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以為湯敏會再次撲向她,給她幾巴掌,她警惕的伸手去擋,然而她伸手去擋的時候,懷中一空,原本抱在她懷裡的尹憲澤,竟然被湯敏給搶了過去。
這一動作來得太快,快到王慧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她回過神來之時,尹憲澤已經被湯敏像拎小雞般,拎在了手中。
湯敏衝著王慧陰森森的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你說,要是在他這麼滑嫩的臉蛋上,留下點疤痕,長大了是不是會顯得更加爺們和霸氣!」
她也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刀面亮堂,散發著森森寒氣,那鋒利的刀刃在尹憲澤的臉蛋上隨意的比劃,只離尹憲澤的小臉蛋不到一厘米的距離,肉眼看過去,像已經貼著他的臉,她滿臉邪惡的看著已經傻掉的王慧。
「你要做什麼?」王慧渾身僵硬的看著湯敏。
「你說呢?」湯敏歪著頭看向王慧,眼中充滿了讓王慧通體發寒的陰冷。
只見湯敏拿著小刀順著尹憲澤的臉一點一點的下滑,每動一下,王慧的心就跟著抽搐一下。
生怕小刀再深一點,只要一點點,就會在男孩潔白的臉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你說我該劃哪裡好呢?」湯敏雙眼陰冷的看著王慧,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他,他還只是個孩子!」王慧跪在地上,瘋狂的祈求著湯敏。
湯敏看著王慧跪在地上,像一條狗一樣求著自己,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求我,你竟然會求我!」
王慧顧不上其它,趴在堅硬冰冷的地上,任憑冰冷刺骨的雨水沖刷著自己。
「對,我求你,我求你,你想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求求你放了他,放了他啊!」
王慧跪在地上,滿臉淚水看著好像已經瘋癲了的湯敏,再看看那個即使被湯敏拎在手裡,也依舊不哭不鬧,即便是奄奄一息,也始終冷著一張小臉的尹憲澤,心也跟著一陣抽疼。
湯敏看著王慧那張楚楚可憐的面容,心中的恨意更加的深。
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瘋狂的氣息,滿臉猙獰的看著王慧,冷聲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他明明娶得是我,可是卻一直愛的是你,我明明那麼愛他,可是他心裡想的念的全是你,你奪走了我的一切,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湯敏瘋狂的對著王慧怒吼著,突然卻冷冷的一笑,瘋癲的看著王慧,聲音竟然弱了許多,但是卻讓王慧更加的恐懼不安。
「你奪走了我的愛,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像你一樣那麼殘忍的奪走你的愛,但是……」
突然湯敏的表情再次猙獰了起來,對著王慧一聲怒吼:
「我要讓你這輩子都生活在痛苦當中,讓你比我過的更加痛苦!」
說完,只見湯敏快速抓過尹憲澤的手,在那條細小瘦弱的胳膊上,一刀一刀瘋狂的劃著。
看著自己兒子血肉模糊的胳膊,那些被切割的皮肉甚至還連在胳膊上,王慧瘋狂的大叫出聲,猛地衝了過去。
「不,不要不要!」
王慧內心的母愛被喚醒,發瘋了一般撲過去,根本顧不了是否會割傷自己,甚至已經忘記了對湯敏的恐懼。
王慧不要命的拍打、撕扯著湯敏的手,另一隻手死死的抱住尹憲澤。
她不知道被劃了多少刀,當王慧從湯敏手中奪過尹憲澤之時,她已經渾身是血,但是她絲毫感受不到一絲的疼痛。
王慧看著尹憲澤那條血肉模糊,皮肉翻飛的小胳膊,她的心好像如同這條小胳膊一般被人一刀一刀的割著
那樣殘酷血淋淋的一幕,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但卻仍舊仿若就在昨天。
被湯敏所割的傷口,到現在似乎還隱隱的灼痛,似乎還有種有鮮血從傷口往外流下來的錯覺。
尹憲澤脫下西裝外頭,將襯衫的袖子捲起來,將那條以前被湯敏傷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胳膊,遞到了湯敏眼前。
雖然時隔這麼多年,但尹憲澤的胳膊上,仍舊留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那一條條的傷疤,這些年都無時不刻的在提醒著他,當年湯敏對他以及他媽媽的傷害。
當年他才四歲,一個四歲的小孩子而已,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要那樣殘忍的對待他,給他童年留下了一個完全不可磨滅的陰影。
「湯董你看看,這一條條的疤痕,可都是你當年的傑作,你說你這是要下多重的手,才會以至於時隔二十多年了,這些疤痕還依然可見!」
湯敏自然也想起了當年的事情,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雖然她不後悔,卻多少有些心有餘悸。
當年確實是爽了,那種報復的快感,看著王慧滿臉憂傷、絕望的眼神,她覺得無比的痛快。
在拿刀子刺中尹憲澤以及王慧,讓他們母子二人鮮血淋淋的時候,她沒有半點的愧疚或是害怕。
她心裡當時只有一個詞語,那就是痛快,積壓了多日的憤懣以及怒火,在那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解脫了。
但隨著年紀漸長,每晚無休無止的噩夢,讓她頻頻驚嚇的從夢中驚醒,當然,在夢中,她遇見的不止是尹憲澤母子兩,還有那些曾被她迫害過的人。
他們都一臉血肉模糊的向她圍攏過來,伸著沾滿了鮮血的雙手,緩慢而僵硬的向她靠近,那種場景,就好像是在恐怖片中看到的一幕。
而今天,她眼前的尹憲澤,很明顯是真的,這不是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存在,當年那個被她虐待,被她用刀子一刀刀割過的小男孩,今天已經長大成人,並且回到了她眼前。
隨著年紀漸長,她就越來越害怕,越來越後悔,她開始募捐,開始像慈善機構捐款,開始信奉神佛,她只希望,可以洗清年輕時候,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湯敏如鯁在喉,而一旁的李逸嘉卻忍不住開口。
「啊!原來媽對大哥你這樣殘忍啊!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夠慘了」
尹憲澤語氣涼涼:「跟你相比,我們可以說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是吧!湯董,你還記得當年我媽麼!」
湯敏忍不住渾身一抖,嗓音都顯得有些嘶啞。
「你」尹憲澤緩慢的將衣袖放了下來,重新將扣子扣好,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媽,是被你活活害死的」湯敏一臉死灰,瞪著尹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