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對你說了這些話。」蘇情情聽完陳曉韻的話後。被氣得咬牙切齒。沒想到。看去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的林悅坤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難道我會說這樣的話來哄你開心嗎。」陳曉韻雙眼紅腫。她現在都傷心死了。
「該死的男人。不就出國留學嗎。竟然說什麼門當戶對的話。剝下他那層皮還有什麼。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替他傷心。林悅坤就跟楊宇一樣。」蘇情情生氣的時候罵起人來就滔滔不絕。
「剝了他的皮。裡面還有鮮紅的肉。」陳曉韻糾正蘇情情的話。罵人也不是這樣罵的。
蘇情情啞口無言。深深地看著她。「哭過後。心情好點沒有。」
陳曉韻撫摸自己的心口。點頭：「好像這裡沒那麼痛了。」
「別傻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沒了一個林悅坤。會來另一個疼愛你的男人的。」蘇情情想到了蘇洛。有空她要掏掏蘇洛的話。她沒有看錯的話。蘇洛喜歡陳曉韻。
如果他們走在一起……嗯。真是絕配了。
陳曉韻破涕為笑。「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應該是形容你的吧。一個楊宇剛過去。葉少爺就出現了。」
蘇情情雙眼一亮：「不然這樣吧。你也去那家夜總會試試。或許真的會遇到第二個葉雲澤呢。」
「別拿我開玩笑了。人家失戀了。你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還出這什麼臭主意。」陳曉韻生氣了。
「你想我怎麼安慰你。」
「陪我去出海邊吹風。」
「沒問題。」
於是。兩女真的到海邊去玩了。吹了一天海風後。她們到了一家川菜館吃飯。餓壞了。
陳曉韻點了一個水煮魚。菜上來後。紅紅一片。魚她看不到。看到的只有紅辣椒。
「你敢吃嗎。」蘇情情看著鍋裡的魚。反正她是不敢吃。光聞這味道就覺得特別辣。
「不吃又怎麼知道敢不敢吃。」陳曉韻拿起筷子。直接就夾起一塊辣椒放進嘴裡。嚼了嚼。她吃不出辣味來。於是又吃。還是沒吃出什麼辣味。
「好吃。吃進胃裡。暖暖的。」這是她吃了好幾口辣椒後。才有的反應。胃裡暖暖的。連寒冷的心。都暖了起來。說不出的舒服。
暖暖的。
蘇情情咧著嘴看著她吃。她吃得津津有味。可能剛才在海邊吹風。身體冷了。現在吃些辣椒進去。身子暖。會覺得舒服。
她也夾了一點來吃。辣得她不停地喝白開水。
不行。又麻又辣。她吃不來。
吃過飯後。兩女回到餐廳。葉雲澤已經在那裡等她了。蘇情情對陳曉韻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離開了。
大海。真的能夠帶著憂愁。吹了海風。陳曉韻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又吃了一份水煮魚。全身暖暖的。全身沒那麼難受了。
到了三樓。泡個澡。然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去了。
深夜。她是被冷醒的。身子莫名其妙的冷。就算用棉被包裹身子。還是覺得好冷。是一種空虛的冷。好像棉婆都起不了作用。
而林悅坤的臉。總是在她腦海裡浮現。揮不去。抹不掉。想起他。心裡又是一陣痛。心裡痛。身體更冷了。
那年的冬天。在家鄉的雪地裡。他們靠在雪人邊坐下。他把她緊緊地抱在一起。那一年。他們剛開始正式談戀愛。他上高三。她上高一。
「為什麼要選擇我。」自從他們正式淡戀愛。她就很喜歡問他這個問題。當時的林悅坤。在學校算是一個風雲人物。家庭小康。而且長得帥氣。高中的女生。正是青春期。都渴望能和他來一段小戀曲。
街。一起長大的人。很多。一起玩的。差不多十個。可是林悅坤卻偏偏看上了經常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丫頭。
陳曉韻知道。那時候高中的一位師姐還暗戀林悅坤呢。不斷的對他表白。他都沒有接受她。
不管陳曉韻問多少次。林悅坤都會溫柔地告訴她：「我喜歡你的可愛。」
「到底有多可愛。」陳曉韻眨了眨眼。小時候的她。真的很可愛。很多人都喜歡和她玩。
他微笑道：「比地還遠比天還高。」
「以後我不可愛。你還喜歡我嗎。」風把她的身子。吹得發抖。他把她抱得緊更了。
「以後我就會喜歡你的成熟美。」
「成熟美。」她的小臉皺起來：「怎樣才算是成熟美。你說我長得漂亮嗎。」
「漂亮。」
「真的。」
