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葉雲澤才醒過來。醒來時。司亞卓穿著一件透明睡衣。端著一碗賣片粥來到床邊。美麗的臉。還遺留高cao的餘韻。她的脖頸和臉上。到處都是他留下來的吻痕。嘴巴還紅脫。
「雲澤。喝碗粥吧。昨晚你喝醉了。不知道你醒過來有沒有胃口。我先給你煮一碗麥片粥。趁熱喝下吧。」司亞卓笑道。說得很溫柔。
葉雲澤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番。她今天的笑容。特別美。就像一朵羞答答綻放的玫瑰花。
他努力回想昨晚所發生的事。他好像……
在棉被下的手。緊握拳頭。他怎麼可以跟她……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葉雲澤問。
司亞卓微愣。讓她一子下想到他喊著蘇情情的名字。心裡一陣難過。還帶著一絲妒忌。她細長的眼睫毛都被這些情緒給隱藏得很好。
她害羞一笑。柔聲地說：「我們之間還能發生什麼事。我們很快就成為夫妻了。這種事情。遲早都要發生的。」
果然。這種事情還是發生了。
葉雲澤緊抿雙唇。目光深沉。渾身冷硬。
看到他這樣。司亞卓心裡苦澀。他們發生這樣的事。他不開心嗎。為什麼會是這副表情。
他最近。是不是跟蘇情情常見面。
「雲澤。喝粥。」司亞卓把粥端到他面前。微笑地看著她。
葉雲澤回過神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放到一邊去。」
他掀開被子。下床。還沒刷牙。喝什麼粥。
司亞卓臉色驟然變得不開心。一抹妒忌掠過。
接到司亞卓的電話。蘇情情呆若木雞站在那裡愣了好幾秒鐘。
司亞卓約她見面。
到底是什麼意思。
「情情。誰打來的電話。」陳曉韻看她站在餐廳中間發呆。走過來推醒她。
今天餐廳營業。客人不是很多。他們都不是很忙。對於餐廳的活。他們都輕車熟路了。幹起來特別利索。
蘇情情回過神。「沒事。」
「你累的話。到一邊坐去。我來幫忙就行了。」陳曉韻說。看她眼神恍惚。說：「你上樓休息吧。這裡有我和蘇洛就行了。餐廳裡的活就不用你幫忙了。明天李姨會過來幫忙的。」
「司徒明找我。在對面一家超市等我。我過去。看看有什麼事。」蘇情情說。
「那你小心一點。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放在心上。」陳曉韻是擔心她的。但沒辦法。她沒時間陪她一起去。
「我知道了。這裡交給你了。」說完。蘇情情走出餐廳。餐廳對面。不是司徒明在等她。而是司亞卓在等她。
想到在公司蘇情情的變化。司亞卓仍然心有餘悸。不過葉雲澤說。已經沒事了。當時她只是被藥物所控制。並不完全知道是怎麼回事。
小超市門口。司亞卓戴著墨鏡在等蘇情情。這裡不是繁華的市中心。而且是中午時分。這裡路過的人。不多。
而且她還選一個角落的位置。沒有人認出她是司亞卓。
蘇情情很快就發現她。走過來。在她面前坐下來。
「找我有事嗎。」蘇情情看著司亞卓。戴一個那麼大的墨鏡。都看不到她的臉龐了。
司亞卓摘下眼鏡。這是一張畫了濃妝的的臉。
蘇情情蹙眉。好好的一張臉。為什麼要打那麼多粉上去。把自己的真面目都遮掩了。
「你最近跟雲澤見過面嗎。他會不會常常來找你。」司亞卓一臉微笑。明明是一張跟蘇情情相似的臉。可是笑容就差那麼遠。她在微笑。可是這微笑看起來。真的令人不舒服。而且還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蘇情情輕笑。問：「你以為我經常跟他見面嗎。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我們要結婚了。你知道嗎。」司亞卓笑問。她哪有勇氣去問葉雲澤這樣的事情。反正他們快要結婚了。葉雲澤已經是她的男人了。
蘇情情點頭。並沒有露出難過的樣子。反而還笑著恭喜司亞卓。
「情情。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很愛雲澤。」司亞卓臉色微沉。複雜地睨著蘇情情。
「你很在乎這個問題嗎。」蘇情情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
「當然。」
「愛。為什麼不愛。只是現在的愛。換成一種恨。你相信嗎。」蘇情情有理由恨葉雲澤的。他把她帶到危險的邊緣。然後放手不再理會她的生死。
以前。鍾輝纏著她的時候。他親口跟她說。不要怕。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雖然她是因為快活死而不想他見她。
可是。一個信息都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這個時代。網絡也很發達。在網絡上關心她都無法做到。
他還跟司亞卓結婚了。她該恨他的。該恨入骨髓的。
司亞卓不是很相信蘇情情的話。她恨他。可是他喝醉卻喊著她的名字。
司亞卓覺得。蘇情情在說謊。
「今天我找你。是想得到你的祝福。你會祝福我們吧。」司亞卓突然變得楚楚可人。眨著跟蘇情情一樣的眼睛。但是眼神沒有蘇情情那麼清澈。
蘇情情輕輕一笑。點頭。她都開口要她的祝福。她怎能會不相信呢。
「我們喜酒。你會參加嗎。」司亞卓想了想。又說：「我想請你當我的伴娘。可以嗎。你也知道。我們長得那麼像。也算是一種緣分。你不會拒絕我這個要求吧。」
