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的自己只顧著工作而忽略了自己的兒子。導致其性格變得如此冷漠。凌爸爸那個愧疚啊。不過很快地。他想到此時的凌嘉朗已經變了許多。臉上頓時又褪去愁容。而露出欣慰的笑容來。
凌嘉朗不知自己父親的心思經歷著怎樣曲折的變化。倒是對他所說的自己未曾像現在這樣與其聊家常這句話頗有異議。
「家常有什麼好聊的。」
是的。他不是反駁自己曾經有跟父親隨便聊過家常。而是反駁家常沒什麼好聊的。
一時之間。凌爸爸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的觀察出錯。其實自家兒子一點兒也沒變。還是那個對自己的親人都沒心沒肺沒人品的混帳兒子。不過他轉念一想。不能連自己都不信任。不能連自己都否決了。
「反正。我是很感謝翩翩的。都是她嫁進咱們家之後你才變『好』的。因此你不能虧待了她。更不能對不起她。明白嗎。」凌爸爸對兒子的蹙緊的眉頭不予理會。自說自話著。
「不明白。」凌嘉朗沒好氣地回一句。因為他真的一點兒都不明白父親話裡究竟是什麼意思。明明說著聊家常的事情。怎麼轉而又談到要感謝翩翩。又讓他不能虧待了她了。
況且。他能怎麼虧待了她。她別仗著自己懷孕了自己不敢對他怎麼著。就使勁命令他這樣那樣就已經很不錯了。
「算了。以你的智商。我也不奢求。只要你答應我對翩翩好點就可以了。」凌爸爸故意深深地歎一口氣。作懊惱無奈狀。
「爸。變得愛開玩笑的人是您吧。」凌嘉朗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父親會像此時這樣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但不得不說的是。他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反感。反而喜歡兩人間這樣的相處模式。
他好像真的有點變了。心境變了。以前若是父親敢跟他開這種玩笑的話。他八成只會認為父親是不是病了。糊塗了。而不會立馬就欣然接受。甚至覺得感覺不錯。
「是嗎。」凌爸爸反問一句。心裡卻不認同兒子的看法。即使是他愛開玩笑。也不過是因為兒子能開得起玩笑罷了。「對了。你不是正在裝修一棟新的別墅嗎。現在進度怎麼樣了。」這件事情還是他從自己兒媳那裡聽說的。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正準備搬家。
看來。他們父子倆的關係實在不是很正常。不像他有的朋友的兒子。雖然也搬到外面去過獨立的生活了。但是一有時間的時候。人家還是會很孝順地回家陪父親聊天下棋甚至是喝酒。唉。就不知他能不能也等到自己跟兒子一邊聊天一邊喝酒的那天喲。
「差不多了。不過還得買新傢俱。裝扮嬰兒房什麼的。估計得等到翩翩生完孩子之後才能正式搬進去。」哦對了。她喜歡看無聊的漫畫小說什麼的。或許他還該在新書房裝修好的時候去買一些她喜歡的書回來。
「那正好嘛。等她生了孩子。從醫院接回家的時候直接住進新房子就可以了。」凌爸爸點點頭道。「而且我聽你媽說翩翩她最近在跟你學習鋼琴。不過你們那裡才一台琴。可能不太方便吧。要不等過兩天我到你表姑那裡給你弄一台送過去。」
算是犒勞一下翩翩這個好兒媳辛苦地懷著他們凌家的寶貝孫子。
「隨您吧。」凌嘉朗無所謂地說。「不過如果真要買鋼琴的話。也等我們住進新房子再說吧。到時候直接將琴運到那邊。也省得麻煩。」雖然他是不在乎家裡有沒有多一台鋼琴啦。不過如果翩翩知道的話。肯定會興奮不已吧。
一想到自己的小妻子開心地笑起來時一雙水眸彎得如同月亮一樣。他也忍不住彎唇笑了一下。有時候她實在不像一個已經有孩子的二十多歲的已婚少婦。反倒更像一個容易滿足的小孩子。對她有一點點好她都會覺得開心。
或許等他心血來潮了買一顆棒棒糖給她。她都會笑得見牙不見眼呢。
「我說你。應該很喜歡翩翩吧。」凌爸爸見到凌嘉朗一提到楚翩翩就露出了罕見的溫柔神色。突然脫口問了一句。
「爸。您又在開玩笑嗎。不過這可不怎麼好笑。」凌嘉朗很快又板起臉來。
雖然他親口對楚翩翩承認過自己是喜歡她的。但如今聽著自己父親那明顯帶著調侃的語氣。他是怎麼聽怎麼不自在。
「你再否認也沒有用。如果你不是對翩翩感情深到一定程度。當初怎麼可能會跟她交往。又怎麼可能會讓她懷上你的孩子。」凌爸爸提出『證據』來。只當兒子此時的反應是在害羞。才會不承認的。
不過。他兒子也會害羞的嗎。
這下凌嘉朗被父親說得啞口無言了。當然。他並不是無法反駁那些「證據」。他只是不能反駁。當初為了楚翩翩的聲譽形象著想。也擔心若是長輩們得知其實他們不過是419了一次中招了之後才決定結婚的。會覺得他們看待婚姻太過於兒戲。因此他們對兩家的長輩給出的理由都是他們其實早就「暗度陳倉」了。
而編造的謊言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幾個月了。自然就是讓它隨風繼續飄。沒有再說出來意義。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吧。」凌爸爸得意洋洋地笑著。
而暫時無言的凌嘉朗只是瞥了他一眼。爾後將手裡的香檳一飲而盡。「隨你怎麼認為吧。反正我自己知道真相是什麼就可以。」他從來都不喜歡對別人解釋太多。因為他嫌麻煩。即使對象是他的父親也不會是例外。
「我管你真相是什麼。反正別忘記對翩翩好點就行了。」凌爸爸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今晚好像說這句話說了好幾遍了。倒有些囉嗦的嫌疑。忙在後面為自己圓話。以挽回自己其實是很精明幹練的形象。「主要是我覺得你不該瞞著翩翩你和瀟瀟的事情。因為謊言總是有被揭穿的一天。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趁現在還沒被揭穿。對她好點。起碼能為他挽回點分數。」
瞧。他說的話多有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