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在黑夜中奔跑,她要趁血精的妖氣還沒有完全失去蹤跡時察探到她的下落。戀葵的失蹤和她脫不了關係。
彭——
珊珊跑得太急,沒有看到迎面有一個人走了過來。結果兩個人都撞翻在了地上。
「哎喲!誰啊?沒長眼睛麼!」珊珊氣呼呼地揉著自己被摔疼的屁股。
黑夜中就算長了眼睛也沒用啊!
「對不起、對不起……」另一個同樣撞倒在地的人不住地道歉。
「你是……」珊珊突然覺得對方的聲音有點熟。
「嗯,怎麼了?你沒事吧?快起來。」對方已經站了起來,伸出手想要拉珊珊。
珊珊把手方到對方的手上,頓時又抽了回來。
「怎麼了?」對方的聲音裡透著不解。
「你是龍清蘭!」珊珊說,語氣很是不歡迎。
「是我啊,你難道是我的學生?」清蘭的語氣倒是十分歡快,他忽略珊珊的不友善。
「這不重要。我討厭龍……」珊珊撇過頭。
「龍?」清蘭的眉頭微微擰起,「啊!你就是那個佟珊珊,是和葉伏柯在一起的吧?難怪你知道,可是為什麼不喜歡龍啊?你應該知道我弟弟也是……」
「他是天龍。」珊珊陰暗地說。
「啊?我不也是麼?」龍清蘭有些摸不著頭腦。
珊珊不要龍清蘭的幫助,她自己站了起來。「你不純。」
龍清蘭愣在原地,「不純?你……等等……」他快步走到珊珊面前,伏下身嗅聞她的頸部。
這個動作看上去親密過頭了,珊珊冷笑兩聲,一道紅光打在了龍清蘭的胸口。
「你怎麼打人呢!」龍清蘭叫嚷道。
「對於性騷擾者我從來不手下留情。」珊珊陰森森地說。
「我沒有騷擾你啊!」龍清蘭冤枉地叫道,「我的天!我剛才確定了,你身上流有龍族的血,你是混血?」龍清蘭扶著生疼的胸口,眼淚滿是驚奇。
珊珊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哪一邊?」清蘭在問思思龍的血統繼承自雙親的哪一方。
珊珊沉默了一會。終於開口道。
「爸爸,他是地獄魔龍。你身上也混有同樣的血統吧。」珊珊咄咄逼人地盯著龍清蘭。
龍清蘭沉默了一會兒,他漠然輕語,「我們這算是親戚麼?」
「我討厭魔龍。都是不負責任的傢伙!」珊珊說。
「我的媽媽也是地獄魔龍,父王是天龍,但是我的母親很善良。魔龍中也是有好人的。」龍清蘭像看著一個任性的小孩一樣看著珊珊。
「哼,好人又怎樣?擁有地獄魔龍血統注定會被排斥。」珊珊抱著臂,對龍清蘭的話不以為然。
「你太偏激了。」龍清蘭無奈地搖搖頭。「我在天龍宮生活得很好。」
「可是你對所有人都隱瞞自己魔龍的血統吧?」珊珊冷冷地說。
清蘭愣了一下,「我覺得血統並不是最重要的。」
「是嗎?」
「勸你不要太介意,這樣活著很累。」龍清蘭語重心長地說。
「不和你多廢話了,我要去找人。」
「誰啊?」
「不要你管!」珊珊說著跑了。
「是不是出事情了啊?父王有事情要說,我剛剛打電話給甜甜,可他怎麼都不接。難道真的出事了?」清蘭跟著珊珊後面跑。
「他們都中了睡咒。」
「睡咒?誰幹的!」
「我怎麼知道?」珊珊翻了一個大白眼。
「你現在幹嘛去?」
「戀葵不見了。」
「什麼!!」清蘭大叫,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小葵不見了!!」
珊珊突然停下來,她的頭慢慢地轉過來,兩隻眼睛露出凶光,死死地盯著龍清蘭。
「怎麼了?」龍清蘭不解地看著珊珊的異常表情。
「該死的。」珊珊氣惱地說。
「出什麼事了?」
「妖氣不見了!都是跟你在這裡磨菇。遇見魔龍果然會倒霉。」
龍清蘭的頭上出現了大滴的汗珠,自己又不是純種魔龍,再說了,你這個女人身上不也流著地獄魔龍的血麼。
但是珊珊剛才好像有說什麼妖氣啊。這兩個敏感的字眼一下子挑動了龍清蘭的神經。
「妖氣?你在追什麼妖氣?難道是血精出世了?」龍清蘭臉色大變。
「你怎麼知道血精?」珊珊一臉懷疑地看著龍清蘭。
「你這是什麼眼神啊。」龍清蘭嘟囔道,「是小葵告訴我的。」
珊珊還是一臉不相信。
「真是沒法跟你說了,你的偏見太深了。不過現在的情況來看,小葵的處境不是很危險麼。」
「不危險我半夜跑出來幹什麼!那幫人全都聯繫不上,我有什麼辦法?」珊珊沒好氣地說。
「現在沒辦法確定小葵的方位麼?」
「沒有辦法,除非……」珊珊好像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
「我要去找表哥。可是我沒去過他的寢室啊……」珊珊皺起了眉頭。
「甜甜住得離他很近,我帶你去。現在既然他們都不能作出反應,那麼我可以來幫忙。小葵的安危我也很擔心啊。」龍清蘭提出一起幫忙的要求。
珊珊又瞟了一眼龍清蘭,雖然她不能完全信任魔龍,可是目前可以幫忙的也只有他了。
終於她點了點頭,同意了。
由清蘭帶路,兩個人快地往葉伏柯的寢室走去。
昏暗的地下室裡,地板傳來的涼氣讓戀葵感覺不適,她的神志似乎清新了起來。剛才她昏睡過去的時候,腦子裡又作起了那個久違的關於海底的夢。夢中的那個叫她好好活下去的人影依舊模糊,可是內心卻有了點意識,可是還是不能弄清這到底是誰。她感覺所有的謎團和她好像只隔了一層紙,但是卻無法再更進一步了。
不過重要的是,這個聲音又在最關鍵的時候喚醒了她模糊的神識。本來中了睡咒的人不睡個三天三夜是根本無法清醒過來的。但是戀葵卻只昏迷了一會兒就恢復了意識。
她微微睜開眼睛,現周圍沒有一絲光線,她躺在冰涼的石板上,頭有些燙,一定是著涼了。她痛苦地扭動了一下,卻現自己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這是哪裡?直覺告訴她,她應該是又一次陷入了某種危機裡。
做人衰到這種地步也能算是一種奇觀了,哪有人三天兩頭身陷險境的!
黑暗中看不到東西,耳朵裡也聽不到任何動靜。此時最達的就是嗅覺了,一絲絲腥甜的味道飄進了她的鼻子裡。
這味道太熟悉了,血的味道不管到哪裡都是很獨特的。
戀葵的大腦疼到脹,但是她還是在腦子裡作出了分析。
她的心一下涼了下來,唯一的可能就是——
「思思,是你麼?」戀葵用微弱的聲音問。
「想不到你居然可以醒過來,主人的睡咒難道對你沒用麼?」熟悉的甜美聲線打破了黑暗中的沉寂。
戀葵嘴角牽扯了一下,最不希望生的事最後還是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