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醒醒吧,已經出了京城!!」睡意朦朧中,瑞晗好似被什麼人不停地推搡著。瑞晗緩緩地睜開眼睛,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面前的小姑娘靈氣十足,瑞晗迷糊中總覺得這個女孩子在哪裡見過,恍然間,她突然明白過來這個小姑娘到底是誰。
「敏兒,怎麼會是你?」瑞晗迷迷糊糊地問道,聲音沙啞難聽,她心中猜想大概太后給她喝的並不是什麼毒藥,而是讓人暫時昏過去的**。
「剛出了京城沒多久,估計還要走上十天才能到達目的地。」敏兒細心的倒了杯水遞給瑞晗,「太后娘娘說,讓姑娘現在西北涼州居住一段時間,半年後再以馬家二小姐的身份進京。肅王求了太后娘娘安排我和影十七照顧你,姑娘就放心吧。」
車輪粼粼滾過的聲音伴著馬匹的嘶叫,車子在顛簸前行。瑞晗端著茶杯思考了一會兒,終於明白的一切。原來自己的身份早就被太后猜到,她之前沒說大概就是為了今天這步棋做準備,可以後太后又想如何呢?
起初影十七還頗為緊張,害怕肅王妃不甘心加害瑞晗,每日天一亮就吩咐馬車趕路,直行到日落時分才就近找地方安頓,恨不得插翅就飛去涼州才能安心。他白天裡就隨坐在車伕之側,夜寢時也是劍不離身,一開始瑞晗和敏兒也被他影響,每天過的神經兮兮,可只過了一兩日,別說肅王妃派來刺殺的人,一路上連異樣的行人也很少見到。
瑞晗畢竟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殺手,漸漸覺得肅王妃不會笨到要對太后特赦的人下手。敏兒更是小孩子心性,天不怕地不怕慣了,更是不當回事,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偶爾捉弄一下坐在車外的影十七,倒成了旅途的樂事。
又走了幾日,進了西北地界,人們說的話瑞晗漸漸聽不明白,更有許多少數民族,吸引著她的目光,一時間她竟沒了往前走的心情。
「影十七,不如我們就在這裡住兩天吧?」瑞晗心情好了,人也精神了很多,想想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來西北,不如就趁這次機會玩個痛快。
「玩?」影十七冰塊臉一沉,上下不停地打量著瑞晗,看的她直發麻,「你是覺得自己命長了是不是?沒到地方就不能算安全,別以為自己真就福大命大……」
「好了!好了!」瑞晗摀住耳朵搖了搖頭,「我老老實實地還不行,好心情都被你教育沒了!!」
「哎。」影十七長長歎了一口,看似對瑞晗實在無奈,「若是你真的想要去玩,等我們住下安頓好了,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現在是你保護我,自然我要聽你的。」說罷,瑞晗實在沒心情繼續和他閒聊。放下轎簾,獨自發呆。
這次從宮中逃出來,瑞晗覺得自己與肅王身邊的人之間不知為何有了隔閡,可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瑞晗並不清楚。望著敏兒忙碌整理衣服的身影,瑞晗心中暗歎,以後自己的日子怕是還要跟他們牽扯不清。
正在瑞晗思量的時候,轎子突然停下了,此時瑞晗他們還在郊外,尚未進城,大冷天的,官道上也沒什麼人,不會是交通堵塞,難道是攔路搶劫?瑞晗從側面探出頭,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搶劫有沒有現在還不知道,攔路的還真有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乾瘦男人,花白的頭髮,一雙三角眼睛,臉上蒙著一塊極不專業的三角形黑布,只掩住口鼻而已。他不止從哪裡弄來一刻兩人來粗的大樹,橫在官道中間,擋住了整條路,他就坐在樹身上。
這個時代可沒有起重機,只靠他一人是怎樣做到的?
