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淺溪在房中焦慮不安,真是越想越亂,她不是流年什麼都不懂,或者什麼都不知道,本以為跟著流年來到公子府,那些背後監視的人會撤退,不想,公子府的佈置卻是天羅地網。
師兄找不到她該是要著急了吧。
在上界,即使一千歲,也不會是流年這般的模樣。
正在淺溪發愁之際,流年從外面走進來,斥退了跟著的小童。
「姐姐,在想什麼?」
「沒有」即使真的想了什麼,也不能說啊。
流年看著淺溪不開心,暗歎了口氣,裝作要吻淺溪的模樣,在淺溪耳朵旁悄悄道「淺溪,想知道真相,就乖乖的配合,大婚晚上我自會告訴你」。
說完,真的在淺溪臉頰上一吻,快速的退了幾步笑嘻嘻道「姐姐味道真香,流年喜歡」。
反應過來的淺溪一瞬間的錯愕後,罵咧道「死小孩,有種別跑」。
一切看起來順理成章,暗處的人悄悄隱沒了身子。
淺溪與流年的大婚很快定下來了,淺溪與流年也相處的融洽。
上界的成婚習俗與下界凡間的吹吹打打差別極大,但是有些卻也不會變。
新娘與新郎要對天對地對神對神君各三拜,一身大紅服飾的淺溪蓋上了頭巾,由十八個仙婢迎接出來,漫天的花色渲染了這冷清的公子府。
這次入選神址的弟子也被請來觀禮,君若自是在其中,要不是鳳仙兒攔著說了什麼,君玉怕是會不顧的衝上來。
纖塵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冷清的眸子複雜一閃而過,想說什麼,卻也沒說。
龍上珠雖然表面帶著溫和的笑容,可是不甘瘋狂的嫉妒扭曲了心裡,為何會如此。
麒三與其他幾位只是平靜的看著這滑稽的一幕,畢竟外表上,淺溪大流年太多。
淺溪手被仙婢女摻著,另外一隻緊握著,頭巾下的小臉憤怒不已。
只有流年一人似純真的笑著,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的新娘子,伸過手從婢女手中把淺溪的小手接過來。
「娘子」軟軟糯糯的聲音讓人一陣清爽。
邊上有司儀出聲道「吆,小公子心急了,這還沒有結拜呢?」
大概是看到神君掃視過來的眼神,趕緊閉住了嘴,也不敢在打趣。
整個儀式總是在不言不笑中完成的,神君坐在主位上,從始到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最後淺溪同流年一起被送入了他們的新房,儀式算是正式的完結了。
觀禮的人又被請出了公子府,整個熱鬧的公子府,一下子又變得冷清不已。
坐在柔軟的床榻上,淺溪兩耳豎起來,聽著外面的響動,直到最後一個婢女離開,淺溪伸過手,一把拽掉了紅頭巾,流年安靜的坐到一邊看著她。
「流年,現在你該說了吧」淺溪冷冷的看著流年,她萬分確定流年不似表面上的單純。
「你該喚我一聲舅舅」流年小小的臉上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舅舅?」舅舅會和自己的外甥女成婚嗎?淺溪露出一抹諷刺。
「淺溪,你聽舅舅說」流年看著有些接近崩潰的淺溪,試圖安慰道。
「不聽,我不想聽」。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爹娘的下落了」。
「爹,娘」淺溪突然緩過了神,看著流年,那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期望。
「我是你娘流螢的親弟弟流年,父君卻不是我們的爹流墨了」流年撲閃的大眼睛寫滿了沉痛。
「什麼意思?」
「父君的身體在一千多年前被二叔流羽佔了,所有關了你娘和你爹爹的人並不是你的親外公」。
聽了這話,淺溪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她那未見過面的外公並沒有置於自己爹娘死地,憂的是流羽既然能奪舍自己親哥哥的身子,那麼一旦知道真相,會不會直接把她剝皮。
「爹娘都被關在了鎖魂塔嗎?」淺溪想要確定一下。
「嗯,」流年看到淺溪馬上不善的眼神,趕緊又說道「不過,他們暫時不會有性命之危」。
「流羽會這麼好心?」
「不是,他只是想從你爹娘身上得到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我出生比姐姐晚了兩千年,只知道是一本書。」
書,淺溪仔細的想了一會,驚訝的摀住嘴,神君不會想得到書就是魂斗吧。
「你為什麼會認出我來」畢竟自己也沒有露出什麼大的馬腳。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認出了,當年父君給了姐姐與我一人一個空間手鐲,說是在神跡拿出來的,這兩個手鐲本是一對的,我自然認識」。
神跡,神留下來的遺跡,據說在十萬年前,神界關閉了通往上界的入口,自此以後在也沒有仙人能夠修成神的,上界留下來掌管下界,上界渡劫之人的流墨成了唯一的神君。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既然早就知道,還不告訴自己,淺溪黑著臉問道。
「因為二叔在旁邊,他以為我真的永遠停留在童年長不大,其實不知道我早恢復了心智」。
怪不得,淺溪看著眼前小小的人,一下子湧出了親切感,這是骨子裡面那份割不斷的血緣關係。
「神君,可識破了我的身份?」
「他不肯定,要不然也不會同意我的胡鬧」一個小孩子娶娘子,不是胡鬧是什麼,更者流年是個整個神址唯一的公子,外界公知神君的孩子。
「他奪舍的外公的身體要做什麼,外公的元神又到哪裡去了」。
「當真以為沒有神了,自己就可以統治這個世界?」殘留下來關於神的東西不多,卻足可以知道,神有,下神,上神,主神之分。
神君只是神界消失後,上界之人封的一個稱呼而已,真正卻也只是一個下神。
「至於你外公的元神到哪裡去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並沒有死罷了」。
淺溪看著流年有些難過,就知道他肯定是想真正的神君了,想安慰幾句,卻無從下手。
「聽了那麼久你可以出來了」流年對著空氣道。
隱在半空中的君玉,突然顯現出身體,朝著著淺溪走過來,直接無視一邊的流年,雖然剛才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但是還是氣的要死,他的娘子還沒有沒有娶,倒是被別人搶先了。
一張俊臉散發著強大的怨氣,看著流年就如同看著死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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