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的濃重味道縈繞在整個書房,久久不散,肅王只覺得口鼻都是甜香,喉嚨有些發乾,微微然竟然有些醉意,看向玉檀的目光也不似往日鎮定,
他心中暗道不好,便欲站起身來,口中尷尬的說道,「明明還不到春天,怎麼天氣就這麼熱了,本王出去……」
誰料肅王的話還未說完,玉檀的手便便覆到他的唇上,掩住了肅王后面未完的話語,
「十三哥哥……」玉檀嬌聲細語,「我既然已經嫁給你,就是你的人,不論你是否真的愛我,你也不該讓我獨守空房到老,不是嗎,」魅惑的眼神,略帶嬌羞的表情,不時發出的嬌喘聲音,無不一一刺激著肅王已經有些脆弱的神經,
一時間,書房中瀰漫著一種曖昧的氛圍,屋外若有若無的雪花似乎給這場浪漫遊戲增添了更多醉人的深情濃意,
面對此時的玉檀,肅王竟然身子一僵,手不受控制的摟在玉檀的腰上,呼吸變得沉重,似乎一秒之間,他感覺不到其他的信息,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很熱,就快要膨脹爆炸了一般,
玉檀的眸中星光一閃,一絲勝利的微笑不由的在她臉上劃過,雖然心中異常冷靜,可身體本能的反應卻是不受控制,麻麻的感覺侵襲全身,酥酥軟軟的腰肢,玉檀順勢倒在肅王的懷中,
一隻手悄悄取下頭上花釵,散開了如瀑的青絲披蕩在瘦薄的肩頭,嘴中不斷的囔囔自語,「玉檀有想要哥哥的疼愛,不是兄妹之間的疼愛……玉檀已經是個女人了……」
與此同時,守在書房外面,玉檀的侍女阿春見自家娘娘一直未出,心中猜想事情已成打扮,連忙往瑞晗的院子跑去,
「瑞晗娘娘……瑞晗娘娘……」到了瑞晗的院門口,阿春大聲的呼喊著,
聞聲,敏兒第一個衝了出來,見是阿春頓時沒了好氣,將手一插,站在院門口,硬是不讓阿春進去,
「有什麼事情你就在這裡說吧,娘娘已經休息了,不方便見你……」敏兒高傲的抬起頭,肅王妃的侍女怎麼了,不過也和自己一樣,之前阿春可沒少仗著肅王妃的,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敏兒姑娘,我這次來是真的有急事,」阿春表面為難的看著敏兒,語氣也比以往緩和了很多,但心中卻是一陣冷哼,心中暗想,你們的好日子都要到頭了,最後的一點時間就讓你們逞強吧,
「有什麼事情非要現在說,」敏兒不肯罷休,她知道玉檀身邊的人,都沒什麼好心眼,說不定又是給自家娘娘委屈受,
「敏兒姑娘,這次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娘娘……」阿春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行,你就在這裡說,」敏兒依舊不肯讓步,
阿春無奈的點了點,小聲說道,「剛剛王爺在書房暈倒了,迷迷糊糊中吵著要見瑞晗娘娘,王妃沒有辦法,才讓我來請娘娘過去一趟……」
敏兒聽了大吃一驚,隨口說道,「你怎麼不早說,」說著,她轉身飛奔到房間,這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望著敏兒跑進屋子的背影,阿春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事情順利的出乎她的意料,本以為會費一番唇舌,現在看來等下只要看戲就好,
見敏兒急匆匆的跑進來,瑞晗一怔,她剛才聽見阿春的聲音,打定心思不去理會,可是現在,敏兒卻慌慌張張的跑來,會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來不及多想,瑞晗披上披風就往出走,見阿春還站在原處,焦急的問:
「王爺到底怎麼樣了,請了太醫沒,」
「娘娘去看看就知道了……」阿春低著頭,恭敬的回答,
一瞬間,一絲疑慮在瑞晗心中閃過,可很快便被拋在腦後,現在她沒有時間多想,
此時夜色正深,通往前院的大門早已經上了鎖,各房各院都熄了燈火,黑漆漆的看不到人影,
瑞晗繞了好幾圈,穿過下人們住的房廊,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一處亮著燈的屋子,她心頭一喜,認得那是肅王的專用書房,這麼晚了還燈火通明,難道真的是出了大事,
心中惦記著肅王,瑞晗將披風拽的更緊了些,咬著牙冒著風雪,急匆匆的奔了過去,
不知何時,熏香爐裡的香燃到盡了,青煙倏忽一震,裊裊的結了餘音,好似一個冗長,卻十分甜美的夢,給這個略微有些冷意的夜晚畫上了最美好的句號,
