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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八南北分擊施毒計天地奇謀借北風(3) 文 / 太白陰經

    方迎春見勸說無效暗道:你這是自取其辱,偌大年紀怎麼還看不開事。便將內力提起單掌拍出。

    雙方這一掌力相交威勢大盛,只聞一聲悶雷平地響起震得地上的火苗一暗,四周的人們就連羅震都覺得心頭一顫,氣血有些不暢不由得向後退去。

    此掌一對,方迎春穩如泰山紋絲不動。駱開山被震得心頭一窒身向仰,他拚力拿樁站穩又覺巨大的力道如山般地壓來。他難以抗拒被推得向後滑移,腳下竟然劃出了兩道淺溝。

    如此強悍的掌力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而且出自一位姑娘之手。駱開山如見鬼魅般地偷眼打量一下對方,火光之下看得清楚,她分明就是一位弱不禁風的年輕

    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大惑不解。

    內力比拚凶險無比,全憑自身實力定輸嬴沒有半點可投機取巧之處。駱開山已知對方的內力遠在自己之上,悔不聽良言相勸勢成騎虎,想罷手已是不及。附近的人們全都停手罷鬥,全神觀看他二人較量內功。

    眾目之下駱開山故作輕鬆,他將內力提至十成掌心出的黃光隱約可見。方迎春好整以暇同樣將內力提起,掌心那道紅光明亮了許多並漸漸向前延伸。駱開山如居風口,衣衫飛舞須皆揚,喉中出痛苦的低嘶之聲。

    方迎春知他已經到了極處,再拼下去他就會內力枯竭元氣大傷。輕則功力衰減大病一場,重則武功全失形同癆鬼,若是執意比拚到底則是必死無疑。

    她長歎一聲道:」前輩,你這是何苦。人在江湖善惡不可不分,武學修習得愈深,善者可為大善惡者可為大惡,所以習武的同時應修習佛學以善用武功護佑百姓。菩提心普救一切眾生應為習武者之根本。你不行善也就罷了卻不該來此為惡,今日之事前輩若不能開悟,一意孤行不聽在下良言相勸,恐怕難逃報應。」

    駱開山見她比拚內力時還能從容講話很是佩服,他本理屈詞窮既使有話也講不出來。他自習武以來還從未有人向他講過這一類的話,行事也全憑一己好惡。好事沒多做壞沒少做,至今仍是渾渾噩噩只知展示自己的威猛。見她如此語重心長很是動容,但撤掌談可何容易,誰先撤對方的掌力定會乘虛而入,生死悠關怎敢貿然行事?可是不撤掌力這樣拼下去也是凶多吉少。

    正為難間覺得對方掌力撤去了一些,此時正是取勝的大好時機。駱開山雖非正道都極重信義,乘人之危之事是從不做的,更何況人家完全是為顧及自己的安危才先撤掌力的。如此大仁大義之人實是令人敬重,於是效仿其法也撤了一些內力。

    方迎春正全神戒備見他沒有乘機反撲倒還仗義,於是放下心來斜移半步將腳一跺猛地撤掌斜領,對方不及收的力道全都擊在地上立時砂土橫飛火星四濺。

    這場內力比拚表面上沒分勝負但駱開山心裡明白得很,他恭恭敬敬地向方迎春一揖到地說道:」多謝姑娘手下留情,教誨之德在下銘記不忘。」不知是因他狂傲成性不慣如此謙恭還是因內力耗去太多,說這番話時聲音也些顫抖。

    方迎春行若無事向他說道:」不必客氣,趕快調運內息。」說完朝張遠那裡奔去。駱開山只覺雙腿軟站立困難,丹田空蕩蕩的虛汗早順著臉流下來。此時他內功大耗所剩不及平時三成,望著方迎春的背影茫然不知所措,忽然覺得一陣頭暈接著心中煩惡上湧,屏息下壓再三終於還是一口鮮血噴出。

    那些家丁見大勢已去誰還敢再戰,有的甚至邦著滅起火來。羅霄正想將他們集中到一起,忽聽身邊出一聲鬼叫倒把他嚇了一跳。接著有人翻滾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被方迎春打翻的黑蠍神葛達。羅霄來到近前俯身察看,」不要碰他,快離遠些!」駱開山叫了一聲勉力走來。