「我會拒絕。」蘇情情果斷地拒絕她。連一點猶豫的餘地都不留。
司亞卓假裝不解。疑惑地看著蘇情情問：「為什麼。」
「亞卓。我無法當你的伴娘。你們結婚。我可以祝福你們。但我無法當你的伴娘。你也知道。若不是你出現。跟雲澤結婚的女人應該是我。現在換成是你。而我們曾經相愛過。你說我在你婚禮當天。會開心嗎。會是真心祝福你們的嗎。」
蘇情情坦白地跟她說。她可以說一聲祝福。祝你們一輩子幸福。白頭到老。但是當伴娘。絕對不行。
「你是害怕看到我們恩愛。你害怕自己傷心是嗎。」司亞卓問。眼裡閃過一抹蘇情情沒有注意到的得意。
蘇情情也沒有在注意她。她低下眼簾。覺得跟司亞卓見面。沒有這個必要。
這些話。在電話上講就行了。
「情情。你告訴啊。你是不是害怕這些。」司亞卓急問。
蘇情情抬起頭。覺得司亞卓問這個問題。有點幼稚。害怕又怎樣。
蘇情情仔細地看著她。問：「我說我害怕。你是不是就把雲澤讓給我。」
當然。這個時候讓給她。她也不要了。
葉雲澤拒絕救陳曉韻的那一刻時。她就不想再見到葉雲澤。所以也不能去當他們的伴娘。
司亞卓蹙眉。一抹陰狠掠過。心裡妒忌。葉雲澤明明在她身邊。喊著的卻是蘇情情的名字。她憎恨蘇情情。
「雲澤愛的人永遠是我。他是人。不是禮物。怎麼可以讓來讓去呢。」司亞卓眼裡掠過鄙夷和嘲諷：「這個那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愛情是不可以忍讓的。」所以我今天才會來找你問清楚。這段時間是不是經常跟葉雲澤見面。
「所以。你也應該明白。在愛情方面人都是自私的。你不怕我當你的伴娘。葉雲澤再次對我餘情未了嗎。」
蘇情情淡然一笑。司亞卓這眼神。她都看在眼神了。是司亞卓把葉雲澤搶走的。她為什麼要坐在這裡看她的臉色。
蘇情情臉一沉。目光沉了下來。
「雲澤愛的人是我。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懷孕了。懷了雲澤的親骨肉。」
現在還沒懷上。遲早的事。昨晚他要了她。她有種預感。這次一定會中獎的。
如果她懷孕了。就算葉雲澤對蘇情情餘情未了。也不可能再跟她繼續的。
蘇情情臉色蒼白。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又是快要結婚的情侶。懷孕是正常的。不懷孕才不正常。
「恭喜。」她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心卻像被貓撓。好難受。
「雲澤知道我懷孕後。興奮得一夜都沒有合眼。我能感覺到。他非常喜歡孩子。」司亞卓突然笑道。在蘇情情面前炫耀：「他說。會讓我感受甜蜜的母愛和妻子的幸福。」
「嗯。」蘇情情輕聲回答。她當初懷孕的時候。葉雲澤也是很興奮的。把她當寶一樣看待。還不讓她干一點點的活。
現在懷孕的是司亞卓。他當然高興地睡不著覺。
「你找我來。還有別的事嗎。」蘇情情問。如果沒有。她要回去了。
她心不好。害怕會「發瘋」所以還是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安靜一下。看到司亞卓時而變好時而變壞的表情。弄她得情緒不穩。
她張口閉口提起葉雲澤。讓她更傷心。
她感到自己的心。越來越沉。好難受。前所未有的難受。
司亞卓微笑。把眼鏡戴上。說：「也沒有別的事情了。就只是想告訴你。我懷孕了。我和雲澤快結婚了。你愛雲澤我不怪你。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與他見面。可能你不知道。鍾輝用卑鄙的手段。給他吃一顆藥丸。據說會死人。大家都是女人。深愛對方。都不想對方有危險。尤其是我。我不想以後孩子沒爸爸。也不想守寡。」
蘇情情一陣心痛。司亞卓說的。她都知道。
蘇情情起身。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他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你說的嗎。」
目送蘇情情離開後。司亞卓才起身。得意地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
她說的沒錯。在愛情方面。誰都是自私的。都想得到對方。不想任何人搶走對方。司亞卓自私。也是因為她愛葉雲澤。
蘇情情回到餐廳。陳曉韻問她司徒明找她有什麼事。蘇情情笑道：「那個傢伙。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都聽不懂。說完就走了。」
「是不是說些喜歡你的肉麻話。」陳曉韻打趣道。
「你噁心。我進去幫忙。」蘇情情假裝心情不錯。跟陳曉韻他一起忙活。
也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他們要結婚。生孩子也是遲早的事情。事已定局。她也沒有抱任何希望。葉雲澤還會回到她身邊。
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體內的「快活死」能夠出來。以後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都敢去愛。
這樣的她。真的不敢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