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霧靈不負所托地來了。
坐在地上的兩人,看見一團白霧遠遠地飄了過來。
他看著戀葵,說:「老實說,你身上的味可真夠沖的,看,它大老遠的就聞著就趕來了。」
戀葵生氣地衝他撅嘴。
魅緂笑了,剛才的那句話也是為了幫她克服緊張感。
白霧很快就飄到了面前,把兩人吞了進去。
頓時,他們是看見眼前一片白芒芒。
戀葵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魅緂見狀暗暗握住了戀葵的手,意思叫她不要緊張。戀葵總算又控制住了自己。
霧圍著他們,一點也不肯散去。而這兩個人也不肯走。霧靈好像要用法術把兩人帶走,殊不知剛在魅緂已經施下了定身咒,把自己和戀葵牢牢地固定了。
霧靈沒辦法得逞。於是只好這麼僵持著。
「你是霧靈吧,你把小軒帶到哪裡去了?」戀葵壯著膽子問。
沒有回應。
「你這個膽小鬼,敢害人卻不敢承認麼?」魅緂幫著激這只霧靈。
「呵呵……」一陣沙啞得笑聲響起來。
戀葵嚥了一口口水。她畢竟是第二次(算上上次面對鏡妖那次)面對怪物,還是有點怕怕的。
魅緂就老練多了,他說:「你快點把小軒放回來,我們可以不計前嫌讓他幫你度。你已經害了一個人了,難道還要造孽嗎?」
「呵呵,小娃娃,口氣好大呀!」霧靈沙啞著說。
「你到底放不放?」戀葵也壯著膽子問。
「不放又怎麼樣?女娃娃,你要是肯乖乖讓我吃了,我也許會考慮放了那小子哦!」變態的霧靈用很變態的口吻說。
「你做夢。」這次是魅緂一口回絕。
戀葵心裡一動,雖然是出於公務這傢伙才這麼說,可是被人這麼護著讓人覺得很溫暖呢。
「呵呵,做不做夢,你很快就知道了。」
這時,白霧中突然出現了一條條白色的觸手般的東西。那東西噁心地扭動著,貪婪地向戀葵伸去。
「呵呵,女娃娃,讓我嘗嘗鮮啊!」霧靈扭動著他的觸手,就要碰到戀葵了。
戀葵緊緊靠著魅緂,厭惡地注視著這猶如白化的蚯蚓一般的東西。
就在那觸手快碰到戀葵時。魅緂即使地出了一道火光切斷了那些觸手。
「嘶∼∼」霧靈吃痛地縮回了白觸手。「小子有兩下啊!」
「說,小軒在哪裡,不然我烘乾了你。」說著魅緂的左手心就燃起了一個火球,
「呵呵,你要是把我烘乾了,我就保證你們的那個同伴永遠也回不來了。」霧靈惡狠狠地說。但是沒有再伸出白觸手,看來是很怕火。
「你!」魅緂很氣憤,不過手心裡的火球還是變小了一點。他不可能不顧同伴的危險。
「怎麼樣?女娃娃,你就讓我吃了吧?吃了你,你就和我一樣了,咱們就可以一起獲得永生喲!」
「呸,你這種醜東西,誰要這樣的永生?你看看你自己,本來應該是個人的,沒事和什麼霧妖搞在一起。變成這眼前這種難看的東西。噁心死人了!」戀葵生氣了。
「什麼?你說什麼?」霧靈突然怒吼起來,像是被激怒了。
「我說你醜,你難看!」
「不准說我醜,不准——」霧靈的白觸手突然飛快地向戀葵襲去。
魅緂忙射剛才那種火光護住戀葵。
可是這次霧靈好像真的很生氣,白觸手斷了又立刻伸出來。不屈不撓地向戀葵襲去。
有的觸手甚至已經碰到戀葵了。那些觸手不像霧氣一樣是摸不著的,而是有實體的,滑滑膩膩地在戀葵身上遊走。
戀葵慌張地抓著魅緂,厭惡地甩掉那些噁心的觸手。
魅緂緊緊地護著戀葵,用火光幫著驅逐觸手。
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眼看著觸手越來越多,魅緂就快應付不了了。
正在此時,小軒熟悉的聲音十分悅耳地響了起來。
「緂哥哥,葵姐姐,我來幫你們了。」
一聽這動靜,魅緂知道小軒已經沒事了。手心的火球剎時大了幾倍。霧靈終於受不了被火烘烤得滋味。要逃走了。
可是小軒正在那裡等著它呢!
