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小海也只能放在心中奇怪著了。紀如璟到底是怎麼了。這一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怎麼在一起之後感覺會越來越遠呢。
每天不想看見她。覺得她總是黏糊糊的貼著自己。她也很少會變回到兔子的模樣。就算變成兔子了。每次他拍腿的時候。它都不會撲過來。
以前不是每次都會撲過來的麼。
他有些心煩意亂的。大概是上一次結婚的事情。讓彼此之間有了一些隔閡吧。他也不去想了。反正她回來了就好。
他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看著電視劇。電視劇中到底說了什麼。他根本不知道。慢慢的合上眼。倚在了椅背上。回想著以前和紀如璟相處的細節。
怎麼就感覺那時候什麼都很融洽呢。就算爭吵了。還是很快的和好。一向脾氣暴躁的他居然也不記恨她什麼。更加沒有嫌棄過她。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他非得剁了這隻兔子不可。
他按了按太陽穴。這種感覺……
他是不是又要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了。膩煩的起身。這之前的種種都在眼前浮現。腦海一片混沌。
也許聽到了法小海回家的腳步聲。紀如璟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他靠在沙發上緊閉著雙眼。她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沙發前坐下。法小海已經察覺到他身邊的沙發淺淺的凹了下去。但是仍然不願意睜開眼。
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紀如璟。看到她之後……
反正。他也不知道有什麼不妥。反正就是不想看到她。難道是因為她在邱洋身邊兩個月麼。
紀如璟下巴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耳垂柔柔的吹氣。小聲的粘著他的名字：「法小海。法小海。」
法小海仍然固執的緊閉著雙眼。實在不想和她說些什麼。好像每次和她說話都特別費勁。特別的厭煩。
乾脆。繼續閉著眼睛佯裝睡覺。
也許是紀如璟覺得無趣了。占時的放過了法小海。
話分兩頭。邱洋一個人在家也百般的無聊。紀如璟最近也不知道忙些什麼。就算對他有意見。也不應該對他避而不見啊。
更何況。他覺得。紀如璟應該對他沒有太多的意見吧。一切的一切。他似乎都把她放在首位。
他換了衣服之後那了一條毛巾就去游泳池邊。跳了下去後。頓時又覺得心煩意亂。重新回到了岸邊。用毛巾擦去身上的水漬後。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坐下。
這是不是病了。
連平時最喜歡的游泳都不想游了。他輕輕的擦著頭髮。兩個月前。紀如璟說出門有些事之後就再沒回來了。她到底去了哪裡。
而且。她是誰。
她失蹤後的幾天。他也去報了警。可是警.察居然說她是個成年人。這次「失蹤」是主觀意識。所以。他們不便插手。而且。他還發現在戶籍資料上。對紀如璟這個人的記錄少之有少。
只有她的姓名。甚至找不到年紀和以前所就讀過學校。
這正常麼。紀如璟這個女人真的只有一個名字麼。警.察對此也表現出了十分的好奇。並且承諾到會仔細調查。可是。兩個月了。別說找到紀如璟這個人了。就連她的資料都沒有任何的突破。
她就像一團空氣。突然的出現。又在不經意之間。突然的消失。甚至不給他反映的機會。
把微濕的毛巾扔到了一旁。在躺椅上躺下。透過遮陽傘看著天空。儘管看的不真切。但是還是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一旁樹木的輪廓。
他歎著氣。紀如璟給他的。一直不都是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麼。
一隻小兔子跳到了他的身邊。站在太陽傘下抬頭看著邱洋。看著他滿臉愁容的模樣。它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撅了撅嘴巴之後。跳到了他的腿邊。抬起爪子輕輕的碰了碰他的小腿。
邱洋垂眼看了腳邊的兔子一眼。拎起了它的雙耳。將它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它。
兩個月前。紀如璟消失的時候。它就出現了。在他的心底偷偷的把它當做了紀如璟。不過想來也傻。紀如璟怎麼會是一隻兔子呢。還真的當是神話故事中的橋段。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會變成各種動物植物麼。
