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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三試劍東市懲惡宦 坦言恩仇別長安(2) 文 / 太白陰經

    張鳳飛身撲上單掌拍出,人未到風先至.常守業的鷹爪不利於接掌,只好變爪為掌全力來接不料接了個空。虛者實之,實者虛之。張鳳此掌徒有聲勢並無真力,她對常守業的鷹爪功亦有所異憚,所以虛實相間以惑強敵。

    剛一出手便上當,常守業心頭火起。然而他老謀深算處驚不亂,遂將左爪反掠同時右爪帶著風聲向張鳳的太陽**抓去,只此一招便將先機挽回。張鳳雖然年幼常行走於江湖之中經驗也算老到,且歷經百戰全無敗績,但是這樣武功高強應變奇快詭計多端的強敵還是次遇到。她俯身低頭剛剛躲過,常守業卻硬生生將爪收住翻腕對準張鳳百會**抓下。

    常守業在鷹爪功上下了近四十年的功夫,早己練得爐火純青出神入化,能裂犀撕虎。有一次和人賭勝,一把在樹幹上攫出一個洞揚手散去滿把木屑。這一爪抓下何其凶狠,縱然是鐵骨銅筋也難以承受。

    張鳳藝高人膽大瞬間使出奇險之招,右手食中指相並疾點他手腕脈門。常守業見此招被制,若不立即收勢不僅不能傷敵此手也難保全,只好撤招收式變招再攻。但是張鳳出手太快了,他撤招雖快手腕還是被拂了一下,立即皮破血流只把他驚出一身冷汗。

    雙方一觸即分均有凶險,各憑自身本領化解,總的來看張鳳佔了些便宜。常公公再次搶先招,他雙爪揮動口中絲絲呼嘯飛快撲來。他的鷹爪功極是凶狠強悍,變化快捷,有抓.勾.攫.撕.點.擄.撩.擊等技法。加上他功力深厚,陰險狡詐多年來罕遇敵手。

    見他搶先招張鳳不敢大意,閃身避開其鋒轉身從側面突襲。她身法極其靈動掌力收隨心所欲,轉眼間攻出了十幾掌。此時雙方以快制快都想搶佔先機。

    二人大戰二十回合,張鳳出招越來越快勁力也越來越強。常守業終究年歲大了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他起精神勉力支持。突然二人又對了一掌,張鳳依然借飄身之法化解力道,剛一落地又縱上前來揮掌拍出。常守業內息尚未調勻見掌風又至,百忙中提力應對,

    這一掌張鳳將內力提到七成,雙掌相對只震得常守業氣息一窒五臟如挪位般地難耐,剛壓下的煩惡又起。他情知不妙憋住一口氣拚命下壓,乘張鳳撤掌之機使出了輕易不用的絕招蒼鷹博免。

    在他的拳法中這招屬絕殺之技,看似平平無奇威力極大。他雙爪收入懷中轉身全力出,這一招傾注了他畢生的功力。右爪反掠鎖喉,左爪橫攫掏肋,若是走空則連環往復。江湖中多少成了名的人物命喪在此招之下。

    張鳳見來得兇猛更不躲避,伸雙手迎頭抓去。常守業對自己的雙鷹爪極為自負,自稱鐵指鋼勾無堅不催,他不相信天下有誰能抵得住。見她不退反進心中大喜暗道:你要找死可怨我不得。雙爪舞動帶著風聲,伴著他喉間擠出的一聲嘶嗚全力施為,他只想將對方細嫩的雙手撕個血肉迸濺骨碎筋折。

    四手相交他立感不妙,對方的左手堅硬無比力道大得出奇,而且出一股熱流直透掌心勞宮**,接著這隻手灼熱起來,他甚至覺得在握一隻烙鐵。而對方的右手卻是柔若無骨,似是在握一團棉花全無著力之處。同時一股陰寒之氣細如鋼針直刺勞宮,順手暗上行頃刻間到了肘部。

    常守業大驚失色,這位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小小年紀便將純陰純陽內功修習得如此精深。就是雷野夫也只能將純陽之功修到如此境地。一邊酷熱一邊奇寒,一邊極強一邊極柔,使他惶惑不安而且也難承受,他只想撤回雙爪哪裡還有傷敵的奢望。可是貿然收功回撤對方定會乘虛而入,硬撐又撐不下去,無奈只好孤注一擲集全部內力猛地攻出。

    這一全力攻出可就使他驚駭到了極處,他的九成內力出去全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這架可沒法打了,他頭腦有些懵心中反覆只想一句話:這是什麼神功?

