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黎軒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雲墨沉會說出這種話。在他眼裡雲丞相不過是一個皇家的外姓人。就算是手上掌握著大權。也沒有資格坐在這裡和他用這種壓倒的氣勢說話。
「呵呵~」金黎軒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冷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南越的皇子。我的身上流著皇家的血脈。而你。只是一個外姓人罷了。即使能夠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上。也永遠無法成為南越的皇上。」
這些都是事實。也是沒有人敢直接說出的事實。卻被金黎軒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雲墨沉這一生都是為南越付出。外界都以為他功高震主。實際上他對南越皇室是沒有一點異心的。金黎軒說的有對有錯。對的是雲墨沉確實是外姓人。而錯的是如果他想要成為南越的皇上輕而易舉。甚至金媛會求之不得的讓位與他。
雲墨沉沒有反駁金黎軒的嘲弄。對於皇位他一直以來都沒有私心。也早已看淡。他站在這裡不是和金黎軒這個忽然出現的皇室皇子打口舌之戰。而是維護南越的未來發展。
「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你可以從這裡離開了。我還有政事要做。」雲墨沉不待見這樣張狂的人。南越需要穩定而不是交到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渾身帶著不穩定因素的人身上。
「你要我走。」金黎軒微微一愣。隨即嗤笑起來。「雲丞相。你有沒有搞錯。我可是南越的長皇子。」說著。他拿出手中的鎮國腰牌擺在雲墨沉眼前讓他看個清楚。「這東西你該知道是什麼吧。我父皇將牌子給我。就是要我回來繼承皇位。」
雲墨沉抬頭。眼神中波瀾不驚。淡淡回答。「皇位不是你想繼承就能繼承的。如今南越的皇上名叫金媛寶。」
「皇姑不過是你的傀儡皇上罷了。」對此金黎軒嗤之以鼻。
雲墨沉不溫不火。搖了搖頭。
畢竟是年輕人。哪裡有雲墨沉的耐性。間對方態度怠慢。金黎軒緊張了起來。「雲丞相。就算我眼下不能立即繼承皇位。下一任南越皇上也非我不可。」說著。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塊牌子。話有所指。
「下一任南越的皇上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定為璽皇子了。他乃是南越的儲君。」瞭解了一些金黎軒。雲墨沉只有搖頭。此人如此不把人放在眼裡。高傲自大。如果一旦成為南越的皇上。對南越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金黎軒見雲墨沉如此不給他面子。本就不是善茬的火爆性格幾乎立即發作。他咧嘴笑了笑。按耐下心中的煩躁。「雲丞相這是什麼意思。你將我置之何地。將我父皇置之何地。」
「哦。二殿下如今是在何處。」雲墨沉假意糊塗。金媛的二哥從退位開始就不再是皇上。而被稱呼為殿下倒也合適。他不是故意推脫。也是真的想要見一見二殿下好問問他這個兒子來南越究竟是和企圖。是不是他的意思。
金黎軒被問到。立即消了音。抿了抿唇。眼神中蓄蘊的暴躁清晰隨時都可能爆發。「雲墨沉。你很好……」金黎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看出來了。面對雲墨沉他是一點好處都討不到。自己再繼續抵抗下去也討不到好處。
「我是南越皇室的皇子這點沒錯吧……」金黎軒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首先他需要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
雲墨沉點點頭。簡單的回答了一個字。「是。」
「那我要你向全天下發佈皇榜。昭告天下我的回歸。」金黎軒忽然想到了雲墨沉的話。如今的他連個名分都還沒有。
「可以。」又是簡短的回答。透著漫不經心不放在心上的語氣。讓金黎軒怒不可及。
雲墨沉不會在他身份這件事情上使手段。金黎軒是皇子就是皇子。即使他恢復了皇子職位。想要對金天璽取而代之也是極其困難的。況且金媛早先有言。這就當是對璽皇子的一場歷練。金天璽的能耐就體現在他是否能夠在金黎軒這個麻煩的阻礙之下依舊得到她想要的。
