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是巧啊。」凱妮站在凌亦的面前。凌亦顯得是那麼嬌小。凱妮比她高出一個頭。她輕輕一笑。說話的語氣淡然。在凌亦看來。她在居高臨下跟她說話。
「這是巧嗎。應該是冤家路窄吧。」凌亦雖然要抬頭才能看清楚凱妮的表情。但目光是充滿鄙夷的。
凱妮一個沒有身份的女人。哪能跟她比。她可是凌家的千金小姐。那個死去的老頭沒有給她留下一分一毫。可她依然是凌家的千金小姐。身份一直都在。
「路窄嗎。」凱妮回過頭。看看寬大的馬路。笑道：「路挺寬敞的。」
凌亦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剛被蘇情情氣。現在凱妮又想氣她。
「你別得意。我敢跟你打賭。你現在進去找雲澤。他不會見你的。」凌亦想到蘇情情那個囂張樣。就氣得咬牙切齒。
「哦……」凱妮故意把後音拖長。鄙夷地打量凌亦一番。說：「凌小姐。雲澤不見你。不代表不見我。」
凌亦臉色黑了下來。緊緊地咬牙。她還沒進去找他。不知道他會不會見她。
「他身邊有蘇情情那個賤女了。那個賤女成了雲澤的秘書了。你能見到雲澤嗎。」
「蘇情情。她給雲澤當秘書。」
「難道我會騙你嗎。我剛才就在樓下撞見她。是她親口跟我說的。她現在是雲澤的秘書。還有她拒絕我會見雲澤。」凌亦注視凱妮的臉。細心看凱妮有什麼反應。雖然凱妮的威脅力沒有蘇情情給她的威脅力大。可是都是情敵。都是喜歡葉雲澤。她當然不喜歡她。
世間上。幾乎沒有情敵是真心相對的。凌亦有這樣的心態也是正常的。
「她只是秘書一枚。有什麼資格拒絕我進去見雲澤。」凱妮昂首挺胸。厭煩地看了凌亦一眼。「我進去了。你見不到雲澤。是你沒本事。」
凌亦陰鷙地看著那抹走進神鋒大廈的身影。陰狠的眸中掠過一抹得意。她就不相信。凱妮有那個本事。能見到葉雲澤。
她站在外面看。只見凱妮跟前台打了聲招呼。順利上去了。
凌亦整張臉都變了。憎恨讓她的小臉猙獰起來。精緻的五官都扭曲成一團了。殺氣沖沖地瞪著前台文員。為什麼凱妮就這樣順利進去。她就不行。
凌亦無法忍受。對她來說。這是赤、裸、裸的恥辱。她衝過去。雙手「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前台文員的辦公桌上。前台文員不僅沒有受驚。而是帶著程式化的微笑看著她。用機械般甜蜜的聲音問她：「凌小姐。有事嗎。」
「我要見你們的總裁。」凌亦怒視前台。咬牙切齒地說。
「請問凌小姐。您有跟總裁預約了嗎。」
凌亦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踢前台的桌子。她並不知道。這桌子外面是堅硬的石磚徹成。一腳踢過去。她到五個腳趾頭都快爆裂了。疼得她五官扭曲。臉色大變。咧開嘴連連喊疼。
前台和守在大門的保全看到她這樣。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憋住。憋得臉都紅了。
「凌小姐。你沒事吧。」前台一臉關切地看著凌亦。
「你奶奶的。我要見葉雲澤。」凌亦大吼。她要見葉雲澤。她要拿財產。
「總裁現在沒空。」前台爛漫的笑容稍微收斂。總裁不允許有人在公司喧嘩。更不准沒靜養的人來這裡吵鬧。凌亦的一句「你奶奶的」讓他們聽了心裡和耳朵都特別不舒服。
「為什麼凱妮可以上去找他。我就不行。」
「凱妮小姐跟總裁有預約。如果凌小姐跟總裁也有預約。我會讓你上去找總裁的。」前台微笑。
「好一個預約。我就在這裡等他。」
「凌小姐。要不這樣。我給總裁說一聲。」前台看凌亦真的要在這裡等葉雲澤。真想讓保全把她趕走。但她又不敢這麼說。怎麼說凌亦跟總裁也是認識的。
「快點。」凌亦不耐煩地大喊。
前台撥了葉雲澤的座機。告訴他凌亦在樓下吵著見他。出乎意料的是。葉雲澤讓凌亦在樓下等候。很快就會下來見她。
前台把這些話告訴凌亦。凌亦瞬間像吃了蜂蜜般。心裡說不出的開心。得意地揚起來。衝著前台冷哼一聲：「我就說。雲澤會見我的。小心我讓他炒你魷魚。」
前台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跟凌亦一般見識。
總裁辦公室。
葉雲澤坐在寬大的軟椅上。舒服的倚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站在面前的凱妮。深邃冷冽的眸光。更顯銳利。
