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鳳凰圖騰要如何顯現。」沐煜逸顯然也憶起那次溫泉浴的時候。他觸碰到林陌惜胸前的紅色印記。記得他當時還稱讚那個印記很漂亮來著。
「鳳凰印記隨蠱族特殊藥力而顯現。不過這位姑娘我之前已經試過。她並非擁有。」
「可是我的確見她胸口處曾有過一個印記。樣子很像鳳凰。」沐煜逸爭辯道。
萬俟可丹瞧著他不死心的樣子。便命風頌從懷中取出幾粒墨色丹藥放到林陌惜手中。「這就是引發印記顯現的藥丸。姑娘沐浴前將它丟進去。然後浸泡一刻鐘。便會有結果。」
林陌惜正打算將丹藥收到壞中。就聽見沐煜逸說道：「你不如現在就去試試。」
她錯愕的抬起頭。不只是沐煜逸就連小瞳都是一臉期盼的眼神。她只好頗有些尷尬的走出屋子。來到灶房生火燒水。
一大木桶的熱水。煙霧裊裊。她將藥丸丟入。輕巧退去污跡斑斑的衣衫。坐進浴桶裡。舒爽的熱水包裹著每一寸肌膚。全身的經脈都通透起來。困意一陣陣的襲來。
林陌惜強打起精神。她低下頭瞧著自己胸前。除了瑩白的肌膚什麼也沒有。那個圖騰呢。她用力的把肌膚搓紅了。也未見它顯現出來。眼淚吧嗒吧嗒的在煙霧中濺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溫熱的水也慢慢的退卻了溫度。
當她穿好衣衫再次回到屋中時。所有的人都怪異的瞧著她。林陌惜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沒有什麼問題。沐煜逸那雙熱切期盼的眼眸一直追隨在側。她很是愧疚的不斷躲閃開來。
「陌惜。那個印記有顯現麼。」沐煜逸很是親切的問道。
再次聽見他如此溫柔地叫自己的名字。林陌惜很是驚喜。可是當她與他的冀的眼眸碰撞的那刻。她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沒有。她邊搖著頭。邊用唇語淡淡的說道。
他的神色下一刻就變得灰暗起來。沐煜逸低下頭緩緩的動著自己的手腕。所有的希望再次破滅。
「殿下。如若沒有其他的事。請您隨可丹先回去吧。可丹還有事要與殿下詳談。」萬俟可丹沉聲說道。只有他總是在場面最尷尬的時刻。站出來打破僵局。
小瞳還想說點什麼。風頌走到他耳邊低語道：「殿下走吧。讓林姑娘與逸王單獨談談。」小瞳聽罷。也只好無奈的隨著可丹一路離開。
他坐在馬車上。邊瞧著窗外的景色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可丹你是不是還瞞著什麼事沒有告訴我。」
萬俟可丹心中一緊。這孩子果然伶俐。他想了想便說道：「殿下。可丹只是想告訴您。殿下的蝕魂香可丹可以醫治。」
「什麼。你可以解蝕魂香之毒。」小瞳驚的駭然。
「是的殿下。此毒本就是可丹研製而成。可丹自然可解。」
「那你為什麼還不替我解毒。」小瞳急迫的追問道。
「殿下。解毒之藥可丹並未帶在身邊。所以您必須隨可丹回到蒙夷去。」
聽到這。小瞳才明白了他的話用意。幽幽的說道：「你以此為借口。不過就是想讓我同你回蒙夷麼。直接說不是更簡單。」
「殿下。可丹的確是要將你帶回去。除了要替你解毒。還有更重要的事。蒙皇現在身體漸差。如果一直找不到繼承人。那麼殿下就必須接過蒙夷的江山社稷。」
「等等……」小瞳連連擺手。「你這麼說如果沒有所謂的鳳凰印記之人。那麼蒙夷的將來便要我來承擔。我可不是當皇的料。你還是趕緊去找繼承人吧。」
萬俟可丹微微一笑。捋著鬍鬚說道：「殿下。即使你不繼承江山。難道你身上的毒不想解麼。還有林姑娘身上不但有蝕魂香的毒。還有被毒啞的嗓子。你是否想救呢。」
「你可以替姐姐恢復聲音。」小瞳動了動喉頭。再次對這個神秘的祭司敬佩起來。
「是的。她不過是被毒啞。並未傷到喉頭。只需按可丹的藥吃幾副便會痊癒。」
小瞳瞧他對林陌惜的傷如此上心。說的又如此篤定。便心有疑慮的問道：「你不可能這麼好心救她。你的條件是什麼。」
「殿下聰慧。可丹只希望你答應隨我回蒙夷。可丹便立刻治好林姑娘的嗓子。」
果然不會如此好心。小瞳心裡權衡了起來。從小他就不在蒙夷。現在突然說他是皇子。已是很難接受。這又說什麼要回去當皇帝。他自覺根本就不是那塊料。可是林陌惜就算不是他姐姐。這段時間的相處也讓他開始對她有著深深的眷戀。
如何是好呢。小瞳陷入了紛繁的抉擇裡。要救姐姐就要回蒙夷。可蒙夷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無限的死循環。讓小瞳煩惱不已。
「殿下。您先好好想想。可丹先行離開。明日可丹還會前來。」萬俟可丹說完。便躬身下了車。風頌隨著他慢慢踱步回到客棧裡。
「風頌有什麼問題你儘管說出來好了。」萬俟可丹一路上都瞧著風頌言又欲出的樣子。他忍住不緩緩問道。
「是大人。風頌不明白為何一定要用林姑娘威脅明修殿下呢。」
萬俟可丹笑著一捋鬍子。他盤腿打坐在軟榻上。細細道來：「那個林姑娘仔細瞧來。其實同明月公主倒有幾分相似。而且我卜出的卦像也是顯示鳳凰圖騰在女子之身。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專門去驪國找尋她。現目前從逸王的眼中我可以斷定他說的並不是假話。可林姑娘身上卻無印記……」
風頌驚呼一聲。「大人莫非你是想讓明修殿下將林姑娘帶往蒙夷。讓蠱後感應。」
「你說的沒錯。只有困住殿下。他才有可能說服那女子去蒙夷。何況我也說過可以替逸王療傷。就算倒時她不是。那麼殿下已然回到蒙夷。我對蒙皇也總算有所交代。」
「大人真是絕妙。殿下同他們二人互為好處。所以他們一定都會去蒙夷。」風頌不由得對萬俟可丹嘖嘖稱讚起來。「祭司大人的智慧果然是凡比超群。無人能及。」
萬俟可丹很是受用的聽著風頌的話。滿面榮光的靜靜打起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