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僅剩下的三位各自分工。金天璽駐守京城。金寧前往西夜。而金鈴趕往東麗。
同一時間。金媛和雲墨沉已經遠遠的離開戰場。兩人的目的地就按照金媛之前所計劃的。遊遍和自己有牽連的地方。而第一站就是二皇兄所在的小漁村。金鈴從小長大的地方。
……
清早。小漁村外茫茫霧氣。在這湖邊寧靜的村子裡。金媛和雲墨沉已經住下數日了。兩人日出賞景。日落而息。日子過的逍遙自在。只是這個時候兩人心中都有一絲牽掛。如今親人可好。
「玲玲可以一人自立長大。寧兒也不會比他妹妹差的。」金媛還沒擔心到金寧。雲墨沉倒是先關心起兒子起來。
金媛笑了笑。心中暗想。恐怕自家兒子比他二哥金天璽都會自個兒過日子。嘴上確說。「我們都已經退隱了。還管那些事兒作甚。不說這個了。現在離我們的旅遊計劃完成還早的遠呢。」
兩人從離開戰場。金媛就丟出一個『旅遊計劃』來。一定要和雲墨沉一起走遍這個世界才罷休。
收起臉上明顯的情緒。雲墨沉微笑點頭。將金媛攬入懷中。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臉上卻露出悲哀之色。
嘴上卻答應的好「嗯。我們會走遍天涯海角的每一個地方……」
……
西夜。經過半個月的長途跋涉。以金寧為首的南越使者隊伍終於到達了西夜的國土之上。月餘前的戰亂讓西夜的邊境看起來一片狼藉。好在使者安身的地方不是邊境。而是深入西夜的京城皇宮一帶。
身為金寧的兒子。夜錦雖然在金寧小的時候還給他送過慶生的賀禮。可那都是看在金媛的面子上送的。實際上也只在金寧幼年時期見過他一次。
如今南越和金媛之間的關係不再像以往那般不分彼此。夜錦也不再對金寧假公濟私。特殊對待。於是在金寧入宮之後就被奴才們安排到外宮先住下。等待皇上的通傳。
西夜的皇宮不同於南越的富麗堂皇。色調以灰藍為主。穿插深棕色的建築簡約之中充滿了野性的味道。
而西夜的宮殿普遍的比南越的要大。怎一個氣勢恢宏金寧現在才有所體會。
對於夜錦的怠慢金寧有些不適應。不過心裡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他暗中抱怨。這個皇上還真是勢利。娘親不在。對他的態度就不一樣了。想起來還真有些對那個不曾蒙面只知其人的西夜皇上夜錦。感到心裡不痛快。
外宮中足足待了兩天。這一天午時剛過。金寧就被西夜皇上召見了。
趕忙換上在南越像征身份的朝服。金寧在宮中內侍的引導下入內功。直至御花園。
西夜皇宮的御花園裡沒有簇擁的繁花。除了必要的綠化之外。花從中倒是穿插的種著不少可花可草的名貴藥材。這也算是西夜與南越的不同之處。「」
亭台水榭。建在湖心中央的小亭內。便是金寧此行的目的地。夜錦沒有直接通傳他上大殿。而是私下裡召來。或多或少的還可以體現出他的身份對他來說略有不同。
這是金媛的兒子啊。夜錦忽然興趣來了。就想看看自己喜歡的女人的兒子現在是什麼樣的。
架在水面上的長廊之上。一路走來的是一位身著月白淡金色服飾的少年。少年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唇紅齒白。眼若星眸。瓷白細膩的肌膚水嫩紅潤。腰板挺得筆直。渾身上下透著精明的感覺。
夜錦遠遠的看著少年一步步向他走近。觀察之中也是在對少年品頭論足。長得還不錯。容貌上和金媛有著兩分的相似。特別是那對眼睛。不光是形似甚至還有這神似。
金寧走近。欠身施禮。「參見夜皇。」
「不必多禮。坐。」夜錦在看到金寧之後就自然而然的丟掉了渾身的架子。對之客氣不少。
金寧瞟了一眼小亭中那唯一一張白玉圓桌。欣然坐在夜錦對面。有些拘束。在之前夜錦審視他的同時。他也在看這個西夜的皇者。明黃服飾。本該將人襯得柔和。可是在他臉上金寧所能夠看到的確是濃重的戾氣。這個男人不知道曾經經歷了什麼。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令人渾身顫慄的陰冷氣息。
十多年過去了。曾經那個表面上天真單純。內心攻於算計的雲錦消失了。有的是一位經歷重重挫折。踩著屍骨爬上高位的西夜皇上……夜錦。
他的半生經歷了太多太多。多到如今的他渾身霸氣渾然天成。令人膽顫。
「不知夜皇對於南越、西夜和東麗三國結盟共同對抗北明的事情怎麼看待。」金寧直接切入主題問道。
