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2月初的一天,張華昆親自來接了劉秀松和劉秀華、許宏彥以及秦柯三位女孩子一起吃飯放鬆,不過這次沒有喝酒,就是喝了魚頭豆腐湯和燉草雞,然後開著吉普車送了回宿舍,秦柯也回了自己家。
剛吃飯回來還興奮不已的三人在回到宿舍的時候看到劉雲東正蹲在門口抽著煙,看到他們回來,率先遞了一個大包裹,堆滿了笑容說道:「這是你大嬸子和小環姐給你們做的大餅子,這是5o塊錢,你姐夫也給了3o塊,你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叔就不耽誤你們看書的時間了。」
劉秀松看著頂著風和土騎著自行車的從百里外趕來,,為了不干擾複習和休息,又匆匆忙忙騎著車風塵僕僕趕回公社的劉雲東,緊緊握住了拳頭,前世已經過去,這一世一定要讓他們好起來。
12月9號早上五點,許宏彥和劉秀華就起來了,做好了早飯,又軟化了大餅,準備中午吃。劉秀松雖然沒有第一次高考那樣手足無措,不過也微微有點興奮起來。
冬天的早晨亮的很晚,推開房門,漆黑一邊,燈光照耀到地方可以看到大霧瀰漫。
穿著劉秀華做的上衣和許宏彥做的褲子,用的全是流行的華大呢布料,劉秀松精氣神都很足,她先輕輕的擁抱了下劉秀華,安撫著她的情緒,送她到文科那邊開始;然後與剛才拉著劉秀華的手一樣,安撫著激動不安的許宏彥,一起往理科的科室走。
冬日異常的寒冷,許宏彥的手卻濕漉漉的,被劉秀松溫暖乾燥的大手握著,慢慢的靜下心來,正要走進去,突然現劉秀松用力拉了下自己,她轉過身來緊緊的抱住劉秀松。
劉秀松感受到她顫抖的身軀,在她耳邊輕咬了一下,說道:「宏彥姐,不要緊張,試題會很簡單,絕對可以考好,要相信自己。」
本來緊張無比的許宏彥才醒悟過來剛才的方式太過曖昧了,臉紅過耳,羞澀的低著頭,讓劉秀松這麼別緻的安慰,她突然現他似乎給了自己力量,竟然不緊張了。
進了考場之後,當時考生中有許多已經三十歲,二十多歲,十幾歲都有,看上去文質彬彬,戴著眼鏡的佔了大多數。
考場裡六十個考生,兩人一桌。第一場考語文,監考的就是也是臨湖一中的老教師,試題的時候,考場氣氛很緊張,沒人敢出聲音。劉秀松看了一眼試題就開始唰唰的寫了起來。
劉秀華在進考場的時候也很緊張,不過一路上被劉秀松握住手,心思逐步安穩,最後的一個無聲擁抱更讓她體會到了他的祝福和期盼,她看到題目的那一刻更是徹底放下心來,很多都是他經常給自己講的題目,沉吟了一會,居然微微笑著慢慢寫了起來。
許宏彥被劉秀松的突然襲擊,心情不緊張了,竟然現自己想上廁所,於是輕鬆的去了廁所之後回到教室,見到題目更是淡定,她的基礎比劉秀華更好,同時也經常聽劉秀松講,也把握住了思路,於是下筆如有神,輕快無比。
這次高考分文科和理科,除了數學、語文、政治這三門是所有考生必考的之外,文科生再考一門地史,理科生再考一門理化,外語的加試一門外語,劉秀華和秦柯就是報考的北京外國語學院的外語專業,所以是文科加試外語。
語文、數學、理化都很輕鬆,實際上主要是臨時給劉秀華的歷史地理費了很多心思,最主要的就是開始的時候是要一起報考理科,後來劉秀華學英語感覺興趣很高,同時對古代文化有不錯的天賦,於是劉秀松抓們給她制定了計劃表,就通讀了包括《中國通史》、《中國近代史》及《中國哲學史》,同時還將歷史事件串聯一起,將古代史、近代史和世界歷史都用畫圖的方式演繹了一遍,這樣時間、重大戰役、重大明、重要人物以及相關背景都立刻呈現了出來;地理則是用地圖的方式,將山川河流、風土人情,不過最麻煩就是當時沒有具體數據,比如人口、產值之類的,不過至少得先是個活地圖再說。
