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淚如泉湧。黑客俠就心如刀絞。他努力在強忍。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可是她知道嗎。他的心是疼痛的。
這幾天來。他一直都很擔心她。當他知道她是落在鍾輝的手中時。更是緊張。更是驚慌。
蘇情情淚流不止。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她很害怕。很無助。
她想回m市。可是鍾輝又不讓她回去。把她關在屋裡軟禁她。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葉雲澤和蘇洛他們了。在森林走了一天。她看不到太陽。找不到方向。還讓她看見那麼多野獸。這是她一生中。過得最恐怕。最危險。最絕望的一次。她想到死。她到在森林自盡而死。就不會再感受到這種恐懼。可是她又害怕死。她捨不得他們。她還沒活夠。
她真的沒想到。在她最危險最絕望的時候。黑客俠出現了。他來救她了。
她很高興。說不出的高興。幾天的時間。讓她變得勇敢。讓她一下子長大了很多。想到這些。她的眼淚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撲上黑客俠的懷裡。她不管那麼多了。通過這次。她發覺自己真的離不開他了。
黑客俠怔了。眸光一沉。她抱住她的腰。倒在他懷裡把這幾天的絕望和恐懼都通過淚水流出來。
黑客俠心裡一揪一揪的。看不到他的表情。唯一能看到的。是他深邃的眼睛。在黑夜顯得非常銳利。他看著前方。莫測的眸光。猜不透他想什麼。
「抱我……請你抱我……」蘇情情哭道。
愣在那裡的黑客俠。抬起手。輕輕地環著她的細腰。
「你、愛上我了。」黑客俠問。音色淡淡的。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怎麼辦。」蘇情情抬起頭。眼眶裝滿淚水。楚楚動人地看著黑客俠。哽咽地問：「我喜歡你。怎麼辦。」
黑客俠低眸。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聽到她說喜歡他。明明他有心理準備。但心情。還是說不出的沉重。
「不要拒絕我。這段日子。我遇到那麼多困難。都是你幫我解決……每次遇到危險。都是你救我……怎麼辦。我已經愛上你了。無法忘記你了。你說。怎麼辦。」蘇情情凝視他的眼睛。他這雙眼。裝著她小小的影子。也在告訴她。他也喜歡她的。
「我送你回m市。把我忘掉。」
「不。我不要。」蘇情情抱住他。哭泣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我把你忘掉。我做不到。這輩我都無法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這輩子我都無法忘記你……我不要。」
「葉少爺呢。你不是他的女朋友了嗎。」黑客俠問。
蘇情情一聽。呆住了。半晌。她抬起頭。看到的。是他的眸光。「你對我很清楚。」
「回答我。你喜歡我。還是喜歡葉少爺。」
蘇情情想了一下。問：「我能一直跟在你身邊嗎。」
面罩下的唇角。揚起。額頭上的青筋。在暴跳。明明他喜歡她。可是聽到她說喜歡他時。他真的好想把這個丫頭掐暈。
就這樣。她就那麼容易移情別戀了。那麼……葉少爺不是很可憐。
「跟在我身邊。很危險。」黑客俠把她從懷裡推出來。再這樣抱下去。他怕連自己都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要告訴她。他也喜歡她。
「有你在。我不怕。」蘇情情理直氣壯地說。在她心中。黑客俠就是她的守護神。是無所不能的神。
她的這句話。像小鹿般撞向他的心。他複雜地看著她。默不作聲。
「能陪在你身邊。就算危險我也不怕。森林裡那些獅子老虎都不敢吃掉我。連巨蟒見到我都怕。我還有什麼危險。」蘇情情急切地看著他。害怕轉眼間。他就離她而去。
「黑客俠。」蘇情情將近哀求他。她要留在他身邊。他一個人。獨來獨往。身邊需要一個人照顧。
黑客俠淡淡一笑。張開手臂。蘇情情一驚。開心地投進他結實寬大的懷裡。
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掛起一輪明月。風徐徐吹來。蘇情情不再覺得清冷。黑客俠什麼都可以給她。
「想不想試一試原始生活。」黑客俠把她從懷裡推出來。深邃的眸全都是笑意。
「原始生活。」蘇情情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原始生活。應該很落後吧。
「你不是說。森林裡的那些獅子和老虎都不敢吃掉你嗎。它們不敢吃你。你敢吃它們嗎。」黑客俠笑道。
「打獵。」蘇情情驚訝地看著黑客俠。
「敢不敢吃野味。」
「當然敢。」
經歷過生死的人。還害怕這些野味不可。
黑客俠抓了兩隻很肥大的兔子。然後找個地方準備烤來吃。