夜錦當即便搖了搖頭。「糾正一下。不是共同對抗北明。而是將北明除掉。三國分之。」
「呃……」金寧沒有想到夜錦會如此直白。一時間有些怔住。不知該說些什麼緩和。
這時。有聽他繼續說道。「對於結盟我沒有意見。我關心的是等三國吞掉北明之後。我西夜能夠得到多少。」
金寧皺起眉頭。
夜錦目光如炬的盯住金寧。道。「我之所以單獨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的從中得利。」
「怎麼說。」金寧神色迷茫。難道他不是貪圖利益。特意跟自己談條件的。
如今的南越新皇登基。朝政不穩固。東麗在數年前在北明手上吃了大虧。動搖國本。現在還沒恢復過來。所以三國之中西夜搖身一變成為了最強國。他夜錦的話也最有威震力。所以金寧才認為西夜皇上的目的在於霸權。
夜錦忽然笑了。笑的風輕雲淡。化解了他身上的嚴謹氣息。
「小金寧。我和你娘親的事情你該知道。雖然現在瑞王爺不在南越了。可一直以來西夜和南越的合作關係還在。你放心。我不會虧待南越的。叫你來只是商量一下怎麼去壓搾東麗。我們兩國好從中謀利。」
金寧：「……」
好吧。他確實是低估夜錦了。也低估了南越的地位。不過在他無語的同時。抽空瞄了夜錦一眼。心中暗道。薑還是老的辣啊。這種暗地裡串通一氣好陰一把對手的行為。也只有夜錦做的出來。
「我們西夜和南越目前為止還是同盟國。聯起手來共同抵禦外敵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所以你心裡不用想太多。看在你娘親的面子上。我夜錦也不會設計你們南越。」
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計劃確實太陰險了些。怕金寧心裡排斥。夜錦解釋道。
金寧點點頭。從心底裡。他還是相信這個娘親昔日的好友的。
兩人意見達成共識。便開始商量這次三國結盟要讓東麗付出的代價。一聊就聊到傍晚時分。夜錦順將金寧留下用膳。
公事說完了。就說些私事。面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差不遠。卻明顯是長輩。又做出如此成就的男人。金寧說不崇敬那是假的。
藉著心情不錯。兩個男人的晚膳少不了酒水來助興。金寧不勝酒力只喝了一點就開始多話起來。
「夜皇。我知道你以前和我娘親之間的事情。你……現在對我娘親還、還那啥不。」
看著金寧有些迷糊。夜錦雖然也喝了點酒。可他卻清醒的很。盯著金寧多看了兩眼。認真的想了想。忽然有種逗弄的心情。
「你娘親啊。我一直都喜歡她。只不過雲墨沉搶先得到了她的心。」他語氣輕鬆的說著。一手按在了金寧的頭上。揉虐一番。心中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樣『欺負』一個自己心愛女人的兒子。雖然夜錦年紀不大。可是這一刻他有種自己真的老了的感覺。
金寧很不適應別人將他當做是小孩子看待。偏偏頭。躲過了夜錦的爪子。「原來你還暗戀我娘啊。」驚訝的語氣將音調提高了一些。這話傳入夜錦耳中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有些刺耳。
他皺了皺眉。不理金寧。抓起桌上的酒水就往嘴裡倒。
「我就知道。我娘就是個~什麼來著。紅顏禍水。……」金寧自言自語的說道。
夜錦被他的迷糊表情忽然逗樂了。這小子竟然如此說金媛。說他的娘親。不愧是瑞王爺的兒子。小小年紀就可以看出他的與眾不同。
金寧看了看夜錦。也照著他的樣子喝酒。他實在是喝迷糊了。越喝越醉。等夜錦結束胡思亂想將注意力轉移到金寧身上的時候。這小子赫然已經醉成一團。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喂。」夜錦怔了怔。拿手指戳了戳金寧的臉蛋。
沒反應。
他忽然覺得頭疼起來。他可是沒心思將這小子留在自己的寢宮中為之善後。
正要招呼侍女將金寧送回去。忽然睡著的孩子小聲嘟囔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娘親~~你真幸運~~混的風生水起……好羨慕啊……」
夜錦挑了挑眉。羨慕。他想了想忽然皺起眉頭。冷哼一聲。「你是在羨慕你娘一人得了我們幾個人的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