「你這該死的老妖怪,試試我諸葛氏的天縛網!」
只見幾張符紙飛天,一張金色大網從天而降,把霧靈蓋了個嚴嚴實實。
魅緂解了定身咒。扶起戀葵向小軒走去。
「太慢了!」魅緂冰冷地扔給小軒這三個字。
原來剛才戀葵和魅緂不斷地刺激霧靈,就是為了激怒他,讓他把全部的法力都集中在他們身上。這樣霧靈對小軒的控制就弱了,小軒就可以借此逃出來幫忙。而這個計謀就是剛才等霧靈來的時候倆個人想出來的。
「哎呀,我不是趕上了嘛!」小軒辯道。
「不要說了,去看看霧靈吧。」戀葵制止了一場要爆的戰爭。
霧靈在金色大網裡不停掙扎。就是逃不出來。
「你就死心吧,我諸葛家的天縛網怎麼可能那麼好逃脫呢。」小軒蹲下來好像研究螞蟻一樣看著霧靈。
天縛網看上去都是洞眼,可是霧靈的霧氣卻一點都逃不出來,真神奇啊!現在的霧靈一點都不像霧,只是一堆白白的好像變形蟲一樣的東西!那東西不停地在網裡頭扭動。要是正在吃飯的人看見了保管連食慾都沒有了。
「哎呀,這東西長得真難看啊!我的網不會弄髒吧?這白白的不會是鼻涕吧?」小軒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了。
「有的時候我真懷疑你是天師麼?怎麼做著天師的事,嘴裡淨是外行人的話呢?」魅緂搖搖頭,外帶一個白眼。
「可是,真的有點像那個……」戀葵也來湊熱鬧。
「對吧對吧,我就說嘛。還是葵姐姐好,懂得欣賞我的比喻啊!」剛剛被魅緂放掉氣的「小軒牌皮球」這時又鼓了起來。
魅緂作傷神狀地看著這兩個人,今天見到什麼叫「活寶」了。
「討厭!不准說我像鼻涕!」霧靈在天縛網裡歇斯底里地尖叫到。
「不像鼻涕像什麼?痰麼?」小軒好笑的說。
「夠了,越說越噁心了!」魅緂感覺小軒再說下去的話,那麼這兩天他都不要吃飯了。
「你怎麼可以……你這個壞東西……討厭啊……討厭……」如果霧靈有肺的話,它的肺可能已經氣炸了。
「呦,你在撒嬌麼?可是你也不可以否認事實麼!不管你以前怎樣,現在是霧靈了,丑也是沒辦法的啊。」小軒很開心地耍著霧靈,誰讓它剛才抓他來著。
霧靈這次出乎意料地安靜了。
「好了好了,不要玩了,收工吧!」魅緂說著掏出一個瓶子,這是封印霧靈的工具。
他剛要唸咒,沉默的霧靈突然開口說話了。
「你們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你還要耍什麼詭計啊?都跟你說了你逃不了的!」小軒用「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著霧靈。
「從前,我還是人的時候,是憐香院最紅的花魁……」不管他們聽不聽,霧靈還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憐香院?那是什麼?」戀葵不解地問。
「妓院唄。它不是說自己是花魁麼?那麼說來,你原來是母的?」魅緂停下了唸咒的動作。
「母的?」戀葵覺得雖然霧靈不是人,可是畢竟以前是人,叫「母的」果然還是不太適合啊。
「那你以前還是美女咯?」小軒很驚奇地看著霧靈,不敢相信的樣子。
「哼,我當年可是最漂亮的花魁。京城所有的公子少爺都拜倒在我的裙下。還有人說要替我贖身,可是我不肯,你們知道為什麼麼?」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