蘇情情總算體會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活過了。這樣才是真正的活了。不管身在何處。都要適應生活。這就是活著。
黑客俠很快把兔子殺好。撿來乾柴。把兩隻兔子用木棍竄起來。
「怎麼生火。」一切都準備好了。蘇情情才發覺。打獵和撿柴都不是困難。生火才是困難。
黑客俠像變法一下。變出一隻打火機。
蘇情情一看。忙上前搶過來：「不可以用打火機。你不是說。要過原始生活嗎。原始生火哪來的打火機。」
「呵呵……」黑客俠被蘇情情逗笑了。說：「丫頭。原始生活。不吃熟肉。都是生吃。血淋淋的。你敢吃嗎。」
「我又不是那裡的人。我是現代人。」蘇情情把打火機藏起來。要為難黑客俠：「你試試。用石頭能不能生火。」
黑客俠不說話。在地上撿起兩塊石頭握在手裡摩擦。發出火星。蘇情情湊過去。神奇地看著黑客俠手中的石頭。
他就這樣一直摩擦。直到發燙的時候。他才拿起樹葉再輕輕摩擦。火就這麼神奇地生起來了。
「石頭真的可以生火。」蘇情情覺得黑客俠簡直是太棒了。她愛慕地看著他。癡癡地看著他。
火。慢慢燒起來。火光照顧方圓幾里。蘇情情看著黑客俠全神貫注地轉動兔子。很認真的烤著。
「你經常這樣在外面生活嗎。」蘇情情想到他一個人總在外面這樣生活。心裡不由揪痛。
「我有房子。」黑客俠笑道：「只是在外面的時候才偶爾過過這樣的生活。」
「回到你的房子。你會不會把這身黑衣服脫下。把面罩摘下。」
黑客俠笑意濃濃地看著她。說：「當然。我也是人。我需要吃飯。還需要洗澡。」
蘇情情微笑。而且笑得有些古怪。她靠近他坐下。本來靠他很近了。再靠近。她已經倚靠在他身上了。
「你看看。這森林裡。也只有我們在。等一下你也要吃兔肉。是不是可以把面罩摘下來了。」蘇情情抬起頭。美麗的桃花眼期待地看著他。
他偏過頭。搖曳的火光忽亮忽暗。映著她雙眼盈盈秋水。天真的眸光亮晶晶的。黑客俠實在不想拒絕她這個要求。只是……
「現在已經是夜晚了。」
蘇情情眨眨眼睛。疑惑地看著他：「就是夜晚了。只有我們在。才讓你摘下面罩的。」
這是遲早都要讓她知道的。她以後就跟在他身邊了。用他的話說。他要吃飯。也要洗澡。她真的好想知道。把面罩摘下。把這身酷酷的黑衣服脫下。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的眼睛。比葉雲澤和鍾輝的眼睛還要好看。更加銳利。如黑鷹一般。他的五官應該也很英俊。
「小姐。我是怕黑夜裡你看到我的樣子。會嚇得尖叫。然後暈過去。」黑客俠笑道。他敢打賭。她看到他的真面目時。真的會尖叫的。
「你長得很醜嗎。」蘇情情抿嘴。
「不是很醜。是非常醜。」
「就算是一隻怪獸我也不怕。我保證不會尖叫。」蘇情情伸手到他的臉上。似要把他的面罩摘下來。黑客俠不動聲色。也沒有阻止她。可是。她還是放下來了。說：「哪天你願意讓我看的時候。我再看。」
黑客俠轉過頭。深深地看著她。心情複雜得很。
蘇情情向他微笑。觸到他複雜的目光。蘇情情心如鹿撞。臉。微微紅潤。
「嘩。好香啊。」蘇情情突然看著被烤熟的兔肉。香味撲鼻而來。她都流口水了。
「好了。你要把這只都吃完。」黑客俠把兔子舉到她面前。讓她拿著。另一隻也烤好了。每人一隻。
蘇情情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塊肉。好多汁啊。好香啊。她迫不及待地把肉往嘴裡送。餓壞她了。今天就只吃了剛才鍾輝送來的麵包。現在聞到香味。她的肚子又在叫了。
「好香。比蘇洛烤的還要好吃。如果讓葉雲澤知道我在這裡吃兔肉。他那麼小氣。一定羨慕而且還會吃醋。」蘇情情邊吃邊說。真的很好吃。她吃得津津有味。沒辦法。她太餓了。
聽到她提起葉雲澤。黑客俠頓了一下。看著她。她正在吃得很高興。
他把面罩摘下。只戴上眼罩。
「黑……」蘇情情扭過頭。看見他露出嘴巴以下的臉時呆了幾秒鐘。他的嘴巴。跟葉雲澤的。有點像。都是那麼性感俊美。
「只是看到我嘴巴。你就呆住了。看到我整張臉。你不會尖叫才怪。」黑客俠優雅地把兔肉往嘴送。
「我看見美男。都會有這樣的反應。呆。」
「你說葉少爺小氣。那麼小氣的男人。你為什麼喜歡他。」黑客俠玩味地看著她。心裡卻在咬牙切齒地罵道：「死丫頭。」
「他也不是小氣。」蘇情情笑道。在這裡講葉雲澤的壞話。他會不會打噴嚏。
「你喜歡他。」
蘇情情頓住。如果說不喜歡。好像又是在欺騙自己。說喜歡嘛。又怕黑客俠不喜歡她。
「他對我很好。在現實生活中。他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他是商場上的雄霸。他很關心我。我對他的感覺很奇怪。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我總是第一個想到他。第二個想到你……」蘇情情看著黑客俠。眼裡全都是無奈。「我這樣是不是一腳踏兩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