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午時了?!
金媛怔了怔,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睡了這麼久,「雲丞相呢?」
「回皇上,雲丞相一早就沒有人看到他去了哪裡。」
「哦~~」金媛應聲,神遊天外,在想著雲墨沉會是去了哪裡。
「皇上。」張來福看自家主子一點出門的意思都沒有,他焦急萬分,大殿上還有眾多大臣等候,這皇上遲遲不出現,恐怕繼續下去會引起臣子怨言了。「皇上,今日朝政是否還要繼續?」張來福壯大了膽子問了一句。
「上朝?大臣們還在等著嗎?」金媛怔了怔,這一點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兩年來她很少不上朝,可是今天卻破了例,現在她就算是想去也是有心無力,酸痛的身體不足以製成她再去上殿。
「今日……先退朝吧。」她最終做出決定,轉而又下達命令,「去尋一尋雲丞相去了哪裡,有消息立即來報!」
「是!」
……
南越京城外,駐紮的護城軍營中練兵聲陣喝,雲墨沉一早就前來巡視,近期京城很有可能會有事發生,所以他不得不關心到方方面面。
午時剛過,正要回去,趕在他之前宮中派出的太監已經找到了他將金媛的話傳來。
「雲丞相,皇上通傳。」雲墨沉點頭,大步走出軍營,營外上馬,向著京城疾馳而去。
……
皇宮中,大殿上眾大臣在得知早皇上下令今日早朝取消之後滿是怨念的散了。
金媛依舊在自己的寢殿中窩著不出門,叫來侍女準備好了熱水沐浴,而後換上乾淨的衣服。剛要走出門透透氣,外面說話聲就已經傳來。
「雲丞相,皇上已經等很久了。」
「嗯,你下去吧。」
在後宮,雲墨沉在眾人口中的稱呼雖然還是丞相,可實際上內宮的所有人都將他當做是皇上最愛的男人,對他也不會有任何阻攔,待遇和皇上近乎同等。
雲墨沉回來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金媛正準備出去,兩人迎面而來,相互堵住對方,一起站在門口,怔了怔。
「你去哪兒了?」
「有點事去了一趟軍營。」
金媛皺眉,「出了什麼事?」
「收到消息,溪妃和東麗的勾結上了,最近可能會有什麼動作。」雲墨沉對金媛毫不隱瞞,將知道的都係數說了出來。
金媛皺了皺眉,「她整日在宮中怎麼會和東麗那邊的人勾結上?」
「上次東麗和北明的使者到南越來試探,你的出面雖然是為南越挽回了掩面,可同時也是得罪了東麗,溪妃暗中與之勾結並不驚奇,只是他太貪心了,璽皇子才剛滿一歲,就如此著急的想要讓自己的兒子上位,南越的發展如果按照她的想法進行下去,將來有一天勢必敗國。」
金媛點頭瞭解,「如果她真的要做些什麼,那就讓她後悔,如果她能夠按捺不動,那就暫且不要動她。」
雲墨沉也是這個意思,身為南越的先皇貴妃,又是南越未來繼承人的親生母親,溪妃的身份也算特別,最好不要輕易動她。
兩人就站在門口,達成了這個一致決定,相視一笑,雲墨沉抬腳走進去,伸出手來自然的扶起金媛走到正廳桌榻旁坐下。
「還有一個消息是我剛剛來的時候得到的。」他看著金媛,注意著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金媛怔了怔,「是什麼?」
雲墨沉語氣停了停,這才開口解答,「西夜易主,皇位繼承人是你熟悉的。」他只說到這裡,龍煙華就已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說雲錦做了西夜的皇帝?」驚訝的表情出現在她臉上,雖然金媛知道這兩年雲墨沉在暗中一直對雲錦有所支持,雲錦能夠上位的可能性很大。可是離他得到皇位應該還誰不會這麼快,老皇帝健在,又不可能像自己父皇那樣早些年就退位將皇位傳給兒子,在西夜的傳位制度是一死一上,只有老皇帝不在,新皇才能登基。
雲墨沉點頭,確定了這個結果。
「西夜的老皇帝不在了?」她還是不敢相信聽到的這個消息。
「嗯,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在西夜進行的太激烈,大皇子上位心太強,為了盡快上位佔據主動權,不惜向親父動手,其他皇子可以阻攔可最後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沒有出手,西夜皇上駕崩之後,大皇子被三皇子和四皇子聯手抓住把柄,聯合西夜眾大臣將大皇子的繼承權剝奪。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情,現在,四皇子夜錦繼位,成為西夜的皇上。」