    兩人的手攪纏在一起,近在咫尺面面相覷。張鳳面色如常平靜如水,雖生死相博卻行若無事。而常守業的臉卻是扭曲歪斜五官變形移位,滿面的痛苦之相。」常公公,你抗旨不遵,藐視大唐律令,敲詐勒索,欺壓百姓,罪行纍纍。若是就此懸崖勒馬可以從輕落望你三思。」張鳳一邊運功抗敵一邊勸說。

    常守業運功中不能講話,但他乖戾之性使然明知是錯也不回頭。見張鳳將力稍撤竟不要這個悔過自新的機會,反將內力猛攻。張鳳一聲輕歎道:」只可惜了你這身功夫。」

    張鳳說罷突然變招,雙手脫出反轉手腕齊抓對方脈門。常守業不由自主地後撤為時己晚,只覺雙腕如被鐵箍勒住。張鳳大喝一聲震腳力,常守業如斷線的風箏凌空飛出兩丈多遠重重的摔倒在地。幾個太監趕上來將他扶起,狂怒之下池一腳一個全都踢倒。

    就在功敗敵的剎那,張鳳見他滿頭的白測隱之心大動,這把年紀正應安享天倫。再說鷹爪神功極難練成就這樣毀去於心不忍,習武之人武功被廢比殺頭還要難過。她行事向來不為己甚,用左手的純陽之功傷敵定會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於是將左手功力撤回只用右手陰柔之功一捋一送,常守業雖保全右手,左手卻是四指八節脫臼變形筋腱受損。便有靈丹妙藥半年不得痊癒。

    常守業見自己左手被毀,戾氣沖頂目射怨毒。見張鳳正回歸本隊他拼盡全力向她背後襲去。此時張鳳離他也就兩丈有餘,他的拚死搏殺何其迅捷眨眼之間己近其身揮掌拍去。

    張鳳見他目露凶光料其心有不甘定施暗算,在人們的驚呼聲中她轉身揮掌迎上,兩道掌風撞在一起生成一輪氣旋,隨著一聲轟響氣旋激炸翻捲直向常守業撲去。巨大的力道將他擊得倒飛回去,摔倒在地砰然有聲。他倒也是條硬漢,咬緊牙關掙扎著站立起來,右手斜向下垂血順著手指流下。他向前走了兩步人們更是驚悚,他的手臂折斷白森森的骨茬刺破衣袖露到外邊。

    他望著自已被毀的雙手心中悲憤已極,完了,全完了,以後也就如同廢人一般了。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笑到最後竟現狂態等他平靜下來時眼淚也隨之落下。」本公公橫行於世率性而為,多年來未遇敵手。請問姑娘是何門何派,師承哪位大師名宿?好讓我輸個明白。」他嘴裡這樣說,心裡卻在打報仇的主意。

    他的心事哪能瞞得過張鳳,她微微一笑說道:」你想問清我的身世將來好去尋仇,我也不在乎你。我本是荊門孤雁嶺人氏燕屏公主是我的胞妹,你若尋仇我們隨時恭候。」常公公精神立即萎靡下去,」原來是這樣,你和公主長得很相像我本該認出來。本公公敗在你手裡無話可說,只可惜了你那位公主妹妹此刻已是命在旦夕。」說到此常守業強打精神目閃凶光咬牙切齒道,」本公公一世英名毀在你的手裡,可是卻能和如花似玉的燕屏公主共赴黃泉,何嘗不是一件風流快事!」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

    到了這種地步歹毒卑劣之性還不知改,張鳳怒火上撞正要再度出手懲戒,他的笑聲卻戛然而止,目光驚悚斜視上方兩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原來張燕正坐在金硯雪上冷冷地注視著他。」常守業,皇上己經頒下旨意,宮中倡儉,撤掉五坊。嚴禁以各種名目手段對百姓敲詐.欺壓。而你卻抗旨不遵,上犯天威下欺百姓,樁樁件件都是死罪。」張燕大義凜然喝道,」來人,將常守業拿下!」

