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外面,葉伏柯正用手機聯繫著魅緂,「嘟——」聲響過好幾次,終於接通了。
「喂,魅緂嗎?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接啊!」葉伏柯開口就抱怨。
「我……」魅緂顯然是想解釋。
「不要說了,先到體育館這邊吧,出事了。」葉伏柯打斷魅緂的話。
魅緂掛斷了手機。
不過一會兒他就從天而降,落在他們的面前。
但是他的腳似乎有一些軟,沒有站穩。
「你怎麼了呀?」戀葵上前扶著他。
魅緂的臉色不怎麼好,嘴唇也有些蒼白,他虛弱地靠在戀葵的身上。
「拉肚子了……」魅緂有氣無力地說。
居然真給他們蒙對了,可是魅緂好好地怎麼就拉起肚子來了呢。
「龍也會拉肚子呀?你沒事吧。」葉伏柯的關心的話語怎麼聽怎麼覺得不舒服啊。
龍也是生物,憑什麼龍就沒有拉肚子的權利呢?啊,好像扯遠了啊……
「我哥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點龍族補藥,說吃了可以增強靈力,結果吃下去後才現已經過期了,他回來我一定……」魅緂岔岔地說,無力地捏起了空心拳頭在空中揮到。
這龍清蘭也真是的,留補藥也不看看是不是還新鮮。
「龍族的補藥也會過期麼?」戀葵覺得這些跟神很接近的生物所製造的東西應該不那麼容易壞吧。
「這個糊塗的哥哥,藥都過期三十年了,居然還當寶一樣給我,沒把我毒死真是萬幸了。」魅緂繼續埋怨著他那個只關心美女的混賬哥哥,對自己的弟弟怎麼一點都不上心?還說來人間保護他,不把他弄趴下就不錯了。
聽眾們從聽到「藥過期三十年」後就沒有接著往下聽,那可是三十年啊!龍和人對時間的觀念很果然不同呢。
「那現在怎麼辦?」葉伏柯突然說。
「對啊,最有戰鬥力的都變成這樣了,怎麼去對付裡面的怪物?」珊珊把她的陰沉射線死死地釘在了魅緂的身上。
「怪物?」魅緂虛弱地問,剛趕到,他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一切都是聽珊珊在說,誰都不知道裡面具體的情況怎麼樣了。
巫靈把他們從出來到這裡的事簡單地說了一下。
「那就快點進去啊!」魅緂說。
「你現在應該不怎麼行吧。」珊珊絲毫不留情面地揭露。
魅緂雖然不服氣,可是事實卻不得不叫他低頭,他現在的狀況,不要說打怪物了,倒是很可能被怪物打。
「那怎麼辦啊?珊珊不是說劍凌還在裡面麼!」戀葵著急了。
可是她沒法衝進去,因為搖搖欲墜的魅緂還靠著她呢。
葉伏柯走了過去,「我扶著他好了,你吃不消。」說著從戀葵的身上接過了魅緂。
其實他早就該這麼做了吧!居然讓人家纖弱的戀葵扶了那麼久!
現在可好,戰鬥主力沒多出來,反而又多了一個傷病的。情況比剛才還糟糕。
「伏柯,再怎麼也要試一下了,我們畢竟那麼多人,你和我都是從靈異世家出來的,你還是人間使,有責任這麼做的。」巫靈覺得實在不能這麼耗下去了。還沒試過,怎麼就知道打不過那個傢伙了呢?
「你說得沒錯,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沒有選擇。可是他怎麼辦?」葉伏柯指指他身上這條軟乎乎的龍。
「我可以撐住。」魅緂憋著一口氣,眼睛變成了金色。他貌似在做深呼吸,幾次過後,魅緂從外表看基本很平時沒什麼兩樣了。
「龍原來可以做到暫時壓制自己的病痛啊,不過應該就跟人打封閉一樣吧。」珊珊若有所思地說。
「那,你其實沒好麼?」戀葵看著已經正常了的魅緂,擔心地問。
「嗯,不過夠打那個怪物了。」魅緂了恢復精神的樣子,「快走吧!」
他帶頭闖了進去。
劍凌看著眼前對她來說嚴重現實的冷媚蘿籐,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了。就算她是柔道黑帶又怎樣?柔道對怪物有用嗎?
冷媚蘿籐朝劍凌晃晃悠悠地飄了過來,劍凌已經完全呆在那裡了,連迴避都不知道。
曾經的羽洛伸出他藍色的手觸碰劍凌的臉蛋。
沒有一絲溫度,比死人的手還要冰。
冰冷的刺激讓劍凌恢復了一點行動能力,她條件反射地躲開了他的接觸。
「怎麼了?討厭我現在的樣子麼?可是這就是羽洛的真面目哦,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真面目。」冷媚蘿籐把他妖媚的臉湊到劍凌跟前,慢條斯理地說著。
傳來的寒氣讓劍凌覺得自己一下子來到了冬天。
可是她的心更冷,為什麼羽洛會是妖怪?
劍凌的眼裡湧出了淚,「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很喜歡你的,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我沒有變成這樣,我跟本一直是這樣,白天的時候冷媚蘿籐的妖性被壓制住了,那時候就是和人類沒有什麼區別的羽洛,白天我完全像人一樣活著。」羽洛用媚眼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劍凌被他看得顫。
他接著說,「可是一旦太陽從地平線上消失,冷媚蘿籐的控制力就會上升,羽洛很快就會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東西,這就是晚上的我,晚上的羽洛不禁擁有白天的羽洛的記憶,更有著三千年成妖的記憶,他必須要採補人氣修煉才可以活下去。晚上的羽洛必須要每隔二十年採補一次人類女子,不然白天的羽洛也別想再活下去了。」
聽到採補人類女子,劍凌驚恐地張大了她的嘴。
冷媚蘿籐滿意地看著劍凌的反應,他嘴角露出一絲嘲笑,「可是你知道麼?晚上的羽洛很不喜歡他自己的角色,憑什麼白天的羽洛可以活得那麼瀟灑,而晚上的羽洛卻得為了讓白天的羽洛可以繼續那麼瀟灑地活下去而不得不一直生活在陰暗的世界裡,不公平!不公平!你知道麼!」
冷媚蘿籐的情緒顯得有些失控,他用拳頭砸劍凌身旁的牆壁,砸出一個大坑。
劍凌瞪著這個怪物,好半天,她才說:「可是兩個不都是你自己麼?」
「都是我自己?」他好笑地說,「哼,那麼白天的羽洛也該分享晚上的羽洛的記憶啊,憑什麼他的世界只有快樂,而我卻必須要承受痛苦!而且還要用白天美好的記憶來刺激我!我是他。他卻不是我!!」
「你很痛苦麼?」劍凌小聲地問。反正已經到了這種局面,害怕也沒什麼用了。
「你以為我那麼想殺人麼?我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啊!」冷媚蘿籐痛苦地喊著,「修煉的期間還好說,一旦到了採補的時間,我就不得不去尋覓獵物啊!我必須要吸取她們的元氣,我們這種生物天生就是這樣。」
「羽洛,你不是痛恨白天的自己,你是痛恨晚上的自己吧。」劍凌突然覺得眼前的怪物有點可憐。
「不!!我痛恨白天的羽洛!」怪物大叫道,「他可以笑,可以被女孩喜歡,可是我這樣的怪物有誰會喜歡啊!那些女孩說喜歡羽洛,我偏不讓,她們喜歡的不過是羽洛的臉,我知道。」
冷媚蘿籐詭魅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