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必然的。身在這個位置上就必須要面對這一切。金媛明白只有統一才會消除戰爭。可是南越沒有統一這個世界的把握。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有這個把握。
戰場上的廝殺遠遠的看在眼裡。看著一個個將士的倒下再也站不起來。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嘔。
如果不是她堅持要來看看這個戰場。雲墨沉是不會讓她來的。從金媛來到前線之後雲墨沉對這場戰爭的表現就有了轉變。至於是什麼樣的轉變沒有人說的清楚。而金媛也沒有發現。
「西夜的攻打不會再來了。我已經跟錦兒通了信。」金媛金媛站在雲墨沉身邊。沒有身穿軟甲。而是一身男裝在身。不至於是繁雜的女裝礙事。
她說的肯定。全部來源於對雲錦的信任。
雲墨沉點點頭。對此沒有太大的在意。如今南越最大的敵人是北明的人。他已經知道了北明的幕後是由誰來操控。對此不容輕敵。
「這場戰役是最後一戰。等結束的時候……」雲墨沉沒有說下去。因為結果如何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雖說是最後一戰。可一場戰爭陸陸續續的打上幾個月都不是問題。至於這場戰爭什麼時候結束也不得而知了。
金媛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那是她和雲墨沉退隱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廝殺不止。鮮血匯聚的越來越多。戰場上所有人都殺紅了眼。南越雖然兵力比北明要多。可是北明的兵強。雙方的持衡在彼此消耗中持續下去。誰能堅持到最後就是勝利。
「報……將軍。我軍後方有敵襲。」通傳兵的報告讓金媛和雲墨沉同時愣了愣。南越後方怎麼可能有敵襲……那裡可是南越的地盤。
「來者何人。」雲墨沉語氣慎重起來。對此消息沒有懷疑而是認真對待。
「北明的軍隊。人數在五百人左右。各個都是精良之兵。」
「武器呢。」
「短劍。」
聽到這裡。他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前陣子北明的觀望並不是單純的觀望。而是在做計劃做預謀。前線逃難的百姓眾多。恐怕在混亂之中就已經有北明的奸細混入其中。蓄意待發等著突襲的這一天了。至於他們手中的武器短劍。也是因為短劍方便藏匿。容易混入人群。對此雲墨沉沒有做後手實在是失策。
「不要慌張。後方分兵堵上去。暫時將人擋住。本將軍會調動兵力過去支援。」
「是。」對於雲墨沉的命令無人違抗。這都是他的威信。並非一朝一夕培養出來的。
「讓小樓跟去吧。小樓的功夫不弱。」金媛插嘴說道。小樓確實力量不弱。身為前暗衛十二暗衛隊之一的小隊長。他絕對是以一當百的好手。對付後方的精兵也是一大主力。對此金媛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在雲墨沉身邊她不需要特殊的守護。
雲墨沉沉吟一瞬。點點頭。看了小樓一眼。那就讓他去吧。
小樓聽候命令。對著金媛一個點頭。飛身後轉。向著後方的敵襲趕去。
前線戰場上還是火熱激烈。廝殺殘酷。這個時候西夜方向卻出奇的安靜。西夜退兵。不再和南越假象對峙。也並沒有趕來支援南越這個曾經的友國。這一沉靜出乎雲墨沉的意料。眼看著戰場。他心中更加沉重了。
他有預感西夜不再是從前的西夜。至於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清楚。側目看了一眼滿臉疲憊的金媛。雲墨沉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這場戰爭。南越必須贏。
「傳我命令。通知武彌繁全力迎敵。盡快結束這場戰爭。」雲墨沉終於動了怒氣。
「是。」身邊的小將帶著一隊兵力上了前線。要把消息傳過去不是一人能夠完成的事情。在傳遞消息的過程中折損必然。
金媛看在眼裡。有些疑惑。「難道你們就沒有其他傳遞消息的方法。比如說用各色的旗子代表一種意思。這樣消息一來可以快速傳遞。又能避免減少兵力的損失。」
金媛哪裡知道這個時代籠統的戰爭方式根本運用不到靈活的思維。有的只是死拼。
不過這一番話也算是提醒了雲墨沉。想法是有了。可現在這激烈的戰場之上根本沒有辦法將這一方法推廣出去。