林悅坤溫柔地點頭。她再問：「成熟美過後。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的穩重。」林悅坤緊緊地抱住她。現在她屬於可愛型的。結婚後生孩子後。她就會變得成熟。就是成熟美。年復一年。時間流逝。她越變穩重。
「我喜歡你的一切。不管你是可愛還是成熟。我都喜歡。」他改口。當時他在想。不管她以後變成什麼樣。都是他喜歡的丫頭。
「油嘴滑舌。」某女心裡甜滋滋的。嘴巴卻要撅起來。「這麼說。你會愛我一輩子。」
林悅坤點頭。抱住她。看著懷裡笑容如花的女孩。他輕輕地揉著她的頭。溫柔地看著她。
「悅坤。我永遠都喜歡你。」
林悅坤修長的指。劃過她的鼻染。笑問：「真的嗎。如果你永遠都喜歡我。我也會永遠都喜歡你的。」
他換一個姿勢抱她。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裡更加舒服。更加暖和。
陳曉韻回到現實中來。她趴在桌上。傷心地哭著。怎麼又想起他了。
「林悅坤……你這個大騙子。你忘記了。你說過。如果我永遠都喜歡你。你就會永遠都喜歡我的。我現在還喜歡你。你為什麼要跟別的女人訂婚。為什麼。」
陳曉韻一陣刺痛。不停地咬著青辣椒吃。
她身子好冷。冷得發抖。吃辣椒進去。身子才感覺到暖。她左右手拿著一根紅辣椒一根青辣椒。為什麼。為什麼吃那麼多。她都沒有感覺到辣。
她恨。她恨自己的舌頭。為什麼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感覺不到任何味覺。就連辣椒。咬在嘴裡。都絲毫無感覺。
她吃。
不停地吃。她要吃到自己有味覺為止。
她吃了好多生辣椒。連辣椒醬也拿出來吃。一直吃。真到……
她腹部一陣劇痛。胃像著火一樣。她才停下來。剛才冰冷的身子。現在似著火。越燒越猛。越燒越刺痛。腹部有團烈火在燃燒。她額頭開始冒汗。整個腹部的疼痛。越來越明顯。五臟六腑和大腸小腸。就像在戰鬥。互不相讓。劇烈地打了起來。
痛。火辣辣地痛。
她趴在餐桌上。雙手抱著腹部。四肢開始發軟。好難受。她感到自己快要死去了。
啊……
她身子失去平衡。重重地倒在地上。這麼一震。五臟六腑更痛了。一揪一揪的。她感覺自己就像倒在火海裡。很快就會被這團火燃燒成灰燼。
她緊緊地握住拳頭。就這樣死去算了。死了。什麼疼痛都不用承受了。
臉色越來越蒼白。汗珠越流越大。幾度都要窒息了。她在想死又不想死的邊緣掙扎。她的心和身體都處在極度難受當中。
蘇洛醒過來後。不管怎樣都無法入眠。翻來覆去。心情越來越煩躁。似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好像今晚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心想。是不是情情姐出什麼事情了。
不過她身邊有葉雲澤在。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心口。怎麼會悶悶的呢。蘇洛拍拍胸膛。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有。鬱悶。難受。
他正要下床時。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三更半夜的。誰會來電話。
他拿起手機一看。蹙眉。是陳曉韻。
她不是在隔壁房間嗎。有事來敲門就行了。打什麼電話。蘇洛沒有接聽。心裡在想。可能她想念林悅坤睡不著。本來想給林悅坤打電話的。就按錯了他的號碼。
有這種可能。睡得迷迷糊糊的。撥錯電話號碼的事情。他曾經也發生過。
他來到陳曉韻的房間門口。在這裡站了差不多一分鐘。來電鈴聲自動關閉。然後又響。蘇洛敲了敲她的門。說：「曉韻。你打錯電話了。你打到我這裡來了。」
過了一會兒。裡面沒有動靜。蘇洛心裡好奇。再次敲門。還是沒有動靜。他握手把鎖一扭。門沒有關。通過客廳的燈光。蘇洛看到。床上根本就沒有人。
他心裡一驚。趕緊撥回陳曉韻的電話。
他似乎聽到電話的鈴聲在響。陳曉韻在家裡。沒有出去。他心裡一緊。還沒等陳曉韻接電話。倏地衝下樓。
餐廳。果然亮著燈。
下一秒。蘇洛手機掉地。臉色大變。整個為之一顫。快速奔向躺在地上掙扎。嘴角還流著鮮血的陳曉韻。
「曉韻。曉韻。」蘇洛抱起幾欲昏迷的陳曉韻。一臉緊張和擔憂。他看到桌上和地上的辣椒。頓時什麼都明白過來了。
「蘇洛……」陳曉韻就像服了毒藥。就快要死了。死之前。她想告訴他。她……她的心好痛。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說著。蘇洛衝出餐廳。現在他有車了。很快就可以到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