「你想到神鋒國際上班。凱妮。我的員工。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每個人都是無私的。對我忠心。你能做到嗎。」葉雲澤冰冷的眸光。緊緊地鎖在凱妮的臉上。他真的沒想到。凱妮還敢來公司找他。而且還要求來公司上班。李夢蘭離職風聲看來是傳進她的耳朵了。她才想著要過來頂替李夢蘭的位置。
「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有學歷。而且是英國留學回來的經商管理學生。我能勝任這份工作。」凱妮對這一點。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在m市。請她的人都可以排長龍了。但是她要求太高。沒有哪一家公司讓她滿意的。她對神鋒國際。還是挺仰慕的。
「神鋒國際裡面。就連保全也是精英。也是我精心挑選的。我在乎的不是對方有多高的學歷。而且他對這份工作的熱愛和對老闆的忠心。你很明顯不適合進我的公司。還有。你說的這個職位。已經有人做了。」葉雲澤冷冷一笑。瞥了眼電腦邊的座機。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臉皮這麼厚的女人。
這個位置有人頂替了。她剛知道李夢蘭辭職就馬上過來。是誰頂替這個位置了。她心裡突然感到不安。難道是……
「是情情。情情坐上李夢蘭那個位置。」凱妮難以置信地看著葉雲澤。怎麼會這樣。剛才凌亦說蘇情情進公司當他的秘書。凱妮還不怎麼樣。蘇情情這種花瓶。也只能當葉雲澤的秘書。沖沖咖啡。泡泡茶水。陪客人喝喝酒。這都是她的強項。可沒想到。她是出納一職。
神鋒國際的出納。薪水不僅高得嚇人。而且偶爾還可以做假賬。從中撈一筆「油水」。只要幹上二到三年。下半輩子都可以不憂愁吃穿了。
葉雲澤勾起嘴角。露出妖孽笑容。他很有雅興地玩弄手中的鋼筆。深邃的眸光。也變得非常有意思。冷若冰霜。
外面的人。太不瞭解葉雲澤了。他們看到的。是葉雲澤溫潤的一面。卻沒看到他冷酷和鐵腕的一面。他對人好。可以好得讓人像在是發夢。但是他要殺一個人。連猶豫都不會多想一秒鐘。
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臉和駭人的目光。凱妮覺得渾身發冷。不禁打了個哆嗦。
「雲澤……」
「我不是一個脾氣好的男人。你對情情下手。我不追究你是因為情情替你求情。我沒想到你的臉皮厚成這樣。還敢來找我。請你進集團上班。凱妮。摘下你的面具吧。別在我面前裝了。看到你這副嘴臉。我都覺得噁心。我的公司絕對不用心計算盡的女人。你回去吧。」
凱妮緊咬下唇。露出傷感神色。哀怨地看著葉雲澤。細聲地問：「你就這麼恨我嗎。」
「恨。」葉雲澤蹙緊眉頭。雙眸瞇起。形成危險的線條。迸出的冷光。如冷劍般刺向凱妮。
「我有時間去恨一個人。不如花這個時間去愛一個人。」他恨凱妮。不如更去疼愛蘇情情。
凱妮微怔。葉雲澤啟動薄唇。淡淡地說：「讓我恨的人。需要資深。需要資格。你、還不夠。」
凱妮渾身發冷。葉雲澤的話。就像一盆冷水從她的頭上淋到腳。葉雲澤的話。深深地傷了她的心。這樣的話。真的是她認識的葉雲澤講出來的嗎。這個真的是葉雲澤嗎。
凱妮難過地看著葉雲澤。以前她做錯事。葉雲澤都會原諒她。她還記得。她為了他約會葉雲宇而忘記帶她去吃飯而吃醋。後來還跟葉雲宇吵起來了。可是葉雲澤都沒有責怪她。只是輕輕一笑。還說下次不會忘記帶她吃飯。
現在為了一個蘇情情。他就要這樣對她嗎。她當時只是被妒忌沖昏頭腦。才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車子快要撞上蘇情情的那一刻。她清醒了。才馬上打了方向盤。否則蘇情情早就死在她的輪胎之下了。
「滾。」
簡單的字。淡淡的音。沒有過大的震怒。但話一出。整棟樓層冷若隆冬。如銳利的寒風。掃過凱妮全身。刺骨的痛傳遍她身上。眼淚不受控制流下。含淚的眼。怨恨地看著葉雲澤。「你……」
「滾。」葉雲澤再次淡淡地吐出這個字。深邃的眸。已經迸發出更濃的冷氣。
凱妮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
葉雲澤修長的指輕輕地按了電話鍵。淡淡的聲音響起：「她還在嗎。」
「知道了。讓她繼續等。我在開會。」
掛了電話。葉雲澤瞥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唇角勾起。撥了一個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