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惜覺得自己憑借這一身打扮,在加上她等會的歌舞,一定能勾住沐煜逸的心,這樣至少不會被動。
巧姐把林陌惜從另一側樓梯帶上了蝶翠樓正廳的二樓。「你在這等著,一會喊你再出來。至於怎麼得到男人的賞識,那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巧姐整了整儀態,換了副討喜的笑臉,走到大廳一樓大廳的舞台上。
「各位爺,安靜一下。」巧姐拿著絲絹,賣力的揮舞著手臂。
「詩情和畫怡姑娘哪去了?我們可都是奔著他們來的。」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腆著肚子,手裡拿著一個大袋子揮舞著,其他男子則是隨聲附和和起哄。
巧姐一看,心知今晚的主顧都是奔著自己的花魁來的。她瞟了一眼站在暗處的林陌惜,心裡沒了底。「各位爺,今晚蝶翠樓可是有一個比詩情,畫怡姑娘都美的美人,是咱們蝶翠樓的新頭牌,今晚可是頭一次呢。」
大廳的人一聽來了個新人頂替花魁,可是不幹了,在他們眼裡還沒有比詩情,畫怡更美的女子。林陌惜,聽著樓下鬧哄哄的,無礙乎是嫌她沒姿色,她有點沉不住氣了。若是一會沐煜逸走了,自己豈不是白白錯過一個好機會。
林陌惜屈起手指頂著下唇,沉眉思考片刻,驀地轉頭向身旁的小廝說了句話,就見那人匆匆跑下樓去。她深吸一口氣,提起裙角,拿著之前準備的鮮花瓣籃子,款款走出黑暗,來到一樓的舞台。
「牡丹在此見過各位公子,我今天準備了一個小小的歌舞,希望各位公子垂愛,不要嫌棄小女子才好。」
林陌惜給小廝抵了個眼色,大廳旁的樂師們輕敲起音樂來。雖然林陌惜一點也不熟識,但是她想了一下,便把自己曾經學過的霓裳羽衣舞跳了出來。舞蹈不是很精細,但是足夠吸引下面這些看客。
頓時,熱鬧的大廳安靜了下來。林陌惜邊跳舞,邊偷瞄著大廳的人,竟然沒有沐煜逸的影子,她徹底失望了。一曲舞罷,久久沒人有動靜,看的巧姐都呆住了。她沒想到,同一件衣服竟然跳出兩種不同的味道。上一次是多久,許是五年前吧!
林陌惜斜著身子,盈盈一拜。場下頓時爆出雷鳴掌聲,所有的人都叫她取下面紗。可林陌惜並沒有看見沐煜逸,她不打算這麼做。
「我都說牡丹姑娘是咱們蝶翠樓新頭牌,你們還不信,這下各位公子可是要好好對待牡丹姑娘呢!」巧姐看著底下的人異常的興奮,她邊說就示意林陌惜取下面紗,好博得更多賞識。
林陌惜看著這場面,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沐煜逸沒有來,自己卻又表現的格外脫俗。說是只賣身不賣藝,這麼好的機會,巧姐肯定都不會准。她左右為難,場面開始有些失控起來。
「牡丹姑娘這是閒我們給的太少怎麼的,連面都不願露啊!」還是那個胖男人張著嘴巴大聲嚷嚷,林陌惜看著都噁心。
「既然都站在這了,還裝什麼裝,早晚都是爺我的!」另一個精瘦的男子,眼冒精光,對著林陌惜垂涎三尺。
「你到是快點給我取了,不然我可喊人幫你拿。」巧姐說著就要動手上前去拿林陌惜的面紗。
林陌惜步步倒退,眼看就要跌下舞台,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托著她的腰,把林陌惜抱下了舞台。
「這女子是本王的人,其他人勿做妄念。」沐煜逸攔腰抱起林陌惜,大步朝後堂走去,留下一片驚愕的看客。
林陌惜沒想到沐煜逸會這般出現,而且會抱著她離開。那短短幾個字,簡直就是昭告天下,她林陌惜是逸王的女人,其他人不得有非分之想。她乖巧的讓沐煜逸抱著來到一個小院裡,「聽竹堂」三字牌匾懸掛在門樑上,沐煜逸一腳踹開房門,跨了進去。
「給我把這件衣服脫掉,誰准許你穿的!」沐煜逸黑著臉,用手指著林陌惜說道。
林陌惜剛剛站定還未反應過來,聽著沐煜逸對自己的態度突然一個大轉變,頓時有些侷促,呆站在茶桌邊不知所措。
「給我脫掉,你沒聽見?林陌惜!」沐煜逸加重了語氣,上前就開始扯林陌惜的羽紗衣。
林陌惜驚訝沐煜逸竟然記得自己的名,但是他現在的樣子完全是瘋了。林陌惜不住的用手去擋沐煜逸,可還是晚矣。沐煜逸粗暴的撕碎了一件完美的羽衣,滿室飛舞著白色的羽毛,一地的羽毛,一地的狼狽。林陌惜穿著褻衣褻褲,呆呆的站在屋子裡,她望著沐煜逸可怕通紅的眼睛。不明白這件衣服到底有什麼問題,小廝之前問過她,可是她並未在意。現在沐煜逸如此狂怒,有點超過她心裡承受能力。
沐煜逸看也不看林陌惜單薄的身軀,他轉身拿起房裡的酒壺灌了起來。一杯接一杯,沒有停止。林陌惜也不敢動,她怕自己的舉動再次觸怒沐煜逸。
「我穿這件衣服招惹到你了?」林陌惜努力的從牙縫中蹦出這幾個字,她太想知道原因了。
「你這樣不就是想引起本王的注意麼?上次的事才剛過,本王以為你早遁走他鄉了,沒想到你居然敢處心積慮的接近本王。既然你這麼想要,那我成全你好了。」
兩個人,一坐一站,滿室酒味。紅燭「啪——」的一下爆出一朵燭花,燭淚蓋住了精美的燭台,一滴一滴掉在桌子上,一室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