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兩人當場澄清對皇位無心。這樣的局面讓滿朝文武大臣們一陣驚異。而面色淡然的金天璽也終於露出了點訝然之色。原因全在於金寧的開口。
他……對皇位沒有心思。文武雙全樣樣都勝於自己。竟然對皇位沒有企圖。這……是真的嗎。
不敢相信。還有懷疑。如果他不想那個位置。又為何如此努力的在各方面去超越自己。
金天璽哪裡知道金寧其實已經是在隱藏實力了。他之所以學文是要瞭解這個世界。而學武則是要有自保的能力。
即使疑惑。他也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他只需要坐上皇位。其他的都可成定局了。
「不用有任何猜測。十幾年前我說過。現在我又說。我不想再說第三次。」金媛是真的生氣了。不是氣大臣們編造的流言蜚語。而是對金天璽的淡定處之而生氣。她知道他定是存了其他心思。不然也不會面對質疑他皇位的留言而無動於衷。
朝堂上忽然靜謐下來。四周的空氣都好像停滯了兩秒。大臣們一個個低頭不敢直視。不清楚瑞皇的心思就貿然開口是不明智的行為。
金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件事情就揭過去吧。以後如果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那就別怪我要查到底了。」下一次。她就沒這麼容易去放過那些造謠生事者。
「微臣不敢……」
大臣們幾乎是齊聲回答。各個俯首齊刷刷的跪拜了一地。
這也是給他們一個警告了。見到如此。金媛才對這場滿意的點頭。收回臉上的怒氣。
「退朝。」她一聲令下。沒有一人敢再說半個不是。金天璽和金寧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只有雲墨沉讚許的點點頭。
……
幾日後。皇宮中的流言似乎是止住了。沒有人再提及瑞皇想要輔佐親生兒子上位的事情。金天璽也來了幾次朝陽宮。看望他這位姑姑。姑侄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像也有所緩和。比之前親密了一些。
相對於南越的安穩。這段時間東麗和北明倒是有些意外發生了。兩個鬥得你死我活的國家忽然停戰。並且為了促進友好關係竟然聯起手來開始針對西夜。
西夜乃是南越的同盟國。這一點在各國之中沒有公開。也只有西夜和南越的少數幾人知道兩國之間的合作關係。因此金媛收到西夜有難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便是給東麗和北明發去密信。說明西夜動不得。
可是兩封密信卻好像石沉大海一般。一去不歸。便沒有了後續消息。金媛意識到東麗和北明不可能對她南越的意向無動於衷啊~沒有消息的原因很可能是消息被截在半路。根本就沒有傳達過去。
能夠準確劫到南越的密信。這點本事可沒有多少人擁有。究竟是誰。她已經隱隱猜到。知識。她被軟禁在深宮。又怎麼能安排宮外的一切。
忽然間。金媛想到了一個人……金天璽。他……會不會是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溪妃和金天璽暗中勾結的事情身為南越的瑞皇。金媛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對此她也暗暗心驚。兩個人竟然藏得這麼深。
溪妃要阻止南越對東麗和北明的書信警告。她雖然人在深宮。但完全可以將這件事情交給金天璽去做。如今的金天璽已經年過十六。皇家長大的孩子自然不會像是小鹿般無害。上了幾年朝。對於很多事情他都是有瞭解有接觸。不管是心性還是手段都不能將他當做是一般的孩子來對待。暗中截獲書信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如果真的是那樣。金天璽的做法就值得深究了。東麗和北明聯手對付西夜只是一個開始。等西夜之後下一個目標定是南越。
這片大陸上四個強國從來都不肯安寧。一個國家覆滅自然會有其他國家吞併強大。幾百年前南越剛剛建立的時候這片大陸上可是有十幾個國家。而如今只剩下四個就能夠看出這數百年之間的戰爭的局勢是有多麼的普遍。
金媛想了想。暗暗搖頭。如今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就是金天璽做的。她不會對他有什麼舉動。她始終還是相信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是遲早都是南越的繼承人。他應該不會那麼傻做出對南越有害的失去。
呼喚來張來福。金媛調整一下情緒。「去吧璽皇子請來。」
「是。皇上。」張來福遵命下去了。可不多時帶會的消息是璽皇子正在城外護城軍營中和將士們切磋。要趕回來怕是要一會兒時間。