金媛也知道此法現在行不通。不過她還有別的主意。「樣混戰廝殺持續下去也不是辦法。搭配一些弓箭手和投石車恐怕會更加有力。」來到戰場上已經有幾天時間了。她看到的只有冷兵器時代的產物。除了刀劍和長槍之外再無其他武器了。
「弓箭。」雲墨沉意外。那東西不是山野之人打獵所用的嗎。在戰場上哪裡能夠保證可以百發百中。一旦偏移也會射到自己人。
「你們的思想太固定了。誰說弓箭手必須要百發百中。讓我們的人後退。撤出混戰。後面弓箭手三排連發齊射。絕對能夠請出一片空地。」金媛的想法是好。手段也絕對稱得上是殘忍。她的這個主意一旦實行。北明的損傷將會非常嚴重。可她是南越人。就算是為了自己家人守國。也必須殘忍下去。
「這些方法是好。可是眼下……軍隊沒有精力再去分兵做這些準備了。」
確實如此。金媛也清楚。點點頭。不過雲墨沉還是讓人將這些注意寫下來。送往京城金天璽的手中。現在雖然用不上。可是以後等他們退隱。守國之人變成金天璽。好方法還是可以運用到軍事上的。
戰場上的激烈忽然間有了另一股助力的加入。一行百人的隊伍在戰場格外顯眼。他們秩序的遊走在戰場。統一的黑色衣著。身形輕巧。手中短匕。殺傷力極為強大。
是敵人。
因為有幾人已經將南越的大將軍武彌繁給圍住了。武彌繁就算是實力不弱。可在千軍萬馬中也抵擋不住高手的奇襲。
雲墨沉皺起眉頭。身為一軍領帥。他雖然很想衝上前去救下武彌繁。可這個時候他不能衝動。一旦自己也陷入圍困。那麼整個南越大軍將無人指揮。後果不堪設想。他仔細的看著那些黑衣人的招式。臉上忽然露出驚訝之色。「他們……竟然是隱子幽的人。」
「怎麼會。」金媛聽在耳中。驚駭的臉色毫不掩飾。隱子幽怎麼會和她作對。這個時候他應該不知道自己已經退位了把。帶著手下屠殺南越將士。就是和她對立。可是她又忽然想到一個事實。隱子幽和北明後手的那個泠神醫的關係不凡。他很可能是受他差遣才帶人動手的。以他的神經大條。恐怕理所應當的認為他出手解決南越的兵將和跟自己作對是兩碼事。金媛是金媛。南越是南越。
「夫君小心。」
這時。一道女子的聲音從後方響起。金媛和雲墨沉幾乎同時扭頭向後看去。相貌姣好的女人快馬加鞭的衝上戰場。在她身後還有幾十號人尾隨。各個不是等閒之輩。
金媛認得這人。正是曲風行的妹妹曲嫣然。武彌繁的妻子。可她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在曲風行的山莊住著才對。怎麼會忽然出現在戰場上。
金媛不知道的是曲風行和隱子幽私下裡也有來往。他要動手的事情暗中告知了曲風行。而恰巧被曲嫣然偷聽到。如今她擔心夫君的安危。竟然親自帶人上了戰場。也因為她的到來暫時緩解了武彌繁的危機。只不過女子上戰場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出現。
隱子幽的人對上曲風行的人。頗有種大水沖了龍王廟的感覺。可這是戰場。從他們決定踏入這裡的時候已經劃分好了利益關係。不得不做。
「再快一點。我妹妹已經衝上去了。」
曲嫣然之後。又是一道聲音響起。不算太熟悉。但是也不陌生。緊接著有人回答。「放心吧。那丫頭現在還死不了。」
這聲音就算是再隔多久她也不會忘記。「皇兄。」金媛驚訝的喊道。轉過身去剛好看到了騎馬奔來的金鳳裔和曲畔雲。兩人是在一起了。而且金鳳裔看向曲畔雲的表情明顯是一臉寵溺。可是兩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皇兄不是帶人退隱了嗎。
「唉。皇妹你也在。不過現在不是敘家常的時候。皇兄不得不為南越付出。做一次小卒子了。」他苦笑著說道。前後和曲畔雲一起衝入混亂的戰場。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本來冰冷無情的戰場混入了幾個和金媛息息相關的人之後。她不再是吧眼前場面當做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了。金媛緊張的盯住金鳳裔的方向。蠢蠢欲動的摸樣恨不得自己也衝上去。
這時。小樓似乎完成了任務趕了回來。附在金媛身邊。低聲一句。「後方的危機已經消除。」
可前方……金媛語氣急促。「小樓。去保護我皇兄。」
「是。大人。」又是一次飛身前去。看著小樓穿梭戰場。和金鳳裔靠近。金媛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