小白兔看了一眼葫蘆娃手裡青菜,又是素菜,它一撇嘴,想想也沒辦法,大概這個世界上只有法小海一個人會給它吃肉吧,肚子餓的咕咕叫,它勉為其難的咬了一小口,細細的咀嚼著,原來青菜沒有記憶中的難吃呀,甚至還有些甘甜呢,它伸出了前爪,搶過了葫蘆娃手中的青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轉眼,兩顆青菜全部落如它的腹中後,抬眼可憐巴巴的看著葫蘆娃,葫蘆娃似乎也明白小白兔的意思,立刻又送來了兩棵青菜,
「葫蘆娃,吃飯了,」媽媽將最後一道菜放在了桌子上,走到正在和小白兔玩的不亦樂乎的葫蘆娃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柔的說著,「小白兔吃飽了,你也要吃飽了再玩哦,」
應聲,小白兔抬頭看去,頓時嚇得全身哆嗦,這個女人不是白素貞麼,它真的有了一顆想死的心,才從一個大火坑跳出來,卻不想又跳進了另外一個更大的火坑,
「你是不是又冷了呀,怎麼又再發抖呀,」葫蘆娃完全不顧媽媽的想法,把小白兔抱在懷中,又找出了之前的帽子給它小心翼翼的裹好,「媽媽,我覺得這隻小白兔好乖,」
葫蘆娃說著就到餐桌前坐下,將小白兔放在了餐桌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飯,
白素貞看了小白兔一眼,這隻兔子的確乖的讓人難以相信,逗著兒子開開心心的,不像別的兔子會怕生,它總是乖乖的任由兒子抱在手中,
也許留下它是正確的吧,自己和丈夫都在醫院工作,很少能照顧到家裡的兒子,他難免感覺到孤單,現在有了小白兔的陪伴他應該好的多了吧,
伸手摸了摸小白兔,這隻兔摸起來感覺還挺有肉呢,應該不會有什麼毛病吧,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明天還是帶他去檢查一下吧,她抱起了小白兔將它放回到了剛才它蹲著的牆角,回頭對葫蘆娃說:「明天帶它去獸醫那邊做個身體檢查,如果沒事就留下來好不好,」
孩子到底是孩子,看到一桌子的美食之後都忘記,立刻點頭答應,
小白兔完全不懂什麼叫做身體檢查,但是聽見獸醫二字它心頭一緊,去看獸醫是不是又要吃藥片麼,自己也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啊,在人間這麼久了,它似乎還是不太明白這凡間的事情,
它噘了噘嘴,去看獸醫就去看獸醫吧,反正那些藥片也不是特別難吃,
檢查完畢之後,出乎小白兔的意料,獸醫並沒有給它開藥,和白素貞說了幾句後就讓她帶著小白兔離開,
在葫蘆娃家呆了幾天,小白兔感覺這日子過的極其的安逸,每天只要陪葫蘆娃玩玩就好,總比和那兩個不是女人的女人鬥智鬥法的要好,但是,這裡也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它不能吃肉,每天都得吃素菜,葫蘆娃也是一個小朋友,什麼事情都得小心翼翼,不能惹怒了他,
小白兔終於安奈不住了,這樣的日子簡直要把它給逼瘋了,
和葫蘆娃玩了一個早晨,好不容易捱到他去睡覺的時間,它一隻兔子坐在了陽台上,垂頭喪氣的看著落地窗外面的世界,
幾天前的大雪似乎一直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飄飄灑灑的下了好幾天了,地上的積雪也快埋過葫蘆娃的膝蓋,窗戶外面能看到有幾個穿著橙色衣服的環衛工人在奮力的清掃著地上的積雪,嘴邊和出了白白的水氣,
葫蘆娃的家中一直開著空調,就算它在大理石地板上亂跑也不會感覺到冷,也許這就是在他家唯一的好處吧,溫飽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