    他命人拿來兩隻火把,羅霄一看立即毛骨悚然起來。數只碩大的毒蠍正附在葛達的身上,多虧駱開山出言阻止自己才得以倖免。

    這些毒蠍極為靈動,見有人驚擾雙鉗揚起尾勾擺動只想蜇咬。駱開山小心翼翼地從葛達腰間取出兩小只瓷瓶,將黑色瓶口擰開對準毒蠍。這個瓶裡裝的是毒蠍的天然剋星蟾酥,真是一物降一物毒蠍聞到氣息立即收鉗斂尾紛紛滾落下去。

    他將毒蠍盡數踩死,將另一瓶中的解藥塞到葛達的口裡。葛達身上有十幾處蜇傷,烏黑腫漲全有杯口大小令人觸目驚心。駱開山以蟾酥沾著清水逐一塗抹擦拭,漸漸的葛達不再呻吟,那些極細小的傷口中流出了黑血,只看得羅霄心裡好一陣不舒暢。

    葛達也算是流年不利,右側竹筒被方迎春擊碎裡面的毒蠍全部死去,他倒下時將左面的竹筒壓壞毒蠍逃出以至他自做自受。

    陳雙手持寶刀追殺莊丁和弓箭手如入無人之境,長史也帶人殺來,家丁們如何能敵丟下兵器全部投降。

    就在羅霄和葛達拚殺之時,幽冥鬼王彭良申帶領三個徒弟開始圍攻張遠。他師徒全練有毒掌,三個徒弟的武功均不在葛達之下。張鳳趕來時吳常等三人己經

    敗下陣車,正坐在一旁療傷。

    張遠鎮定自若負手而立,彭良申心中惶急竭力穩住心神故示從容。見自己帶來的百餘名精兵強將,不到半個時辰便被對方區區可數之人盡數消滅。哀歎敗局已定,只想合師徒四人之力拚掉張遠,就是死面子上也好看些。

    誰知三個得力弟子不出二十合全都敗下陣來,看來張遠果然名不虛傳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然而更使他心驚的是方迎春,輕描淡寫就將威震江湖的鐵掌仙翁駱開山擊敗。他雖面對張遠,場上的一切盡在心中。這時梁蟬方迎春先後趕到,彭良申上下打量著方迎春暗自歎道:今天老夫也許就命喪於這位姑娘之手。

    彭良申抱拳道:」張大俠,今日一戰我們敗了,我這三個徒兒和許多弟兄都負了傷,請張大俠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所有的事情我一人承擔。」張遠說道:」彭寨主,若在別的事情上還好說,今天的事可不是在下能說了算的。」」卻是為何?」彭良申不解地問道。

    說到這裡,長史.參軍率眾捕快趕來,」你可是6經天派來率人對抗官府焚燒賑糧的彭良申嗎?」長史神態威嚴厲聲問道。彭良申最是看不起官府中人,將眼一翻面孔朝天不予理睬。參軍手持一面黃色旗子走來向彭良申展開冷冷地說道:」這是頭車上的那面旗子,上面的『御賑『二字是燕屏公主親手所寫。你好大的膽!賑災的皇糧也敢劫敢燒?這可是滅門之罪!趕快束手就擒這場官司你是吃定了,來人,給我拿下!」

    哈彭良申一陣狂笑:」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本寨主雖然一戰失利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裡指劃腳!我這裡中了計實是6經天之錯,不過你們也別高興得太

    早,此時孤雁嶺張大俠的存糧之地正被我們偷襲,恐怕那裡的火比這裡還要旺盛得多!哈」

    他的笑聲剛落參軍也哈哈大笑起來,」姓彭的,你上眼吧!」參軍將旗子舉起,北風疾勁旗子獵獵飛舞。他抬頭看看天大喝一聲,」風神退下!」說來也怪,話音剛落已是勁風驟歇,那面旗子垂了下來不再飄擺。只看得彭良申和他的三個徒弟目瞪口呆,心裡陣陣驚悚。」奇怪嗎?早在三天前我們李大人就算定你們今日戌末亥初在此設伏,意在毀糧。由於我們的人太少所以要用火攻,只是萬事俱備只欠北風,所以李大人請得風神相助。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現在你們已焦頭爛額,不再需要北風故此叫停。」參軍得意地說道。

    張鳳說道:」就憑一個6經天也配和李大人作對,就他那點微不足道的智計,每一步都在我們李大人的計算之中。他在今晚派出兩支人馬,你們來石樑子,另一支去孤雁嶺,效仿古人要來個南北分擊之計。殊不料李大人坐鎮江陵府從容博弈,決勝南北百里兩場大戰要一子解雙征。恐怕那一支人馬的下場更慘。」