書桌旁的紅燭,也快燃到了盡頭,紅彤彤的燭淚堆的老高,隱約跳閃的燭影映在窗架上,營造出一室的旖旎風光……
玉檀醒來時,書房依舊是剛才的樣子,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只是身下微微的刺痛感,真切的告訴她,一切又都變的不同,如今她是真正的肅王妃了,那個卑微的女人再也沒有權利和自己爭,和自己鬥,
想到這些,玉檀無聲的笑了,垂頭去看身畔男子熟睡的面容,伸出手指細細描畫他清朗的面容輪廓,這個男人以後的一切都將是自己的,而他以後的榮耀,也只有自己可以和他分享,
忽然,玉檀隱隱約約的聽見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快意的感覺在她的眉梢彰顯的淋漓盡致,瞇著眼看著搖曳的燭光,她的笑意更濃了,阿春果然是個機靈的丫頭,事情辦得可真順利,
一邊想,玉檀一邊將床上衣裙被褥都扔到地上,頃刻間,奢華的波斯地毯上,堆滿了色彩艷麗的被褥,又思考片刻,玉檀將之前收起的方絹拿了出來,鬆鬆的在發上完了個髻,將絲帕綁在發尾,
隨後,玉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極盡嫵媚的臥在肅王的懷中,閉目沉沉睡去,
來到書房門前,裡面並沒有傳來忙碌的腳步聲,她有些躊躇,是不是出了大事情,自己到底是否該在這個時候出現,
只是片刻的停頓,瑞晗不在猶豫,伸手推開了書房的門,
床榻上的肅王似像是受到了感應一般,突然從夢中驚醒,逕直從床上做了起來,除了頭疼欲裂,似乎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感覺,
環顧四周,肅王第一眼看到,便是榻上伏在自己身旁的赤、裸的玉檀安然熟睡,他愕然一驚,還未來得及問清緣由,
書房門在此時,被人突兀的推開了,
瑞晗詫異看著這滿室的香艷情形,胸口如被重錘所擊,她的嘴唇急速的動了幾下,聲音有些暗啞,「我本來是想和王爺商量點事情的,現在看,似乎有些不方便……」
此時此刻,瑞晗知道自己上當了,一切都是阿春或者是玉檀設好的局,但她決意不去提這些,因為眼前所見的一切已經能夠說明全部,若是肅王不想,她又怎能看到這幅場景,
「瑞晗,有什麼事情值得你大晚上的冒著風雪來,」肅王匆匆披起外衣,就要起身下床,
玉檀忽然幽幽轉醒過來,懶懶的探出身來,雙手嬌媚的勾住肅王的脖子,柔聲說道,「十三哥哥什麼時辰了,這麼早便去上朝麼,玉檀這就起來服侍你……」
瑞晗淬不及防的看著玉檀**的樣子,正要低下頭去,一瞥間卻還是看到玉檀發上挽著的一方素白,那對醜陋的小鴛鴦是那樣的刺眼醒目,瑞晗怔了一怔,臉色忽然變得慘淡如紙,
為何自己送給肅王的東西,會到玉檀那裡,出了他,還會有誰有權利將它送出去,
書桌旁的紅燭,最後跳了幾跳,終於還是抵不過生命的終結,隨即熄滅,書房一時間陷入了黑暗之中,死一般的沉默,沒有人願意先去打破這特殊的寧靜,
瑞晗沒有說話,轉身便走,她覺得自己彷彿是用了全部的力氣才從書房逃離出來,不想停下腳步,也不去理會身後似有似無的追趕聲,耳邊只有匆匆刮過的風,迎面而來的雪花,冰冷異常,可卻不能帶給她一絲冷靜,
第二天,瑞晗早早便坐在院子裡等肅王來,她需要一個解釋,哪怕那是言不由衷的,只要他對她說一聲對不起,她就會原諒他所有的錯,時間靜靜的流淌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在院門前出現,
「娘娘……你都在這裡坐一天了……」敏兒不知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敢追問,本想去找阿春算賬,可又放心不下瑞晗一人,
「時間過得可真快……」瑞晗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院門的方向,只要下一秒,肅王出現,她依然可以原諒他,
「娘娘是在等王爺嗎,」敏兒小聲的詢問著,見瑞晗沒有反應,她繼續小聲的說,「太后娘娘將王爺和王妃召進宮去了,也不知道現在回來了沒……」
瑞晗一怔,心中默然,大概在太后的眼中,玉檀的價值要比自己大了很多,這樣也好,自己以後不由在太后的眼下過日子,倒也輕鬆,只是……
想著,瑞晗撫摸著已經隆起很高的腹部,只是可憐這個孩子了,出生之後將會多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