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瑞晗就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有人誠心想要至你於死地,你就是拼了性命也未必能逃得過,
「王爺,皇后到底作了什麼,我真的不知情,」明知辯解可能達不到任何效果,可是瑞晗不願放棄,她還是要試試,「不要說我進宮的次數有限,每次我進宮都是和王爺你一起的,根本沒有機會單獨接觸皇后,而且……」
說著,瑞晗望了一眼肅王身後的神清氣爽的明讓,繼續說道,「皇后和我勢同水火,我又怎麼可能聯合她害王爺,退一萬步說,你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如何能去害……」
啪的一聲,瑞晗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書房內響起,瑞晗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地上一個小瓷瓶已經碎成了片狀,
「認得這個瓶子嗎,」肅王厲聲質問道,「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瑞晗徹底懵了,瓶子都碎成了這樣,他讓她怎麼辨認,更何況,天底下這樣的東西多了,誰知道肅王是從哪裡弄來的這個東西,
「王爺,天底下一樣的東西多了,」瑞晗真的生氣了,這個男人也太不靠譜了吧,怎麼有人挑撥一下就上當呢,他寧願相信他那個一點人性都沒有的舅父,難道都不願意相信她這個生活在枕邊的人嗎,
「還在狡辯嗎,是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肅王更加氣憤,這個女人居然還在狡辯,既然做了,為什麼不能大大方方的承認呢,她以為自己會相信她的狡辯,而將舅父給他的那些證據都視而不見嗎,
「我沒有狡辯,,」瑞晗猛地一步跨進書房,「我不希望自己背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這不單單是對我的指控,這還關係到玄鳥的名聲……」
肅王冰冷的眼神,突然透出一絲殺機,「你還好意思提玄鳥,現在本王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玄鳥是誰的孩子,,」
瑞晗一怔,隨後無奈的聳了聳肩,原來明讓挑撥的並不高明,還是那點破事,她搖了搖頭,有些鄙夷的笑了笑,「王爺可真好笑,那天大殿之上,滴血認親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嗎,明明已經證明了玄鳥就是王爺的親子,你到底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呢,」
肅王也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抓住瑞晗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不要以為本王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如果不是暮雪在暗中做了手腳,你以為你可以過的了關嗎,」
瑞晗啞然,肅王說的是實情,不容她去反駁,況且現在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她怎麼可能再去跟肅王解釋滴血認親根本不科學,
「怎麼不說了,」肅王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是不是被本王揭穿了假面目,無地自容了,」
「如果我說,那個本就是意外,是個無奈之舉,我想王爺也不會相信,,」瑞晗被肅王弄的喘不過氣來,可是她不打算求饒,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去低頭,「王爺要是認定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大可以好好懲罰我就是,不必再說這麼多沒用的,」
肅王聞言,用力將瑞晗推向書房內,瑞晗腳下一個不穩,腰部恰好撞到桌角處,若是換做以前,肅王一定會第一時間衝上來,緊張的問她有沒有撞壞,可是現在他只是冷眼看著一切發生,連腳步挪都沒有挪一下,
「怎麼了,這麼著急去找你的老相好嗎,」肅王冷哼著說,「但是很可惜你現在還見不到他,不過也許皇上會送你去見他,,」
瑞晗聽了肅王的話,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猛地爬起來,厲聲質問,「你把暮雪怎麼了,什麼叫皇上會送我去見他,,快點說,,」
肅王冷眼看著瑞晗,並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倒是一旁的明讓,緩步走了上來,啪的一巴掌又打在瑞晗的臉上,興奮之情佔據了他全部的情感,
