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的兩兄弟互望一眼,李逸辰正欲開口,卻被李逸嘉開口打斷:
「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
脫口而出一席話,被生生嚥了下去,李逸辰望著李逸嘉轉身離去的背影,只覺心中有些憋悶。
是啊!逸嘉也已經大了,有些事情,他也不能再干涉了,更何況婚姻大事,也不能兒戲,他雖然是他大哥,但畢竟和他過一輩子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他未來的老婆。
李逸辰的臥室,豪華程度並不比那些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要差,而且他房中所用的裝修材料,隨便一樣,都可以讓一般平凡人家,努力辛苦好幾年才可以賺到。
可整間房裡,並不是燈火通明,相反,光線還顯得有些黯淡,只開了放在主桌上的一盞檯燈而已。
落地窗前,李逸辰高挑的身影,立在那裡,孤單而寂寞。
他緊抿著薄唇,深邃的雙眸,靜靜的望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街道,神思卻不知飛到了何處,神情自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手機被他隨意的放在書桌上,靜靜的躺在那裡。
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林簫那一雙倔強且不屈服的眸子,像烙印般深深印在他的心裡,揮之不去,讓他產生了一個錯覺,難道他錯了。
有時候,你自認為不在乎的人,其實在不經意間,已經在你心底悄悄生根發芽,每日漸長,最後長成一棵蒼天大樹,盤根交錯,屹立不倒。
而等到你再發現時,卻發覺原來自己曾經錯過了許多
自從和林簫分手之後,楚天齊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被他媽劉玉英扯著去相親。
當然,那些相親的對象都是一些有家世、背景的好人家。
楚天齊相了許多次,要麼是他不喜歡人家,要麼是人家看他不上,反正一直拖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了能夠敲定的好媳婦。
劉玉英心急要給楚天齊娶到一個好媳婦,想快點抱孫子,一怒之下,下了最後通牒,如果這一次相親,楚天齊仍舊沒有成功的話,就將他趕出楚家,從此斷絕母子關係。
雖然這話裡有不少威脅的成分,但楚天齊自然也不敢真的和劉玉英對著幹,老老實實的跑去相親。
這一次與楚天齊相親的是一個大企業董事長的三女兒,年紀和楚天齊相仿,長得眉清目秀,乍一看還是挺端莊、高貴的。
兩人相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紀敏衝著楚天齊盈盈淺笑,極近溫柔似水。
來之前,劉玉英自然是先給他打過招呼,也提過這紀敏背後的家世,可是比他們盛世和風集團大許多的大財團,要真能結親,楚天齊前途將一片光明,壯大盛世和風集團指日可待。
而且在劉玉英的威逼利誘之下,楚天齊就算再怎麼不樂意,也只得小心謹慎,劉玉英曾說過,如果這次再將煮熟的鴨子飛了,楚天齊也只能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楚天齊扯了扯嘴角,盡量的露出一抹看似友好,實則僵硬的笑容,正欲開口,對面的紀敏卻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在害怕,還在緊張,為什麼?」
紀敏上挑眼角,滿臉的高傲姿態,表露無疑。
說實話,像這種高傲、自大而且還有些小聰明的女人,楚天齊並不怎麼喜歡。
而且紀敏一語道破他的心思,這無疑讓他更加不爽。
連忙否認:「笑話,誰害怕、緊張了!」
楚天齊雖極力否認,可那閃爍的眼神,以及吞吐的言辭,白癡都看得出來,他在撒謊。
紀敏卻不以為意,笑得更加得意,就好像所有事情,她都已經看穿,並將楚天齊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樣的感覺,令楚天齊,實在是太不爽了。
楚天齊被她這種透視般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正在做著思想掙扎,到底是立馬走人,以後與劉玉英斷絕母子關係,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備受這女人犀利眼神的煎熬。
楚天齊左右平衡了半天,仍舊無果。
誰知道,那紀敏卻在此時發話了:
「我聽說你最近相了不少女人,卻沒有一個是成功的」
楚天齊聽後,並不示弱:
「那又怎麼樣,現在這個社會的男女,相親十分平常!」
「是,其實我也相了不少男人,而且都是一些豪門公子哥,都是花錢如流水,風流成性,眼高於頂的富二代!」
楚天齊沒有料到眼前這個看著挺高傲,挺讓人不順眼的女人,竟然會主動和自己說這事,不由有些詫異。
紀敏有些自嘲的輕笑一聲:
「像我們這樣人家的孩子,難道還有什麼婚姻自由麼,不過都是大人們獲取更多利益的棋子,說得好聽,是為了我們將來著想,可他們又可曾問過我們真正需要怎樣的生活!」
這話說到了楚天齊的心坎裡,這些日子以來,劉玉英非逼著他與各種女人相親,也是說為了他將來更好的生活,可這些卻不是楚天齊所希望的。
突然間,對面那個垂著眼眸的漂亮女人,唇邊的那一抹苦澀的笑意,深深的映入他的眼簾,同時也讓他的心臟,猛烈地刺痛了一下,感同身受。
他張了張嘴,有些慌張,同時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嘴唇蠕動了半天,最終只吐出一句話來:「你還好吧!」
原本垂著眸的紀敏,猛然抬眼,望向楚天齊,眼裡儘是笑意,好像剛才的憂傷與失落,只是楚天齊的一時眼花。
這個女人變化太快,臉部表情來去自如,跟那些演員似的,這讓楚天齊十分不適應,瞪大著雙眼,尷尬的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很可愛,也很純真,比我以前遇見的那些口是心非,風流成性的公子哥們,似乎有些不一樣,所以」
紀敏笑得頗為高深莫測,楚天齊被人說純真,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也不知道這紀敏到底是誇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呢?還是說自己其實就是個笨蛋。
楚天齊惱火的暗自磨牙,臉色變了幾變。
最後咬咬牙,裝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樣,笑了笑:
「還真是對不住了,我可沒你說的那樣好,我也挺風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