「護城軍營。」金媛擺擺手示意人下去。她倒是不知道璽皇子會平白無故的去什麼護城軍營。
忽然間。她想到了一個不好的事情。璽皇子去護城軍營……難道……
「張來福。去請雲墨沉和寧皇子過來。」
「啟稟皇上。雲丞相在得知東麗和北明的動作之後就已經離京趕赴前線軍營去了……奴才這就去將寧皇子找來。」
聲音落下。金媛怔了怔。是了。雲墨沉是走了。她竟然一時慌亂將這事兒都給忘了。東麗和北明的舉動不得不防。為了穩妥。雲墨沉和武彌繁武將軍親自到了南越前線。沿途調兵過去對南越境外多加防範。同時他恐怕也會出手助西夜一臂之力。
現如今京城之中只剩下她可以坐鎮了。還有就是看似沒有什麼力量的金寧可為她分憂。至於原本表面上站在她這一邊的金天璽則是成為了不確定因素。不得不讓人防範。
金媛不由的捏緊了拳頭。只希望自己的猜測只是猜測。只希望璽兒依舊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幫璽兒守住江山。不辜負皇兄的托付。
「娘親。我來了。」門外。金寧的聲音響起。隨即便是推門而進的聲音。在金媛面前他一向沒有顧忌。出入也不必通傳。
金媛已經在屋內等候。聽到兒子來了。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招招手讓人進來。
金寧走到中房內廳。不用吩咐便坐上了金媛旁邊的矮榻。兩人面前隔著一張半尺高的小方桌。看似親密。
「娘親叫我來是有何事。」金寧疑惑的望著金媛。之前張來福傳口諭來的時候說是瑞皇心情不好。究竟是怎麼個不好法子。他還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他知道娘親心情不好那一定不會是小事。以她的心態能夠被她放在心上的壞事。那一定是糟糕的事情。
「東麗和北明聯手對西夜出手的事情你知道了吧。」金媛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金寧點點頭認真回答。「嗯。知道。」
「那麼西夜和我南越關係友好的事情你也該知曉吧。」金媛又問。
金寧依舊是點頭。「當然知道。西夜的皇上和娘親和父親關係似乎都很不錯。托了父親和娘親的好。每年兒臣生日的時候都會收到從西夜來的禮物。據說是西夜皇上親自選的。恐怕就是西夜皇上的親生兒子也沒有我這個待遇吧。」
雲錦對金寧確實很重視。這一點也是因為金媛的原因。他每送一次禮物都是在提醒金媛當初他的那番話。他說。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雲墨沉了。我已經會將你帶走。
雲錦對金媛的執念之深。讓她對他覺得深深虧欠。
「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西夜的皇上和我們家的關係。」金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要面對了。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兒子。歎了口氣。「西夜的皇上雖然是叫夜錦。可他還有一個名字。叫雲錦……」
「唉。竟然是和父親一個姓氏。」金寧有些意外。看娘親的表情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西夜的皇上不會平白無故的有另一個名字。還是一個世人不知的名字。這其中必定是有事情隱藏。
「事情要從很多年前說起。那個時候他年紀還小。」金寧知道娘親口中的那個『他』說的就是西夜的皇上。他沒有打斷。靜靜的聽著。
「那時候他的年齡跟你差不多。因為西夜的政變亂局被他哥哥送到南越來避難。他隱姓埋名意外被我撿到王府。成了瑞王府王爺的四夫。人人都知道的身份不明的小男寵。」金媛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會想到以前的日子恍如昨日。
「錦兒為了隱藏身份說他自己沒有姓氏。只有一個錦兒。於是就跟著當年瑞王府的正夫雲墨沉姓了雲。雲錦這個名字也是因此而來。」金媛在心中補充。不光是從前。就連現在。她心中的錦兒也叫雲錦。而不是夜錦。
西夜如今的皇上竟然是娘親當年的男寵……
這個消息對金寧來說足以是爆炸性的新聞了。他對於娘親做王爺時候的四夫也是略有耳聞。以前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娘親身邊只有父親一人。現在看來父親是戰勝了其他情敵。得到了娘親。
「錦兒總歸是西夜皇室子孫。在他哥哥出事之後他隻身一人歸國為哥哥報仇。統一西夜。因為我們南越在其中也幫了不少忙。所以南越和西夜的關係一直很好。」講清楚來龍去脈。讓金寧瞭解。她這才話音一轉。說道如今南越的局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