    趙一龍帶人一擁而上就要下手。」慢!」常守業喝道,又瞇起眼睛朝張燕仔細打量,」你,你真的是燕屏公主?」他看得清認得准,白衣勝雪秀美無雙嬌憨畢陳,不是她又會是誰?剎那間他全明白了,人家好好的根本沒中什麼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輔國,我常某人鞍前馬後追隨你也算是忠心耿耿,你怎麼騙我?燕屏公主毫無損而我卻背上了抗旨的罪名,直接犯到這丫頭手裡豈能活命?思前想後路己走絕他突然叫道:」李輔國你為什麼騙我?我好恨你!哈」他笑了一陣突然止住,接著委頓在地再也不動。

    蘇半月上前檢視一番道:」啟稟公主殿下,常公公自斷經脈而死。」張燕命人將屍體停放好,心中很是感慨。郭猛命人將宮市的太監們押過來和五坊的排在一起,請張燕落。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早將街道擠得水洩不通。徐老闆搬來桌子,張燕口述歷數宦官之惡,蘇半月執筆一揮而就草成公告。羅霄站在桌上高聲宣讀後群情鼎沸,齊呼皇上萬歲公主千歲。隨著張燕一聲令下,幾名士兵將羅公公押了上來斬示眾。張燕又命將其餘的三十來名太監每人打二十軍棍。

    令一出百名羽林軍一起上手,兩個架一個如老鷹抓小雞一般。頃刻之間整整齊齊排了長長的兩排,郭猛的士兵帶有長槍調轉過來權為軍棍,他們拉開架式憋足了勁頭只待令下。這時有個人高呼公主千歲擠了進來跪倒在張燕面前。

    張燕見他三十多歲面目青腫帶有血痕,認出他是那位挨打的布店老闆王福。」你有什麼事?」張燕眉頭一皺問道。王福道:」小人王福深受這些太監的欺辱,想代為行刑親手打這些惡人以解心頭之恨!」他話音一落立刻有許多人跟著叫嚷都要親自來打。

    這可是個難題,趙一龍.週三鶴暗道。」大膽!」張燕一聲斷喝,立刻場上全無聲息,」國法如山,執法森嚴。此處乃是本宮執法之地,非私人洩憤之所豈能你胡來,退下。」王福只好悻悻退下,經過伏地的太監身邊時,乘士兵不備狠踢一腳,痛得那位太監大聲呼叫。張燕怒道:」來人,將王福與我拿下!」立刻有兩名士兵將他扭了回來。」你敢抗命?他們犯的是國法,是大唐律令,不是你家的家法。你雖被欺侮在這裡也無權用刑。」張燕雖不忍責罰於他,但令出如山不容輕謾。略一思索將馬鞭拋下道,」拉下去抽他五鞭!」士兵正要動手王福拚命叫道:」公主千歲,小人寧肯挨五十軍棍也不願挨這五鞭!」

    張燕一擺手士兵將他拉回,王福道:」公主明鑒,這條鞭子乃是羅公公的,他用此鞭傷人無數,今天小人實不願再挨此鞭了。求公主開恩改為軍棍吧!」原來如此,張燕看他那認真的神態大為好笑說道:」王福,本宮念你今晨被打有傷在身,這頓刑罰暫且寄下,待半月之後本宮自會派人尋你行刑,你下去吧。」

    誰知王福是個實心漢子,見公主讓他回去心中不樂道:」公主,小人身上雖有些傷再來幾棍倒也挺得住。小人做生意一概不願賒欠,還是現躉現賣一併打了乾淨。」張燕又好氣又好笑喝道:」來人,將他趕了出去!」士兵們忍住笑將他架起推了出去。

    張燕一聲令下開始行刑場上立即熱鬧起來,三十來條槍桿伴著震天的殺豬之聲此起彼落蔚為奇觀。羽林軍和郭猛的士兵們對宦官們的所做所為早就看不慣,今天有此良機換著班兒的加力狠打,不一會便有七.八條槍桿折斷。正是人多好辦事,三十來個宦官頃刻間全部打完。也有昏死的也有痛醒過來的倩形各異,唯有一點相同,就是**全爛。

    張燕見事情己了便命趙一龍將這些人犯押送刑部,趙一龍道:」按例應送到長安縣。」」咱們不管那些,給他們送去他們不但得收下,還得到這裡來收屍。這些太監他們若不願要,再往哪是他們的事咱們不管。」張燕說著又命郭猛帶兵撤回,請姐姐代擬奏摺,羅霄和蘇半月將繳獲的髒銀退還百姓,一切分派已畢自己帶