「阿萬姑娘,這邊這麼多人都瞧見了,此路不通!」男人懶洋洋站起身,「等了這麼久,可終於讓老夫等到了!」
說罷,他抽出一把比匕首長不多少,形狀特異的刀:「打劫!」
男人樣子詼諧,見狀車伕撲哧笑出聲。我卻笑不出來,反而感到一陣寒意,直覺告訴瑞晗,此人很強。
「觀各項的身手氣度,不似剪徑之人。」
「誰讓老夫欠了人情呢?只好偶爾客串一把!老夫剪徑不要錢!要的是阿萬姑娘的性命。」
「影衛何在?」影十七沉聲說道,話音未落,便從暗處躥出兩個人影。也許這兩個影衛的身手不錯,可明顯不是對面男子的對手。也對,如果連影衛都對付不了,就沒有仍幕後之人請他出手的價值了。
「保護姑娘!!」影十七說罷,出鞘,劍鋒直指蒙面男子。
面對影十七,蒙面男子也收起之前的嬉笑神色,眼神沉靜,淵渟嶽峙,四周氣氛為之一凝。
瑞晗在心中暗暗讚歎。
「高手!」
「高手!!」
蒙面男子也說出了相同一句話,只不過,他稱讚的對象是影十七。
「想不到阿萬姑娘身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男子,居然是此等高手。」
影十七噬天劍劍尖一抖,發出清脆的鳴叫,算是他的回答。劍身殷紅如血,凶煞之氣撲面而來。
甫一交手,蒙面男子便驚聲問道:「,你和血姬是什麼關係?」
來不及思考血姬到底是誰。瑞晗一掀轎簾,從馬車中走了出來。見蒙面男子穿著一身灰色長袍,刀光閃動,吞吐的刀芒細密交織成一張銀灰色的網。影十七對漫天刀影不作理會,紅色的劍光直刺中心。
憑借變態的的動態視力,瑞晗只要集中精神就能清楚地將兩人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以點破面,果然克制老夫的武功。若非你內力不足,此番非逼老夫變招自保不可。」男子說道。果然影十七雖然劃破了男子的刀網,卻在無法在逼近一步
忽地瑞晗心中產生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扔向蒙面男子的斜下方。
此時,男子身形一矮,揮刀向影十七腰間橫斬過去。
一刀如石破天驚,連瑞晗自己都嚇了一跳。全憑感覺,卻覺得自己一定能射中。
蒙面男子和影十七對敵,卻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無奈這一刀來得太過突兀,他避之不及,招式用老,竟是自己直直向匕首撞去,再躲已然遲了。
蒙面男子見狀,氣勢陡然大勝,竟然在半空中詭異地扭轉身體,勘勘避過瑞晗那一匕首。卻沒等雙腳落地,就被影十七趁機一劍刺向腰間大穴,無奈使出的功夫,身體僵直後仰,卻躲不過影十七中途變招,刺向雙膝的一劍,只好就地打了個滾,遠遠躲了過去,結果瑞晗的匕首再次襲來。他罵了句髒話,揮刀打掉瑞晗的匕首。
「這算什麼?有本事單打獨鬥!」
「前來行刺,就該做好被組隊群毆的準備!」瑞晗說道,右手去取剩下的兩個匕首,雙刀連珠,直取男子雙目
此時,影十七的噬天劍也直刺蒙面男子心臟。
蒙面男子瞬間決斷,向左一閃,側身避開瑞晗地第一個匕首,任憑噬天劍刺入左肩,然後左手三根手指捏住劍身,揮刀擋住第二個匕首,刀勢斜劈下來,竟欲以傷換命。
影十七招式用老,再要改變方向後退已然來不及。
見此場面,瑞晗倒抽一口冷氣,只怕讓他分心,才緊緊摀住嘴,忍住不驚叫出來。
影十七見此果斷棄劍,非但沒有後退,反而上前重重撞進蒙面男子懷裡。蒙面男子動作停頓了一下,不知是沒想到影十七如此輕易便放棄手中武器,還是沒想到他行此舉動。但一點,如此一來,兩人距離太近,刀自然揮動得沒有之前順手,
影十七左手一抖,在瑞晗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他做了什麼。但卻眼睜睜看著蒙面男子的獒結結實實落在影十七背上,濺起一道血花。
鮮血明明不可能濺到瑞晗這裡,她卻覺得面頰上一陣溫熱。
「噹啷!」刀鋒落地,蒙面男子向後倒了下去。
瑞晗才看到,他左胸心中的位置插著一把匕首。
情勢急轉直下,電光石火之間,戰況竟是演變得如斯慘烈。
影十七面無表情地撕開外衣,扯成一條一條,纏裹背後的傷口。
「……你!!」蒙面男子捂著胸口,掙扎想要爬起來,艱難說道。
「你此刻若是隨便行動或者拔出匕首,立刻就會死。」影十七淡淡道,「要論拚命,比起影衛來,你還差得多。」
「影十七……你……還好吧?」瑞晗前行兩步。
「我沒什麼,你怎麼樣?」影十七說著,雖然他是用黑布裹傷,卻仍見血液不斷浸濕衣物。
瑞晗走上前剛想去揭蒙面男子的面罩,就有兩個影衛先她走了上去,想要帶走蒙面男子。突然間,腳下土地之中竄出一個黑色人影,揮手甩出一把暗器,兩個影衛猝不及防之下,被射成了刺蝟。
瑞晗的眼力明明能夠看清所有暗器飛來的軌道,身體卻來不及做出響應的反應,勘勘避過致命要害,右臂和右腳腳踝都中招了,頓時從傷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她站立不穩,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