「哼。算你識相。」這個時候發怒的金黎軒已經不顧的偽裝自己的心思。對於雲墨沉他是相當的厭惡了。雖然他也沒有對自己做什麼。可是他的語氣總是透著不將他看在眼裡的感覺。這讓金黎軒很不爽。可好歹身份是保住了。也讓他稍微順了心。
「軒皇子。以後你就住去皇**吧。璽皇子也在那裡。你們兄弟十多年不見。應該好好相處一番。」雲墨沉有意將兩人安排到一起。要他們相互磨合。知己知彼。
「知道了。」對此金黎軒沒有異議。他也正好想要看看這個金天璽到底有何能耐。讓雲墨沉不將他放在眼裡。
「你退下吧。」一聲逐客令。沒有商量的餘地。雲墨沉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壓力感。讓金黎軒不由自主的照做。
退出書房。被門外領路的奴才引導著向皇**方向走去。他雖然是南越的皇子。可這皇宮還是第一次來。更不用說是自己尋路了。現如今他最先要做的就是認路。將這個以後他要長期生活的地方給瞭解個透析。這樣才不會發生之前的事情。他一人千里迢迢而來。在著陌生的地方缺乏存在感。
書房中。雲墨沉親眼看著金黎軒的轉身走出。又停了好一會兒這才無聲的歎了口氣。他不知道金黎軒為什麼忽然回來。但是以他自己的猜測。他的回歸恐怕並不是二殿下的意思。
平復了一下心情。書房門忽然被人沒有通傳的推開。金天璽和金寧兩人並肩走來。「父親。你真的要接收那個人。」
「他是你大皇兄。」雲墨沉開口更改金寧的話。卻遭到了金天璽的不解。
他面色一變。眼神中失落的情緒毫不掩飾。他知道那個忽然出現的人恐怕是要成為他的皇兄。成為寧弟弟的皇兄。取代他的位置了。他不甘心走到這個地步還要面臨被擠下去的危機。整個南越李朝歷代恐怕也只有他的上位之路最艱辛坎坷了。
金寧也是無奈。他很不喜歡那個人。那個以後要成為他大皇兄的人。狂傲自大。如果他今後做了皇上。自己的好日子恐怕是沒有了。所以至始至終他還是站在自己璽皇兄這一邊的。
「父親。那個人是想要做我們南越未來的皇上。」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皇兄。這些提醒的話金寧必須說出來。
雲墨沉毫不意外的點頭。「我知道。」
「那您還讓他成為我們的大皇兄。」金寧很是不解。父親明明知道那人野心。還如此放任。一開始他還以為那個叫做金黎軒的人偽裝本性吧父親騙了過去。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那回事兒。父親已經默認了他的出現。或許也默認了他有可能的皇位繼承權之一。
「他本來就是你們的大皇兄。南越的皇室血脈。」雲墨沉語氣坦然。看著眼前兒子和頗為看好的皇侄交集。他歎起兩人不夠沉穩。目光特意在金天璽身上停留片刻。道。「璽兒。我希望今後能夠坐在南越皇座上的人是你。」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好像是給金天璽帶來了巨大的鼓動。太驚訝的抬頭。臉上帶著意外之喜。自己的未來並沒有受到威脅。反倒是被人寄予厚望。
局面的發轉讓金天璽心情放鬆下來。重重的點頭認真承諾。「姑父放心。我一點不負厚望!」
雲墨沉點頭。「二殿下的兒子雖然年紀比你要年長幾歲。可你是我和你姑姑看著長大的。你的能力和為人我們清楚。以後將南越交給你也是穩妥的打算。切記。不要試圖去與他為敵。你只需要守住如今你擁有的。就已經是勝利了。」
雲墨沉一語點醒金天璽。將他從思想的躊躇中拉了出來。看清楚如今的局面。金媛教過金天璽不要顧及眼前利益。要做縱觀全局的那個人。才能掌控別人。這一點他學的不好。但只要最終照做了就是對他自己的幫助。
如今金天璽終於意識到姑姑的用意。細細體會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學了很多。只是沒有運用起來而已。
此時此刻他對自己有了足夠的信心。他才是南越最合適的儲君。他才是最終坐在皇座上的那個人。
「多謝提點。」想清楚了。他就不畏懼了。
雲墨沉擺擺手。又吩咐一句。「如果你們大皇兄認為你娘親你姑姑是個不中用的皇上。不用反駁不用拆穿。」
金天璽立即皺起眉頭。他對於姑姑還是很尊敬的。「這是為何。」如果是別人說出這番話。他很有可能早已出言抵抗了。但說話的人是深愛姑姑的男人。他無權反駁只能問一個為什麼。
金寧也是不理解父親是什麼意思。但他隱隱約約的猜到這可能是娘親的注意。因為父親疼愛娘親。捨不得她受到一點傷害。又怎麼能聽到『大皇兄』詆毀娘親而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