    著秋兒月兒回家去玩了。

    燕屏公主沒有死,現身東市將宦官們全數緝拿!這個消息對李輔國猶如睛空霹靂。6經天趕到東市營救時,見到的只是兩具屍體和三十來個稀爛的**。李輔國聞訊後急怒攻心臥倒在床,大罵張後謊報軍情。

    一場維持十餘年的惡宦之禍終於被消除了,燕屏公主如何懲戒李輔國,智斗皇后和剷除惡宦的故事流傳開來。四海酒樓由於公主曾經光顧並在這裡向徐老闆面授機宜,生意大是紅火。然而最有光彩的還是濟仁堂,那位戰敗五坊總管這位大內高手的女俠使是他們白家的兒媳,而燕屏公主就是她的親妹妹。

    張後得知後大為驚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口裡不住地喃喃自語:」燕屏這個小妮子可不好惹,肯定要前來尋仇的。」恰在此時內侍呼道:」燕屏公主到------」這一聲喚只嚇得她臉色白手腳打戰,她真的來尋仇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再厲害敢把哀家怎麼樣,難道她真的要行兇殺人嗎?

    張後本是剛腹專橫之人,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只因有愧於這個智計百出武功蓋世的公主,這才畏其如虎。最壞不過一死,張後將心一橫,無論如何不能失了皇后的威儀。她想說」傳」,可是一開口還是說了個」請」字。

    張燕一身便裝更顯得精幹俊秀,見到張後就要大禮參拜。張後這娘娘架子剛剛端好,也不知是心虛還是良心尚未泯盡,也是以禮相待。」昨日燕屏一時情急,言語多有冒犯還請娘娘恕罪。」張燕人小鬼大頗會作戲,張後身份雖尊終是女人,見她如此誠懇心生愧意道:」燕屏妹妹,昨日之事思想起來令人汗顏,不提也罷。今天你能來看哀家確有容人之量,實是令人佩服。你真的沒事了嗎?那可是無藥可解的。」她不敢和張燕對視,心裡虛卻又想弄個明白。」娘娘我請你看樣東西。」張燕將帶來的小布包放在地上解開,小心地將裡面的東西展開原來是那只袖子。張後見上面有手掌大小一塊褶皺不平,還有幾個爛洞心中不解問道:」這不是你昨天穿的那件衣衫上的袖子嗎?怎麼會這樣了?」張燕笑而不答。她明白了心裡一悚不禁後退了一步,好厲害的毒!」我沒有死,不知娘娘有何感覺?是失望呢,還是別的什麼?」張燕問道。張後面色一沉,冷冷地盯著她然後又平緩下來憑窗眺望,眼前一片茫然。過了許久才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接下來又是久久無語。

    張燕來到窗前和她並肩而立道:」你在想什麼?」」東市的事情處理完了?」張後似是答非所問。張燕亦是如此說道:」娘娘不想知道我為何而來嗎?」張後道:」知道了又該如何?哀家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是真心話,張燕暗自點頭說道:」我有些口渴娘娘可否賜茶一杯。」張後笑道:」如今哀家可是談茶色變下,上茶。」

    有兩位宮女端茶走來,張燕見不是昨天的那兩位遂問道:」今天怎麼換人了,昨天的那兩位幹別的去了?」張後歎了一口氣道:」換了,剛換完,她們已經到少府監做工去了。」」我明天要回家了,身只有兩個小丫頭,太小什麼也幹不了還得我照看著。想借兩個娘娘調教好了的,看來只有到少府監去找了。」張燕心裡惦記著那兩個姑娘,聞言大喜忙把話說死以免他阻攔。端起茶呷了一口道:」這才是真正的好茶。」張後皺著眉頭道:」你就這麼敢放心地喝?」張燕正色道:」昨日之事己成過去不必再為之糾纏。娘娘乃後宮之主母儀天下,豈會隨身帶著那些東西。」話是這樣說,她帶有小巧的銀指環轉身之際己經試過,這才放心飲用。

    張燕道:」自從我被封為公主後咱們就成了一家人,初次相見娘娘卻不容我,認為我是你和李輔國行事的障礙,此事咱們心照不宣。我不敢肯定娘娘是要效仿武後還是要行廢立之事,這兩許事你都不會成功。另外李輔國另有圖謀他是在利用娘娘。」這些話也就是出自張燕之口,換個人就是死罪。張後沉思良久拉起她的手道:」咱們到外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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