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小海立刻感覺事情的不妙,目光中剛剛出現的片刻柔情頓時化為了凶悍。對上她那雙血紅的眼睛後,發現她正貪婪的看著自己的胡蘿蔔…
那裡不是胡蘿蔔!
不!法小海都要崩潰了,自己怎麼也會稱呼自己的小寶貝為胡蘿蔔了?
「我管你是誰,你要麼現在走人,要麼我打電話給報警!」法小海看了一眼牆上的復古掛鐘,眼看著上班就要遲到了,他冷冷的下了逐客令。他在衣櫃裡拿出工作服,正要胡亂穿上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女人眨巴眨巴的看著法小海接電話,仔細聽著他說的每一個字,認真看著他穿衣服的動作。
掛了電話後,法小海正要急急忙忙出門的時候,發現那個**的女人居然在衣櫃中拿出了自己另外一套工作服穿好。他的心中一喜,只要她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她扔出去!
他一把拽住那個女人的胳膊,出了門後便加快了步子把她扔在了大街上。
直到中午,法小海坐在辦公室中思前想後的,都沒弄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怎麼會多了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自己家呢?
他使勁拍了拍臉,馬上還要替應聘者面試,這一副頹廢的模樣怎麼見人!
面試進行了大半,面試者如過江鯉魚般,人數雖然眾多,可是沒有一個讓法小海滿意的。他放下手中的最後一張簡歷,心底暗歎,今天一個下午又浪費了,過兩天還要繼續一輪新的面試!
「我是來面試的…」
這聲音有些耳熟!法小海顧著整理手邊的簡歷,還沒來得及抬頭看。
「我是兔子,剛剛變成人……」那個女人的自說自話引來了一片嘩然,眾人把目光投向那女人之後又看向法小海,這兩人必然有莫大的關聯!
女人說話不是很順塘,結結巴巴的,看著法小海的眼神和早晨的一模一樣,一點沒有變,還是那麼純潔,笑嘻嘻的抬手指著他,「我找到你了!我要胡蘿蔔——」
法小海抬起眼,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後,他頓時眼冒金星了!這個女人不是躲在自己家櫃子中的那個麼?
她的身上還穿著自己的工作服,只是不知道是誰幫她把長出的袖子和褲腳捲起了,長髮也已經被梳理整齊,紮在了腦後。她的眼底仍然沒有一點雜質,好像一點都不記恨法小海早上把她扔出家門的事情一樣,仍然對他笑呵呵的,「他把胡蘿蔔藏在兩隻腿中間了——」
這句話已經讓法小海夠難堪了,他根本不敢抬頭去看眾人投來的目光,暗自祈禱她千萬不要在這種公共場合衝過來搶那個所謂的胡蘿蔔!
在場陪著法小海面試的經理們目瞪口呆看著二人。法小海的私生活他們是無權過問,可是也不能讓一個腦袋不太清楚的女人出現在面試會這麼重要的場合上!還說出如此駭人的言語,希望明天聽到的謠言不要過分的添油加醋!
這一個男人從頭到腳大概只有一個地方和胡蘿蔔有幾分相似吧,而且那個女人也明確的說法小海把胡蘿蔔藏在了雙腿之間!
幾個共同和法小海面試的經理摀住嘴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笑的欲.望,畢竟在這個公司,法小海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得罪他可沒好結果!
他們的眼神中的那幾分淫.蕩讓法小海越發的難堪,死死的盯著那個女人不放,臉面自然是掛不住了,整張臉都滾燙一片,心裡暗罵,這次丟人都丟到外婆家了!
連空氣中都多了一些曖昧的氣息,法小海乾咳了兩聲後聲稱自己要上廁所後離開了座位,在路過兔子身邊的時候,壓低了聲音:「跟我出來!」
「胡蘿蔔叫我和他出去,我等一下再來!」純潔的兔子對著在場的所有面試官搖了搖手,臉上的笑容充滿了陽光,側過臉發現法小海已經快走出門口時,她急了,「胡蘿蔔,等我!」
法小海一再確定天台上沒有人之後,他一臉無奈的站在兔子面前,叉著腰虎著臉又嚇唬她:「我告訴你哦,我不管你是不是兔子變的,如果你再叫我胡蘿蔔我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兔子——」女人撅了撅嘴,看了看欄杆外頓時嚇得不輕,連連搖手,「不要不要!」
向後退了好幾步之後,神魂未定時又對著樓下看了一眼,這樓真高,下面的人看著都和螞蟻一樣大小,在路邊慢慢的移動。
如果被扔下去一定被摔的虐肉模糊的吧!她可不要這麼醜的死法!
法小海看著她節節後退的模樣以及眼底的恐懼,更加確認她精神方面真的正常,這樣的恐嚇會有幾個正常人相信呢?他一把拽住了兔子,厲聲問她:「你叫什麼名字,一會出在我家,一會出現在我的公司,你是不是跟蹤我?你有什麼目的?」
兔子的嘴角微微下垂,雖然她還不太懂法小海為何會生氣,可是,她真的好怕被法小海扔到樓下去!怕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使勁的想要掙脫法小海的禁錮,就在她用力掙扎的時候,小手指滑過了法小海的太陽穴,拉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跡:「我是兔子變的,我是兔子……兔子……」
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她會說的話並不多,這幾個簡單的詞語還是她在路邊徘徊了一個早晨,聽著路人的對話,偷偷學來的,她根本還不能完全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眼淚簌簌的往下掉,想要克制卻又忍不住再次看向樓下,「兔子……怕!」
「你還知道怕啊?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來冒充應聘者?還說那些話讓我難堪?」法小海虎著的臉緩和了不少,也許是看見到了她的眼淚,「好了好了,老實回答我就不扔你下去!」
兔子的手仍然被法小海死死的握著手中,不過好在他願意向後推了幾步,遠離了欄杆,她的情緒才稍稍的平復,眼底噙著的淚終於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