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死的這般輕鬆。」耳畔陰冷之氣,把林陌惜從夢境里拉了回來。
終於第三日,她清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面前那張冰冷陰暗的面容。她動了動四肢,全身酸痛,一點力氣也沒有。
一個妖嬈的女子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喲,這蝶翠樓就屬你福氣最好,第一晚就能被王爺臨幸,真是羨煞了姐妹們。」她拿起湯碗,遞給林陌惜,自己的身體卻是不住的往沐煜逸身上倒去。沐煜逸順手攬著懷中女子,坐在林陌惜對面的軟榻上。當著林陌惜雙手在那女子身上摩挲著,女子興奮的面露紅潤之色,身子不住的顫抖,低身嚶語起來。
林陌惜聞著手中的苦藥,再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醒來就看到讓她感到噁心的畫面,頓感喉頭一緊,皺著眉頭就想要吐。
「你也想麼?我會慢慢滿足你的,林陌惜你別想逃走。」沐煜逸用力推開女子,拂袖而去。那女子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的跌坐在地。
「他已經走了,你起來吧!沒人會來扶你呢。」林陌惜看著坐在地上的女子,開始還是男人懷中的寵兒,一會就被棄之不顧,她著實為這些女子惋惜。「我知道,不用你說。狐媚子,壞我好事。」那個女子聽見林陌惜說她,之前的柔弱一掃而光,麻利的從地上站起來,彈彈自己的衣裙,嘴裡罵著就走了出去。
林陌惜一陣錯愕,剛才還在惋惜她,自己在她眼裡卻是狐媚子,可笑之極。
林陌惜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絕色的面容,是不是就是這副皮囊惹的禍,自己遭如此之多的罪。剛剛她才知道,自己病好的那日,沐煜逸光明正大的替自己贖了身。自己和巧姐的交易,結果卻把自己賣給了沐煜逸,的確這樣可以更好的接觸沐煜逸,但是她同樣沒忘,他們是仇人,至少在沐煜逸眼裡,是的。
拿起桌旁放好的匕首,手起刀落,精緻的臉面上一道醜陋的血痕躍然之上。鮮血不停的往外流著,這一下,他該解恨了吧!
「林姑娘,逸王府的人來接你啦!喲,你的臉,怎麼回事?」巧姐看見林陌惜臉上的傷口,驚慌的忙用手絹來擦。「林姑娘,你這臉,可跟我沒關係。你得替我美言幾句。」
「巧姐,不關你的事,你放心。謝謝你對陌惜這些日子的照顧,陌惜沒齒難忘。」林陌惜不是不會感恩,提起衣裙,她雙膝併攏正要下跪,巧姐扶住了。「林姑娘,你多保重。」
巧姐陪著林陌惜走到蝶翠樓的正門前,一台紅色喜轎,四角掛玲瓏玉玲,門簾繡並蒂海棠一副,與煙柳巷格格不入。
其他女子竊竊私語,看著林陌惜出來,都指指點點,羨慕嫉妒恨此刻就是他們的心情。在林陌惜眼裡,這卻**裸的諷刺。
好,你想要,我便給你。
林陌惜有點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在利用沐煜逸,還是她被沐煜逸利用了。她苦笑一下,掀簾坐了進去。
搖搖晃晃,不多時,林陌惜感覺停了下來。她掀開簾子,看到一個簡陋的小門。
沐煜逸,此刻開始你就在報復我了?不過是給傭人走的,無妨。
林陌惜隨著前來招呼自己的一個老人,看樣子像是管家,七轉八轉來到一個寒顫的小院。「姑娘,這就是王爺安排的住處了,一會我派人過來打掃。」老者輕描淡寫的說完,丟下林陌惜一個人在院中。
院子不知有多少時沒人住過,兩旁的花壇裡的花早已枯死,連種的合歡樹也乾裂欲死。屋子門匾搖搖欲墜,林陌惜還是看清楚了「碧悠居」,很好聽的名字,只是不知為何荒廢成這樣。
房門「吱呀——」一聲被林陌惜推開,裡面到處掛著蜘蛛網,進門的石桌鋪了厚厚一層灰。許是很久沒人來,這一貫風,嗆的林陌惜掩鼻直咳。床上什麼也沒有,連一面鏡子也不曾留下。不過這樣也好,如若能在這深院內了殘此生也不錯。
林陌惜釋懷起來,心情也好了起來。這時一個十來歲丫頭,走了過來,眼裡滿是純淨之色。
「奴婢若香見過姑娘,我是來伺候姑娘起居的。」若香一臉的開心,她看著自己的主子,臉上一道傷疤,但是面色一點不凶狠,比起府裡其他主子好的多。
「你叫若香?真好聽,可是跟了我這樣的主子會苦了你的。」林陌惜有些憐惜這個丫頭,一個如花的年紀,竟然伺候自己。
「奴婢不怕辛苦,主子你看起人很好,只是住在這,才是苦了你呢!」若香面露心疼之色。「好了,來,既然跟了我,咱們就好好活給其他人看。你找個盆,拿幾塊抹布,還有掃帚,我們來收拾一下這屋。」林陌惜說著便往她剛才看見的水井旁走去。
一番打掃下來,已是傍晚,林陌惜揉著酸疼的臂膀,看著收拾乾淨的屋子,心裡還是很滿足,若香從管家那拿來棉被,一切都看起很美好。
「不錯,林陌惜,你果然有一手。」可怕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沐煜逸看著被收拾好的房子,他本想羞辱林陌惜,卻看見她怡然自得的坐在那裡休息,頓時怒火中燒。「你以為你劃爛你的臉,我就可以放過你嗎?妄想!」沐煜逸用手捏著下顎,眼中充滿挑釁之色。
林陌惜只是波瀾不驚的看著,過於的冷靜,讓沐煜逸手下的力又多了一分。
橫眉怒目又如何,她有她的目的,而他亦有他的想法。只是佔了這副身體,不管喜怒哀樂愛恨情仇,都只能她林陌惜來承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