他笑了。眼神中還帶著一些無奈。滿腦子都是紀如璟的模樣。輕輕的歎著氣。自言自語道：「小白兔。你會不會變成人。」
小白兔側過頭。一雙紅彤彤的大眼睛看著他。心裡暗罵道：我要是能變成人。就再也不要當一隻憋屈的兔子了。
不過。想歸想。它還是緊緊的閉著兔唇。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她記得法小海說過。不可以在別人面前開口說話的。它向前走了幾步。更加靠近邱洋的臉。仔細的看著他的臉頰。細細滑滑的皮膚一點都不遜色與法小海。
它使勁甩了甩頭。怎麼又想到法小海了。那個壞男人。身邊有一個安冉後還不滿足。還一直想著把自己留在身邊。真的是一個三心兩意的男人。它騰的一下跳下了邱洋的身體。一蹦一跳的離開了花園。
邱洋瞅著它的背影。真的猜不透這隻小白兔的想法。自己難道說錯什麼了麼。它居然會突然跳開。他笑了。笑兔子一邊走路還一邊扭屁股的同時。還笑自己傻。
幹嘛好好的把一直兔子當人看待。
不過。說來這隻兔子也的確可愛。走路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小屁股上的尾巴扭啊扭的。這看著還真是一副欠扁。真想上去給它拽下來。兩隻後腿一蹬一蹬的。也不知道這隻兔子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總之。它很聽話。也很懂事。
所以。他也不介意家裡多了這個不速之客。
他樂呵呵的對著兔子的背影大聲說了一句：「慢點跑。小心掉到游泳池裡。」
聽到這句話。兔子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身後的邱洋。慢慢的立起了身子。兩隻小前爪緊緊的貼在胸前。
他在詛咒自己掉到游泳池裡面。自己是一隻不會游泳的柔弱兔子。如果掉下去自己一定會淹死了。
它回過頭。重新伏在了地上。看準了地上的草皮。狠狠的咬了一口。嘴中塞滿了散發著農藥氣味的青草。回過頭。重新跳到了邱洋的身邊。在他的小腿上拔了半天。要求他將自己抱起。
邱洋也心領神會的將它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噗哧一笑。真不明白這隻小兔子腦袋裡面想的是什麼。但是。一隻兔子也折騰不出什麼大風浪吧。他也由著它好了。
「你在想什麼呢。」邱洋將躺椅放平。整個人舒服的躺了下來。這時間正好是睡午覺的鐘點。昨晚沒睡好的他有些倦意。闔上了雙眼。一切都隨著這隻兔子折騰吧。要走它自然會跳下去離開。
小兔子瞅了邱洋一眼。看樣子他是不會注意自己了吧。躡手躡腳的跑到了邱洋的胸前。動作細膩的像是怕吵醒他似的。
終於。走到了他的胸前。一伸了脖子就能夠著他的臉頰。
這就是它要的距離。
嘴角輕輕向上一揚：「呸。」
一大口帶著泥土的青草全數噴到了邱洋的臉上。看著綠綠的青草在他的臉上縱橫交錯。中間還分佈著少量的泥土。
瞧他這狼狽的樣子。它簡直開心極了。
這就是說自己會掉進游泳池的下場。它要用實際行動告訴邱洋。它不是一個軟柿子。想捏就捏的。
它想立刻跳下去。可是向下一看。頓時腿都嚇軟了。邱洋的胸口位置顯然要比小腹位置高出許多。
邱洋仍然閉著眼睛。好像是怕那些塵土落入眼中吧。他迅速的抬起了手。想擦去臉上的塵土。它再一次嚇壞了。等他擦去臉上塵土之後會不會打自己。
它已經顧不得害怕了。一個縱身跳下了他的身體。
剛才就已經被嚇到腿軟的它。落地後根本沒有站穩的力氣。在地上一連滾了好幾圈。雪白的毛皮上沾上了不少泥土。還有些碎草削。
回頭看了邱洋一眼。他已經擦去了臉上的泥土和青草。猛地坐起了身子。四處尋找兔子的身影。
「你這只死兔子。你信不信我把你給殺了。」邱洋瞧見了兔子之後。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但是看見它肉乎乎的身體在地上連續滾了一個圈之後。不禁又笑了。
趁著它還沒有跑遠。他伸手捉住了它的小尾巴。一把把它拽回到了自己的面前。佯裝著厲聲問它。「誰讓你這麼幹的。」
「唔……」它仍然記得法小海說過的話。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說話。但是尾巴痛的好像都要斷掉了似的。
憋屈的回過頭看著邱洋。它那種又萌又可憐的目光讓邱洋心痛。鬆手放開了它的尾巴。可是心裡卻有覺得如此放過它有些憋屈。乾脆再次揪住了它的耳朵。將它提起。懸在半空之中。用手指戳著它的小肚皮。
「在我家住了兩個月。我幫你從一對排骨養成了一個肉圓子。也把你的膽養肥了。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