雲墨沉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一切,金媛雖然知道他對雲錦的支持,但是沒有想到他會支持到這個份兒上,後來發生的事情恐怕並不是那麼簡單,最終雲錦的上位也算是一個好的結果,至少,他不會被兄弟排擠陷害,得到了那個地位,他便是得到了在皇家的生存權。
「他……過段時間會來南越。」雲墨沉繼續說,這句話卻讓金媛怔了怔。
「來南越?剛剛坐上皇位還沒穩定,就去別國走訪,這不好吧?」
「他只是秘密前來。」雲墨沉解釋,盯著金媛的表情,暗中鬆了口氣。她沒有因為夜錦的到來而露出欣喜之色,只是驚訝詫異,足以說明些什麼。
「嗯,見見也好,我和雲錦可是有兩年多沒見面了。」從當初連綿雪山之中的選擇,到現在她都沒有再見過雲錦,甚至是連他的消息都不知曉,不去有意打聽。像是在刻意躲避著什麼。也確實是在躲避。
兩年不見,也不知道正處於長身體階段的雲錦沒有太大的變化,她關心起來,卻也是對親人之間的關心。
「這些年我們都變了太多,希望你的錦兒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不要太驚訝。」雲墨沉看著金媛忽然說道。有些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話,卻讓她在意起來。
會有很大的變化嗎?她甚至是有些期待,期待可以早點見到人。
……
南越皇宮,後宮中朝露殿內,一位三十多歲身穿華貴衣飾的美婦人傾身在貴妃椅上,在她身前,奶娘緊緊的抱著一位身穿明黃小衣的粉嫩娃娃。娃娃一對明亮的大眼睛裡帶著好奇的情緒,一歲多的孩子正是對周圍一切事物充滿好奇心的時候,卻要被強行領到這裡來接受『洗腦教育』。
「璽皇子,你要記住,你是南越未來的國君,這個國家的皇上將來只能是你。而我將會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你要爭氣,要永遠站在母妃這一邊!」
女人狠狠的看向孩子,懵懂無知的小兒被外界所帶來的直接感官情緒衝擊給嚇得眼淚汪汪,想哭卻忍住不哭,這樣的事情,顯然孩子已經經歷過太多次,以至於小小年紀的他已經懂得該怎樣應對如今狀況。
「你說,會不會站在母妃這邊?」在外人面前款款大方的溪妃娘娘在私底下的這一面確是很少人知曉的。就連金媛都不會想到她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這樣的態度。
璽皇子肉肉的臉上帶著明顯受驚的表情,點點頭。小孩子還不懂他是在做什麼,但是奶娘教了,想要不惹母妃生氣,不挨打,那就要問什麼都點頭。
在這種生存環境之下,不足兩歲年齡的璽皇子明顯有超出同齡孩子的智力,至少,他知道奶娘是對他好的,奶娘的話他應該聽。
溪妃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抬手緩緩的擺了擺,「好了,下去吧。」說話間,又恢復了之前心平氣和的姿態,溪妃還是那個溫婉賢淑的溪妃。
奶娘抱著璽皇子出去,丫鬟珍兒隨之快步走進來,湊到溪妃耳邊輕語幾句,雍容華貴的女人臉上露出幾分厭惡之色,「回復他,晚上……讓他過來。」
「是,娘娘。」珍兒答應,隨即退出去。
南越的皇貴妃,未來君主的母妃溪妃娘娘,為了權利,為了拉攏勢力,想要不付出點什麼代價是不可能的,而她的年輕貌美便是很好的資本,為了奪權,她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
南越現任的女皇是金媛,金鳳裔的妹妹。她年輕,在雲丞相的輔佐之下,也還算不是昏君,她的位置可以說是坐的牢固,雖說女皇登基的時候是下了聖旨,將來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璽皇子。可是以她的情況就算是兒子長大成年,她的身體之健康也不會到了退位的時候。
白溪兒不想做一輩子的皇貴妃,她要做高高在上的太后,她要完完全全的執掌後宮,而不是活在金媛給予她的權力之下。所以她要讓自己的兒子早日登上帝位,到那個時候,她就是這個宮廷唯一的女主人了。
勾結朝臣,甚至是勾結別國勢力,她為了都是有一天能夠積攢下可以和金媛一爭地位的力量。
待宮女珍兒走後,白溪兒這才從貴妃榻上起身,走到妝台前精心打扮,晚上還要應付一個令人作嘔的男人,她所利用的人之一,東麗派來的暗中和她聯絡的某個秘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