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很恩愛。」林陌惜任由沐煜逸牽著,她的步伐慢了沐煜逸半拍,腳跟靠著腳尖,她追著沐煜逸的腳印。心裡回想著剛才的話,真的有某一處在悄聲融化了。
「你在笑什麼?」沐煜逸停住腳步,轉過身,林陌惜的身子便貼了上來。
「笑你終於恢復了你應有的樣子,比剛才好看。」林陌惜詞不達意,說完拉著沐煜逸朝一處賣花燈的地方走去。
左挑右選,一番砍價後,林陌惜拿著手裡的兩個花燈。「好看麼?」她俏皮的問著沐煜逸。
「還可以,不過沒你好看。」沐煜逸寵溺的回答道。
「我是問花燈,不是問我,你拉上我幹嘛!」林陌惜甜甜的轉過身,嘴上早已是笑容滿面。
多爾巴格河在安都鎮的右側,夜幕降臨,已是有許多人在河邊,祈福放燈。
沐煜逸用火折子點燃燈裡的燭火,旺盛的火苗,亦如堅強的生命。
林陌惜拿起一個放在自己身前,雙膝跪在柔軟的草地上,十指相靠,虔誠的閉上雙眼,默默想著自己心中的願望。
祈求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平安健康,祈求沐煜逸這次岐州之行平安。
她緩緩睜開眼,沐煜逸正盯盯的看著自己。「你祈完福了?」
「嗯,有沒有許願自己身體早日好起來?」沐煜逸一手攬在林陌惜的肩上。
林陌惜嗯了一聲,拿起手中的花燈輕輕放在河裡。
彎彎曲曲的河面,是點點搖曳的火光,如同天際裡浩瀚無邊的銀河,繁星點點。
沐煜逸拉著林陌惜靠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螢火蟲撲閃著翅膀,尾巴一閃一閃亮著幽綠的光芒。玉盤的皓月,掛在天邊,照亮整個荒野大地。
「很漂亮,我小時候最喜歡螢火蟲。」
「這種蟲子你認識?我記得小時候,宮裡的御花園也有這麼多的綠光,母妃還遣人抓給我把玩。」
沐煜逸起身,撕下林陌惜外罩的紗裙上,一塊細紗。然後不足半盞茶的功夫,他就抓來一把,把細紗打個結,上面穿一根木棍,遞給林陌惜。
「你好厲害,咳——」林陌惜又開始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了異樣。
「怎麼?不舒服?」沐煜逸關切的摸了摸林陌惜的額頭,沒有體溫上的變化。
「沒事,你坐下吧!我想靠著你。」
沐煜逸把林陌惜攬在懷裡,他望著她一潭幽亮的碧泉,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林陌惜靠去。
細細暖暖的唇瓣,減輕了林陌惜來自身體裡的痛苦,她貪婪的想要索取,想要把這份感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這樣就不會痛了。
林陌惜炙熱的回應,勾起了沐煜逸膨脹的欲·望,他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大方的探尋舌尖的一抹溫柔。灼熱的手掌在半空停頓片刻,終是撫上了軟弱無骨的嬌軀。慢慢摩挲著光滑細膩的肌膚,手指輕觸到柔軟的蓓蕾。
林陌惜嚶嚀一聲,推開沐煜逸,「不可以,好多人呢!」她羞紅了臉,面頰異常灼燒。
沐煜逸笑著,拉過林陌惜,把她的頭放在自己腿上,「你居然勾·引本王,等回了客棧,再收拾你這個小妖精。」
「啊——」林陌惜突然緊抱雙臂,雙眉緊皺,痛苦的喊了起來。
沐煜逸趕緊摸了摸她額頭,燙的嚇人。他扶起林陌惜,自己則蹲下身子,讓林陌惜爬上來,然後一路狂奔向客棧。
回到客棧時,林陌惜的身子已經冷如冰霜,不住在床上顫抖,即使蓋的有再多的被子也無濟於事。
沐煜逸盤腿坐在床上,像上次一樣,讓林陌惜背對著坐在面前。調動週身的內力,給林陌惜逼毒。
子時的更聲響起,沐煜逸有些虛脫,還差一點,林陌惜今日就算熬過去了。
此時,屋頂卻響起細微的一點動靜。
沐煜逸立刻吹熄屋內唯一的一盞燭火,用被單將林陌惜困在背上,拿起在安都買的劍,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裡。此刻他也是虛乏無力,只能智取。
屋外悉悉索索一陣,暗影閃動,一柄雪亮的長刀抵在門栓之上,輕輕幾下,便打開了門。幾個黑衣身影走了進來,細數之下有七個之多,算上門外的,怕不下十人。一行人四散開,藉著月光探查起來。
「首領,沒有人。」一個男子向站在門口的纖細身影稟報著。
那影子示意其他人撤退,等再次關上門時,沐煜逸才長舒一口氣。他等了許久,終不見再有聲音響動,才悄悄推開門,走到後院,牽出自己的馬匹。
「陌惜,你能堅持的住嗎?」沐煜逸輕聲問道。
「還可以,我好多了,要不你放下我一個人走吧,我會拖累你的。」
「不行,若是他們抓住你,定然會用你來危脅我,與其這樣,你若不怕死,我們永不分開。」
「好,永不分開。」林陌惜低低呢喃著。
沐煜逸帶著她騎上馬,策馬狂奔,朝著岐州方向跑去。
出了鎮子不到一里路,後面突然追來十來個黑衣人,為首的還是那個纖細身影。
「陌惜抱緊我,看來我們有麻煩了。」他一揮鞭子,馬兒吃痛,跑的更加用力,只是後面的人怎麼也甩不掉。
一隻短鏢擦耳而過,緊接著一個黑衣人,雙腳踩在馬蹬之上,手中的長刀已然朝著沐煜逸刺來。電石火光,刀劍相碰。更多的人加入戰鬥,沐煜逸只能維持在自保的狀態。手臂還是被那個首領,劃了一劍。她那劍明明是可以要了沐煜逸的性命,但她卻錯開自己的劍鋒。
就是這些許的破綻,沐煜逸終於逃出了黑衣人的圍捕,只是他已經朝著榮州奔去,若是從榮州到岐州,便要翻過凶險無比的奪命崖。
奪命崖,山如其名,陡峭鋒利,絕壁斷崖,沒有人能過的去,也是榮州的天然屏障,不用擔心有驪國士兵翻山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