    一席話說得彭良申心驚膽戰汗流夾背,眼前的結局使他確信參軍張鳳所言不虛。但他認為這一切都是6經天的過失,自己不戰而降定會顏面掃地,以後在江湖上也就沒有了自己這一號。若是再戰對方有張遠父女還有這位武功深不可測的姑娘,自己連一成的勝算也沒有。

    他正躊躇之際,吳常站了起來擋在他面前說道:」張大俠,我師父乃天下少有的英雄,今天為6經天所累落到這種地步無話可講。只是師父己年過花甲,在下身為弟子不忍師父涉險。願代師父領教各位英雄的高招,自知不敵也要以死來報答師父之恩!」

    他慷慨激昂說到最後已是眼含淚水,看來是動了真情令人感慨。張鳳見狀忙說道:」吳兄所言令人動容,遺憾的是今日一戰非江湖恩怨,你們是非不分已鑄成大錯。若非我們全力護住這些糧食中止了你們的惡行,你們百死難贖其罪。現在你們只有放下兵器隨我們走,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彭良申又是一陣大笑,只是笑聲不十分爽朗倒似有幾分苦澀和無耐。」都說張大小姐武功高強心思縝密,今日一見果有乃父之遺風。生死關頭本寨主的掌門弟子能為師分憂,這麼多年的心血沒有白費。今日說我觸犯大唐律令也好,說我燒燬賑災之糧也好,說我執械拒捕也好,我不想辯解。要我去江陵打這場官司,大不了就是一死沒有什麼可怕的,難道本寨主手下之人就沒有冤魂嗎?這個官司我接下了,只是本寨主一生愛武成癖,面對如此眾多的高人豈肯失之交臂?還請張大俠父女和這位姑娘不吝賜教。」說完一揖到地態極誠懇。

    長史和參軍本想將他拿下,也知憑自己帶來的這些人遠非其敵。不要說拿這個姓彭的,就是他的一個徒弟都對付不了,只好聽憑張遠處置。

    張遠道:」既如此請彭寨主劃出道來在下接著便是。」彭良申道:」聽說張大俠

    行走江湖二十年很少用兵器,無影雙掌從無敵手,飛葉摘花.彈指神功和截脈指更是威震天下。你我都一把年紀了,再像那些後生晚輩拿刀動槍的也讓人笑話,咱們就試試內功如何?」他的語氣平和不像是生死博殺叫陣,倒像是茶餘飯後對友攀談。

    此人極有城府很是奸滑,爹爹忠厚老實恐被他所算。張鳳放心不下便要上前張遠深知彭良申武功精深且老奸巨滑,怎肯讓女兒涉險將她攔下。

    彭良申人稱幽冥鬼王不僅因他狠毒,更主要還是武功已達玄通化境。就連他這三個徒弟都冠以陰曹地府之鬼名,令人聞之毛骨悚然。他身負血債殺人不少,是李輔國將他從死囚牢中救出,他人雖邪卻將義氣看得極重,所以心中只有李輔國否剛潘府怎會被他放在眼裡。張遠.多傑在潘府時他不得重用,為此心常鬱悶卻又無可奈何。張遠對他的過去知之不詳,否則也不會如些多費唇舌。

    彭良申雙眼中怨毒的光稍縱即逝毫無表情地說道:」張大俠,請。」隨即雙手虛抱如捧瓜慢慢運轉,以自身真氣將地上的殘枝灰燼捲起旋轉不停。地上的火炭被捲起不少,星星點點放著紅光很是好看。運轉漸漸加快旋聚成球,他內力再吐轟的一聲火苗衝起變成了一隻火球。如此旋氣聚物成球需極深的功力,張鳳暗自搖頭自愧不如。

    張遠運功於掌如法泡製,一隻大小相當的火球懸於雙掌之中緩緩轉動。這時彭良申的火球變成青白色,不時爆出蘭色的火星。原來他施加了本門的毒掌功,想以毒焰置張遠於死地,這即便被獲遭擒也不至於墮了名頭。

    張鳳見情況有異,想提醒爹爹卻又怕他分心,便將內力提起全神戒備靜觀其變。張遠雙手虛按,掌間的火球在內力重壓之下越來越小越來越實。片刻之間已小於原來的一半,而且光焰由黃轉紅由紅轉為暗紫,相比之下全不炫目。他撤回右掌火球懸於左掌之上旋轉愈急。

