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簫從外面走進來,剛走進辦公室,迎面就遇上了周麗麗也從另一邊走廊過來。
兩人原本就是朋友,可因為林軒的事情,有了一些隔閡,關係變得有些僵硬。
現在正好遇見,多少有些尷尬,周麗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望著林簫,說實在的,林軒現在仍舊昏迷不醒的躺在醫院裡,周麗麗或多或少有些責任。
如果當初周麗麗斷然拒絕林軒,不與他糾纏,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一切,她不是聖人,所以無法做到毫不介意。
她只是淡漠的衝著周麗麗生疏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她便直接往裡走。
周麗麗握緊了拳頭,掙扎了半天,還是喊住了她:
「林簫,你真的以後都不理我了麼!」
林簫沒反應,繼續往前,周麗麗一時心急,伸手一把將她拉住。
「林簫,如果你真那麼不想見到我,我可以答應你辭職」
林簫一臉平靜的轉身,然後像看陌生人一般,盯著眼前滿臉痛苦的周麗麗,心中感慨萬千,同時也有些不忍心。
可是她卻仍舊不能說服自己去原諒她,畢竟如今昏迷不醒躺在醫院裡的那個人,是她這輩子剩下的一位,最在乎的親人,她不想他有事,也不容許他有事。
她心裡確實還是有些怪周麗麗的,而同時也怪自己,如果自己不認識周麗麗,不和她玩得要好,那一天不喊她出來,也許他們就不會認識,那麼以後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當然,此刻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她不能原諒自己,所以也不能原諒周麗麗,起碼這一刻,不能夠。
儘管心中不忍,她還是冷血的伸手將周麗麗緊握住的手給扯開,用毫無感情的雙眸,淡漠的望著她。
「辭不辭職那都是你的事情,你沒必要告訴我,周麗麗,我雖然不想恨你,但並不表示我不能恨你你對我的隱瞞,以及對林軒所做的一切,讓我對你無法在這麼短時期內釋懷,抱歉,我沒有你想像的那樣高尚與偉大」
無情而冷漠的撂下這話之後,林簫決然的轉身,留下周麗麗一臉淚痕的站在原地,望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涕淚橫流。
林簫不過是因為仍舊生氣,氣周麗麗的不坦白,氣她的不負責任,同樣她也有些氣自己。
現在想來,其實周麗麗一直都有些反常,比如有些時候她會下班很早就回去了,有時候喊她陪她一起逛街,或是吃飯,周麗麗都會神情慌張,目光閃爍,遮遮掩掩的,似乎在隱瞞什麼?
再比如,經常有一輛黑色的大奔停在公司門口來接她,每次她都是收拾好之後,像火箭似的,飛快的衝出去。
當時林簫還曾調謬她,是不是心急著去見自己心愛的男人,而每當那時候周麗麗總會紅著一張臉,支支吾吾的不說話。
林簫只當是周麗麗臉皮薄,所以有些害羞,卻從沒有哪一次,她去認真的探究過,或者更深一層的去瞭解她,發現她隱瞞的秘密。
人都是這樣,總是用主觀的態度去猜測、揣摩一切,卻從不用客官的角度偶爾的分析一二。
由於一上午沒來公司上班,而最近市場部因為珠寶秀的事宜,整個部門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到了正常的下班時間,林簫也因為沒忙完手頭的工作,只得留在辦公室加班。
不知不覺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多,才終於忙完,伸了個懶腰之後,活動了一下脖子,這才發覺,整個辦公室除了她之外,早已經沒有其他人。
林簫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暗自讚歎,果然認真工作起來,什麼都可以忘了。
想到醫院躺著的林軒,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醒了沒有,一想到此,林簫立馬關掉電腦。
火速的收拾了桌上的資料和文件,將他們歸類放到一旁的文件夾裡,拿起包包和手機,關掉電燈,走出門外。
手機震動在公司空曠的走廊裡,顯得有些突兀,林簫以為是醫院打來的電話,忍不住有些高興,連忙拿出來,一看電話號碼,卻並不是醫院的,而是一個十分熟悉的號碼。
林簫望著手機屏幕上周麗麗的名字,莫名的有些煩躁,她到底想怎麼樣,今天在公司,她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麼。
心中雖然煩躁,但又隱隱的有些擔心,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不忍心直接掛掉她的電話,而是按下了接聽鍵。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卻搶先說話了,而說話的人,卻並不是周麗麗,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喂,您好,這裡是夜未央酒吧!請問你是林簫小姐吧!」
林簫不由納悶:「是,請問周麗麗的手機怎麼在你的手上!」
「哦,是這樣的,這位周小姐,很早就到我們這來喝酒了,現在醉倒在我們酒吧!我們詢問她家庭住址,以及家庭電話,她都沒有告訴我們,只喊著你的名字,所以我們就自作主張,拿了她手機翻了你的號碼給你打了過來,請問你能不能來一趟夜未央!」
「好!」幾乎是二話不說,脫口而出。
一來她擔心周麗麗,畢竟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在酒吧喝得醉醺醺的,要是遇上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怎麼辦。
二來,她也為自己白天的話,感到有些抱歉,現在想來,她說的真是有些過分。
其實,她當時會那樣說,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確實在生周麗麗的氣,而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在生自己的氣,就因為這樣,那些挺傷人的話,就那樣毫不猶豫的給說了出來。
等到林簫趕到夜未央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半個小時之後了,夜晚這條街普遍車多,一條不太長的街道,聚滿了車輛,那陣勢和上下班高峰期一個模樣。
林簫走進去便詢問吧檯的服務員,服務員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個位置,周麗麗正趴在桌上,似乎已經醉了。
林簫走到周麗麗跟前,伸手推了推她:「周麗麗,醒醒,周麗麗」
周麗麗卻像一灘爛泥般,仍舊趴在那兒,嘴裡哼哼唧唧幾聲,卻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林簫彎腰,將周麗麗從桌上抬起來,伸手在她臉上拍了幾下,音調也不由拉高幾度。
「周麗麗,你再不清醒,我就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