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程瀟瀟的宣言。楚翩翩卻的眼神閃了閃。不敢再與其對視。她好怕自己會對程瀟瀟流露出不友好的表情。畢竟不管再怎麼理解。其剛才所說的話都是要搶走她的丈夫。
儘管她是認為程瀟瀟是在不知道自己就是凌嘉朗的妻子的情況下說出這麼一番話的。可她還是覺得難以接受。而心裡更多的不安則來自於自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楚翩翩與程瀟瀟相比較。誰才是更適合凌嘉朗的人。
「總裁他對你。也還是有感情的嗎。」如果自己不算是其中一個當事人的話。楚翩翩絕對問不出如此失禮的話來。可就是因為當局者迷。她一時也失去了理智。
此時此刻的她。只想聽到程瀟瀟給出一個否定的回答。告訴她其實凌嘉朗並不想重新找回已經逝去很久的這段感情。不然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了。
「我不太清楚。但是應該是有的吧。」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程瀟瀟的視線一直落在楚翩翩臉上。她要從其臉上看到有利於自己的反應。「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覺得他有些公私不分。這應該是能證明他對我的感情的吧。」
由於擔心自己的謊言會被識破。程瀟瀟不敢將話說得太過。在看到楚翩翩果然一點兒懷疑都沒有就跟著她的話而讓心情受到了影響的時候。她倒覺得自己多慮了。此時她真不知道該嘲笑楚翩翩這個女人太笨。還是其真的當自己是她的朋友了。
不過如果楚翩翩真的當自己這種別有用心才會接近她的女人是朋友的話。那也只能說明她是一個愚蠢的女人不是嗎。
「哦。那……」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祝福程瀟瀟能如願重新跟凌嘉朗在一起嗎。不。楚翩翩想。就算此時的自己不是凌夫人。她也無法說出那樣違心的話。可是此時她以一個正在休產假的總裁秘書的身份。也沒有任何立場說讓程瀟瀟別妄想的話。
早知道。自一開始的時候就不該隱婚的。但即使那樣。她也還是無法改變自己比不是程瀟瀟的事實吧。
「嗯。你要說什麼。」程瀟瀟假裝看不懂楚翩翩的躊躇。卻不知為何。分明先勝一局的她反倒沒有想像中興奮。
「沒。沒什麼。」楚翩翩此時只能露出勉強的笑容了。「我只是一時還無法接受你跟總裁大人過去的關係。」是的。過去的。那事情一旦過去了。她就不該還擔心才對。
悄悄深呼吸一口氣。楚翩翩不斷地在心裡為自己打氣。讓自己先別胡思亂想。夫妻之間是要互相信任的。她不能因為凌嘉朗將他和程瀟瀟曾經差點結婚的事情隱瞞下來了就懷疑他。不能自亂了陣腳。要保持鎮定。不然就輸了。
「唉。可是我前些時候聽說他結婚了。」程瀟瀟說著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那天你在洗手間裡看到我講電話的那次。我就是因為得知他居然沒等我回來就先結婚了。所以才會那麼生氣的。」
程瀟瀟一點兒都不在意將這些事情告訴楚翩翩。反正她聽到的諸如此類的話越多。就會越是擔心凌嘉朗會被自己搶走才對。可到底是擔心也沒有。因為她程瀟瀟絕對不會輸給像她這麼普通的女人的。
之前她還在法國沒回來就算了。現在她從法國回來了。就絕對不可能還將自己所愛的人拱手讓人。特別還是讓給一個壓根就配不上他的女人。
「那你怎麼還說要跟他重新開始。」楚翩翩突然提高聲音說。說完才發現自己不該如此激動。「畢竟破壞人家的家庭不太好不是嗎。」
不。不是不太好。而是非常不好。非常不厚道。所以真希望程瀟瀟能在自己的勸阻下打消再跟凌嘉朗在一起的餿主意。可她知道這只會是自己的妄想。程瀟瀟是不可能只聽自己一句勸就放棄的。
「是那個女人先破壞我們的。」程瀟瀟顯然比楚翩翩還要激動。「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麼樣當上總裁夫人的。但是嘉朗他明明愛的還是我。」明明應該愛的是她的。
只有程瀟瀟一個人知道自己這樣的話是在自欺欺人。略略笑了笑。她才又恢復了平靜。「翩翩。或許你不太相信。但是當初是我先拋棄嘉朗的。如果那時候不是我先偷偷逃走。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我離開他的。」
這倒是事實。因為凌嘉朗絕對不允許自己丟這個臉。絕對無法容忍自己在結婚前夕還被準新娘拋棄。僅僅是因為面子。跟愛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這樣的事實讓她很心酸。
「可是事情都過去很久了吧。他現在不是都有新的家庭了嗎。或許他放不下現在的家庭也說不定呢。」楚翩翩低頭看著捧住還剩大半熱可可的杯子的手。說的話像是在說服程瀟瀟。事實上卻是在說服自己。
她想說服自己別相信程瀟瀟說的話。凌嘉朗那麼冷血的個性。怎麼可能會在被一個女人拋棄了之後還愛著這個人呢。這簡直就是荒謬之談嘛。
可是在與此同時。心裡卻有一個反對的聲音冒出來說:就是因為他的性格足夠冷漠。才會難以愛上一個人。而這種男人總是一旦愛了。就很難將溫度冷卻下來的。
所以呢。結論是什麼……楚翩翩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怎麼可能。」程瀟瀟皺起眉頭。似乎不太願意聽到楚翩翩說這樣的話。「照我對他的瞭解。他的這個婚姻絕對有內幕。而且我也聽我爸說了。他的那個妻子好像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而你試想一下。他是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普通的女人呢。」
最後。程瀟瀟提起嘴角笑著丟下她自己的結論:「既然不愛。絕對就是有內幕的。而他現在對我又似餘情未了的樣子。你說。最終我跟那個所謂的凌夫人。誰輸誰贏。」別說楚翩翩。就連她自己都要被說服了。
而對面的楚翩翩此時的臉上已然一片慘白。想開口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