    這種較技之法在場眾人誰都沒有見過,真可謂別出心裁獨僻蹊徑。雙方眾人全都在緊張地觀看,孰優孰劣誰都沒有底。

    彭良申逼視張遠雙目精光射出暗道:今日乃平生第一惡戰,只有出奇不意搶先出手才有勝算。想罷他拼盡全力將火球朝張遠打去。

    張遠見彭良申搶先出手難,火球帶著蘭色的烈焰呼嘯而來。此時兩人相隔約有三丈,待火球飛行過半他才用右掌虛推,一道真氣將自己左掌上的火球送出,球剛離手光焰立熾猶如一條紅色的火龍迎頭撲去。

    伴著一聲巨響,兩隻火球撞在一起,立刻光焰迸射火球化為萬點星火挾著灰燼煙塵齊向彭良申撲去。雖兩人的勁力全部抵消,但被弄得灰頭土臉只此一招優劣立判。

    接著兩人同時躍起在空中對劈一掌,凌厲的掌風勢威暴烈猶如晴空霹靂,只震得旁觀之人氣血翻湧神色大變,地上殘火為之一窒立時暗了許多。一掌過後兩人各自回落,張遠落地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彭良申退了四步才勉強站住。見張遠連勝兩招梁蟬帶頭鼓掌叫好,彭良申的徒弟牛頭馬面向她怒目而視。」不服氣嗎?待本姑娘來教訓你!」說著拔出刀來就要上前,被張鳳止住。」哼,便宜了你這廝!」她憤憤地說道。牛頭馬面也被吳常喝住。

    彭良申兩招沒討到便宜決心以死相拼,他朝三個徒弟對望一眼,將毒掌功提到極處叫聲:」再來!」雙掌齊出。按張遠的想法兩人高下既分便罷手息戰共商後事,同著晚輩們保持寬厚平和的長者之風而不失微儀。見他性露乖戾如此不知進退,出一聲輕歎以左掌相迎。

    這次二人的掌風又有不同,都是悄無聲息輕漫平緩。只見二人遙遙相對各自出掌虛空比劃,若無掌心那道淡淡光暈相抵簡直如兒戲一般。其實這才是純內力比拚之法,全無體外真氣可借,比那種集氣成束呼嘯作響的有形掌風更是凶險。

    拼了一陣,彭良申頭上冒起了蒸蒸白氣,張遠也是頭現氤氳。兩人掌心出的光暈愈見清晰,彭良申拼盡全力出的那道光暈漸漸向前延伸而且色現青蘭。張遠已聞到對方毒掌的氣息,只覺煩惡驟起頭腦有些暈眩。他心中一凜立即鎮懾心神,提內力將對方掌力逼得退過中心。

    張遠惱恨對方違背諾言以毒掌偷襲遂將掌力加強,彭良申所的青蘭光暈被壓得退回一丈,只有四.五尺長了。他雖佔上風知對方非易與之輩,絲毫不敢大意全神應對。張鳳心細如,方迎春目光如炬,彭良申向徒弟們對望的那一眼早被二人察覺。此時均在猜測對方已呈敗相,為何還這樣有恃無恐?

    彭良申拚命將內力出,青蘭光暈一寸寸向前迫去。他已現張遠險些中了他所的毒掌氣息,若再將毒掌之風迫進到兩丈開外,只要張遠吸進少許勝負立判。那樣就可以討價還價了,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在他的全力施為之下,張遠所光暈越來越短。彭良申大喜,只要再加上些氣力便獲勝有望。他咬緊牙關正欲再攻,抬眼見張遠右手拇.中二指拈著一片樹葉正在微笑觀賞。

    飛葉摘花!彭良申猛然醒悟,自己似佔上風實是張遠撤掉部分功另僻蹊徑所至,並非自己強於對手。此時他全在張遠的奇功籠罩之下,若是傷他易如反掌。只是張遠太過仁慈遲遲不肯下手。

    就在此時吳常向牛頭.馬面做了個手勢,他們三人同時躍起排到彭良申的身後各自出掌抵住前面之人的後心,他們要以隔物傳力的功夫來助師傷敵。

    他們三人的武功都接近一流高手之境地,雖受了些傷都還不重,經過這一陣調息業已恢復到八成以上。這種戰法他們早已習練純熟,此招若是得手等於彭良申的功力徒增一倍以上,無異於兩大絕頂高手合力同時攻向張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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