「這巴掌,是我替王爺教訓你的,,堂堂皇后的娘家的人,竟然一點婦德都沒有,與人私通,生了孩子,還妄想讓王爺替你們養孩子,,」明讓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也越來越大聲,院中的眾人心中都不免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瑞晗捂著自己的臉頰,明讓這次的力道可是比之前大了很多,可她心中已經不氣了,她更關心的是暮雪的去向,
「告訴我,你到底將暮雪怎麼了,,」瑞晗不顧明讓的阻撓,再次衝到肅王的面前,一把抓住肅王的手,「如果你有什麼不滿,直接衝我來就好,不要對毫不相關的人動手,,」
肅王厭惡的看了一眼瑞晗,明讓給他看的東西還歷歷在目,這個女人居然還跑來替那個該死的男人說話,
「他已經死了,,」書房外,不知道玉檀什麼時候站在那裡,「敢和皇室的人偷情的人,你覺得還有活路了嗎,」
死了,瑞晗在聽不進去一句,肅王竟讓將暮雪給殺了,是不是就像殺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是不是連嘴角都不會抽搐一下,
瑞晗連連往後倒退著步子,眼前的這些人,彷彿是從地獄來的惡魔,面目猙獰的看著她,
「為什麼,」瑞晗還是不相信玉檀的話,「他根本什麼都沒做,如果說他做了什麼的話,所做的事情也都是為了維護王爺的利益,可是你卻將他殺了,,」
「住嘴,,」玉檀厲聲呵斥,走上前來,隨手也給了瑞晗一個巴掌,彷彿現在的瑞晗連一個奴婢都不如,任何人都可以打她,罵她,
玉檀見肅王沒有說她,氣焰更加囂張起來,她一邊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一邊說,「十三哥哥的確需要一個孩子,但是他需要一個血脈純淨的,高貴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只有我和十三哥哥才配擁有,你根本沒有資格,,」
「你們是殺人犯,,」瑞晗一時間失去了所用的理智,嫩蔥的手顫抖著指向肅王,玉檀,明讓,「你們沒有權利去剝奪別人的生命,你們,統統都不得好死,,」
「說夠了嗎,」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肅王,終於開口說話,「如果說夠的話,我覺得咱們可以談談條件,,」
「什麼條件,」瑞晗用力的抹著眼淚,聲音有些哽咽,她還是不能接受暮雪已經死了這個事實,
「我不會將你告發,反正暮雪已經死了,你只要老老實實的,我還允許你繼續呆在王府裡……」肅王走到瑞晗的面前,目光中已經沒有往昔的疼愛之情,更多的是政客間的冷漠和投機取巧,「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幫我擺平皇后那裡發生的事情,,」
「呵呵……」瑞晗冷笑兩聲,她前所未有的討厭眼前的這個男人,上天對自己還是不錯的,至少在自己年老之前認清這個人的真實面目,「王爺還是不要妄想了,你自己做過的好事,當然要自己承擔,,」
「你不怕被浸豬籠,」肅王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從來就不肯低頭,
「就算是真的被浸豬籠,我覺得也比替一個卑鄙無恥的人去掩飾真相的好,,」瑞晗說著,轉身就要離開書房,誰想到肅王卻一把上來將她抓住,
「你要去哪裡,」玉檀在肅王出聲之前,搶先說道,
「放心,我沒有你們那些齷齪之心,不會跑的,我只是去祭奠下故去的人,」瑞晗轉過頭,直視著肅王的眼睛,淡淡的說,「暮雪雖然不是我親手殺死,卻是因為我而死,於情於理我都是虧欠他的,更何況他死的時候還蒙上那樣的不明之冤……」
「如果我不讓你去呢,」肅王同樣輕描淡寫的說,他還是會心痛,還是會不忍,還是會因為她而生氣,
「我現在是王爺的階下囚,王爺如果不讓,我自然是不能去做,」瑞晗說的坦然,她看了看被人押著的影十七,平靜的表情微微有了些觸動,「我可以答應王爺剛剛的交易,但我的要求是,你要保證影十七的平安,而且還他自由,,」
「那你呢,」肅王突然笑了,這個女人誰都想到了,似乎就是將自己忘記了,她還是那麼傻,為什麼不哭鬧,為什麼不罵自己是混蛋呢,
「我自然會和皇上說明,既然王爺已經認定玄鳥不是你的孩子,他留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皇上要是賜我們母子一死,我也絲毫不會有怨言,,」說完,瑞晗掙脫了肅王的手,走到影十七面前,將架在影十七脖子上的刀拿掉,
「跟我走,」瑞晗當著在場所有的面,輕輕拉起影十七的手,柔聲說,「這裡的一切都不在和你有關係,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吧,」
影十七依舊傻傻的站在原地,望著瑞晗拽著自己的手,心中突然間覺得很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他抬頭又望了望肅王,夜色太濃,濃到他幾乎看不到肅王的表情,
「跟她走吧……」肅王的聲音打破了夜空的寧靜,只是這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