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淺溪如何阻攔,十六還在葬在了崑崙派的後山,不知道為何,很少下雨的天界,居然有些淅淅瀝瀝的小雨。
淺溪站在十六的墓前,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任憑眾姐妹如何卻阻,充耳不聽。
嫩白的小手緊握著,細紅的血珠從手心裡面劃落在地。
「你這是在幹什麼?」身後響起一聲突兀的男聲。
「她死了,我卻不知道是誰殺了她」沙啞的聲音,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你在這裡站個幾千幾百年她也不會醒來」。
淺溪這才惱怒,扭過頭,衝著來人,吼道「不管是誰,我一定會殺了他為十六報仇」。
「好」俊美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為什麼會在這,你可知這是仙界」看著眼前的君玉,淺溪才恢復少許的神色。
如今仙魔妖三界如此微妙的關係,他還出現在仙界,被有心的人看到,又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君玉沒有回答淺溪這個問題,而是執起淺溪被蹂躪的小手,一道淡藍色的光芒過後,又恢復了原本的光潔。
這是仙界之人用的仙術,為何?「你不是魔族之人,為何會使用仙界之術?」
「鳳族族長不是魔界所殺」雖然不想多說什麼,可是君玉也不希望淺溪誤會什麼。
「我相信你」沒有絲毫猶豫。
「其實或許是仙界之人也不一定」。
「你說?怎麼會」無怪淺溪不相信,殺了鳳族族長,重傷了龍族族長,挑起三界矛盾,這對背後之人如何好處?
「其實關於四族還有一個傳說」。
「什麼傳說,為何她沒有聽過?」
「鳳之淚,龍之珠,狐之尾,麒之蹄,四者合二唯一,可以塑造出真神,而這些都是他們的祖先從上古保留至今」。
「神,難道神就可以主宰天下?」
「這件事情由我來查可好?」
「不好」腦海裡浮現出點點滴滴,她與十六的畫面,十六身前那麼疼她,她又怎麼不會為她報仇。
看著如此淺溪,君玉也甚是無奈,溪兒,看著你如此師兄有多痛心?
「小十七?」遠處的喊叫聲傳來,淺溪慌亂了一下,推了一把君玉說道「趕緊走吧」。
「好」話落,人已經憑空消失了。
淺溪說不出的失落,卻也慶幸沒有被別人看到。
「小十七,師傅有事情找你」十一看著如此憔悴的淺溪,暗歎了一口氣,難為淺溪了,誰人不知淺溪與十六的感情。
「我知道了」淺溪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十六的墳墓,黝黑的眸子中迸發出一股凌厲。
不管是誰殺了十六,她都會親自為十六報仇。
渡忘知道十六的死對淺溪是個不小的打擊,卻也知道眼下的任何安慰都是蒼白的。
「師傅,你可知道如何去的冥界?」如果十六的魂魄沒有滅掉,輾轉到冥界,是不是代表著她有機會救回十六。
「小十七,十六的魂燈已滅,即使找到冥界,如何從億億萬萬鬼魂中找到十六?」不得不說渺茫的沒有希望。
「這麼說師傅知道如何能去的了冥界?」
「我知道又如何,即使就是為師也不一定有如此大的面子」。
「我要知道」不管如何艱難,至少有一線的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兩種辦法,第一種是本派的鎮派之寶,崑崙鏡,可惜已丟失。第二種就是從八大仙君那裡集齊八塊印牌,或許可以打通去往冥界的通道」。
本在十萬年前,仙界有通往去冥界的渡口,可自從神界通道封閉後,連冥界的通道也被同時關上了。
崑崙鏡,安好的躺在自己的空間手鐲中,可是被邪靈侵入的崑崙鏡,是不是已無作用?
淺溪從空間手鐲中召喚出崑崙鏡,遞給渡忘。
渡忘兩手顫抖的接回崑崙鏡,一直絮叨著「找到了,找到了」。
「師傅?」
「小十七,這是你從哪裡得到得?」
淺溪只的把崑崙鏡如何到她手中的說了一遍。
渡忘這才細心的檢查了一遍崑崙鏡,面色有些窘,畢竟剛才只顧著高興,卻沒有發現崑崙鏡的異樣。
「也許,這是十六的命數」從悲到喜,又從喜到悲。
「師傅,也沒辦法淨化崑崙鏡?」
「有時有,但是不知是否能行的通」。
「什麼辦法?」
「天妖界,生長著一種木精,它們每萬年可以凝聚出一滴淨水,三滴淨水或許可以洗滌了這崑崙鏡上留下的邪氣」。
「我去」想要從八大仙君手裡奪得仙君印牌,確實不太可能。
「小十七,你為何如此執著?」渡忘覺得淺溪如今的舉動已經有些偏執,對於修仙之人,此為大忌啊。
「十七不知,只是近日,十七總會想起一些記憶中沒有的畫面,不知是不是十七丟失的記憶回來了」。
「你想起何畫面?」
「好像是我從未見過的,也不是下界,也不是上界」淺溪努力的回想著。
渡忘聽了淺溪如此說,一張老臉隱約的興奮,又有些滄桑感「小十七,師傅仙去,這崑崙派由你大師兄打點,若日有朝一日,崑崙派有滅派之災,到時候十七若有能力助你大師兄一臂之力,師傅也就安心了」。
「師傅你話是什麼意思?」渡忘的修為如此高,在活個幾萬年是沒有問題的,為何卻說出如此話來。
「小十七,這是不答應師傅嗎?」難得看到淺溪對自己這個師傅還是在乎的,渡忘心下一陣欣慰。
「我答應」不管渡忘當初是為何收留她,但是她在崑崙派的日子確實算的上安靜。
「小十七,有些話師傅不能親自告訴你,有一日你知道了也不要怪師傅」。
「不會」。
「天下萬物皆是命數,就連師傅也逃不過這命數二字」。
「師傅,怎知人不能主宰自己的命數?」
「小十七,去一趟五緣城吧,兮玥那丫頭的病又犯了,你去看看也好,師傅老了」緊接著渡忘進入了虛無,對外界沒有了任何感知。
淺溪從大殿中走出來,看著天邊血紅的霞光,心下一陣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