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她勸他不要對付劉玉英是出於好心,是怕他會受到傷害,可她這樣突然間變得疏遠、冷漠,且還向他求饒,在李逸辰看來,這是林簫對楚天齊餘情未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人家三番四次的跑過來欺負她,羞辱她,甚至不惜謾罵她,她都可以忍受,如今還要為別人求情麼?
那個初戀楚天齊給她的感情就如此之深,就算會時常遭到楚天齊的騷擾,劉玉英的糾纏與詆毀,也同樣無所謂,是麼?
可是,就算從前她和那個楚天齊感情有多好,愛得有多深,她怎麼可以忘了她現在的身份,她可是他李逸辰的女人。
她竟然當著他的面,為他初戀的母親求饒,她真當他是個沒有脾氣,那麼好說話的主麼!
熊熊燃燒的怒火,讓李逸辰近乎爆炸,升騰的怒火,急速上湧,似要衝破胸腔,爆發出來。
他的臉色已經不能光用難看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到了讓人不敢去正視的地步,因為只要看過去,就會被他臉上此刻的神情給嚇得忍不住全身發顫。
那是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那是一種即將摧毀一切前的短暫安寧。
林簫因為害怕,心臟止不住急速跳動起來,雙手緊握著拳頭,緊咬著牙關,讓自己努力的鎮定,可那止不住顫抖的身體,還是將她此刻祥裝的鎮定出賣。
她倔強的抬頭,用她的雙眼,直直的盯著眼前讓人覺得恐怖的李逸辰,靜靜等待著他的回答。
她的強裝鎮定,她的倔強,自然統統都被李逸辰看個正著。
而她這些,無疑更是激怒李逸辰,讓他更加確定,她這樣做,是因為仍對楚天齊有情。
那有若陰鷙一般的眸子鎖定林簫那清秀且略顯瘦削的臉,掩飾不住滿臉的盛怒。
伸手一把握住她的下巴,因為憤怒,指尖不由暗自使力,她因他的不知輕重,而有些生疼,皺眉,掙扎著:
「李逸辰,你弄疼我了,快放開我!」
而李逸辰卻對她的求饒置若罔聞,深邃漆黑的眸子,異常的清澈冷冽,他湊近她,雙眸凌厲的盯著她,看這眼神,就好像她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禍。
這樣的李逸辰,真心讓人有些害怕,她瞪大著雙眼,慌亂的望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透著一絲的懼意。
李逸辰勾唇,一聲冷笑:「現在知道害怕了麼?」說完之後,眸色陡然轉暗。
從牙縫裡吐出一句冒著森森寒意的話來:「可惜,已經晚了!」
他的話,讓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伸出舌頭舔了舔唇,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李逸辰微瞇雙眼,狹長的眼裡,折射出來的是一抹透著危險氣息的光芒。
「你似乎還搞不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那麼,我再好心的提醒你一次,當然,這也是最後一次!」
他的話,透著不容忽視的霸道,灼熱的氣息,也因為他紅唇的張啟,而悉數噴灑到她的臉上,他們兩人離得如此近,近乎臉貼著臉,這樣的距離,實在是有夠曖昧。
她因為害怕,而忍不住想要後退,可是下巴,卻仍舊被他緊緊的捏住,別說後退,根本就動彈不了半分。
他抬高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
「不管將來如何,起碼在我說結束之前,你還是我的女人,作為我的女人,就必須做到無論身心都只屬於我。也就是說,你眼裡、腦海裡、心裡除了我之外,不能再想其它男人,就算是從前的舊愛,也不行。懂了麼?」
與他對視的那雙美目裡,明明已經聚滿了晶瑩,而她現在也正有傷在身,這幅柔柔弱弱的樣子,最是讓人疼惜。
如果她此刻態度放軟一些,並且依了他的意,他是不會跟她多做計較的,畢竟誰的心不是肉長的麼?
可是,林簫此刻卻覺得極為委屈,她明明是為了他好,明明是不想他將來會受到傷害。
可是這個冷酷、霸道且還缺根筋的男人,卻還這樣對她,平白的出言威脅她,她這是犯了哪門子錯?
如果她偷偷去見了哪個男人,他會這樣說她,倒是可以想得通,可現在是,她明明剛才還被人侮辱了一頓,並且他也親眼看到了,難道就因為這個女人是前任的媽,就礙了他的眼了麼?
這劉玉英會突然跑過來,是她所能預料與阻止的麼,腿長在她身上,她能怎麼辦?
她累了,徹底的累了,不想再玩什麼感情的遊戲,她也玩不起。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更是招惹不起。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制將眼中聚滿的晶瑩逼退。
「你不就是因為我弄髒了你的一件西服,沒有錢還你麼?如果我將錢還給你,你還憑什麼在我面前說那些話?是,我是窮,我沒錢,可是不代表我可以任人踐踏、羞辱,你要錢,我還你便是!」
她的話,無疑更加讓李逸辰怒火中燒,眸色也越發的滲人。
「林簫,現在是還錢就能解決的問題麼?機會我已經給了,遊戲既然已經開始,就不能隨意結束,而且我之前也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結束與否,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
她分明感受到了李逸辰的怒氣,一股可以瞬間摧毀所有的怒火,讓林簫本就忐忑的心,越發的不安。
「所以,在我沒說我們的關係結束以前,你休想單方面的說這句話,並且試圖離開我,因為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有辦法將你給抓回來!」
他說完這句話,一把甩開本是握著的林簫的下巴,猛然站起來,如一個居高臨下的王者般,俯瞰著病床上的林簫。
「記住我剛才說過的話,我沒有那麼多的耐性與好脾氣,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好言好語的跟你說這麼多廢話,到時候,我會直接用行動做出來!」
撂完這句話,李逸辰轉身,大步離開了病房,隨著病房的門,彭的一聲響起,林簫那提在嗓子眼的心,也終於暫時的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