許宏彥對劉秀松能這麼教學非常的吃驚,她沒有想到一個人居然可以精通這麼多的知識,可以有這麼多方法學習,內心裡除了感慨,也有絲絲的崇拜。
唯一的難點就在數學,前世劉秀松報考的就是數學專業,所以高考中的有關微積分的這些難題都全部答了,反而是那些其他理化科也沒做那麼妖孽,畢竟只要考上,不要太出風頭就可以了。
考試之後就是等待,這個時候第一波只是「優中選優」,但還有很多關要過,比如政審,比如政治表現等,不過劉秀松和許宏彥都沒問題,畢竟根正苗紅,而劉秀松父親還是烈士。
不過劉秀華的政審出現了問題,因為劉雲先到目前為止無法聯絡,還是張華昆的秘書小黃現了告訴了張華昆,於是在張華昆的幫助下通過了審查,因為張華昆動用了很多關係才查到了中央警衛團的檔案,檔案顯示的是劉雲先當初是主動請求下基層,所以政治表現是非常優異,不過從此劉秀華的檔案上就寫上了父親劉雲先,但誰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會出現什麼,因為從此他們在法律上就是真正的堂兄妹了。
劉秀松是來感謝張華昆的,之前兩人交往無論怎麼說都算是「小事情」,互相幫忙就算了,這個是涉及到劉秀華的「大事件」,他必須親自來道謝,這個是必須的禮儀。
劉秀松剛推門進去,就突然有一個清脆的童音想起:「你是誰?怎麼不敲門?」
「啊,你是小源吧,叔叔想死你了。」說著他趕緊將兜裡剛買了準備送給杜文娟的小半袋大白兔奶糖拿了出來。
「你是哪位叔叔啊?」阿源奶聲奶氣的問。
「我是劉秀松劉叔叔啊,你爸爸沒說過嗎?看我打他屁股。」劉秀松看著這個才3歲大的小女孩,張秀昆的女兒張源。
「不許你打我爸爸屁股,你是壞人!」說著將將奶糖扔了回來,阿源力氣很小,才扔了幾步遠。
「是叔叔不對,你爸爸是個大英雄,只能他打人屁股,不能打他的,對不對?」劉秀松看著「警惕異常」的阿源,不禁開口大笑。
「阿源,要禮貌,不許亂扔東西,秀松啊,你張哥在書房,最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幫他,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說著一個3o歲左右的少婦從廚房出來,穿著家居的常服,圍著圍裙,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張華昆之前提起過的妻子董清,目前剛調到縣人民醫院上班,骨科大夫。
「嫂子,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跟阿源回來了,也沒帶什麼東西,中午我請你們一家吃飯。」劉秀松一看董清,溜溜的就將客套話說了出來。
「拉倒吧你,每次來也沒見你買過東西,現在懂得獻慇勤了。」張華昆在書房,聽到聲音,推門就出來了。
「天地良心,我可是真心的,嫂子那麼遠來照顧你,無論怎麼樣我都得接風。」劉秀松也著急了,出去一頓飯又不花幾個錢,關鍵是床頭風要吹正了,別影響了關係。
「秀松,華昆在這裡有你做伴,也經常聽到你們的消息,我們都很放心,今天你來了就別走了,嫂子給你做兩個菜,在家吃。」董清說話輕柔和煦,如沐春風。
「就是,在家吃就行了,外面跑來跑去那麼麻煩,滾進來,我還有事情跟你說。」張華昆一句話讓劉秀松沒了堅持,看樣子事情應該不小。
「不好意思,嫂子,今天麻煩你了。「劉秀松回頭說了一句,摸了下阿源的頭,走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