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秀松按時起床跑步,等回來之後才現臉色很差的李明山和氣勢洶洶的劉秀環都在堂屋坐著,一看到他推門進來,劉秀環馬上就上來抓他的耳朵,他現在今非昔比,一偏頭就躲了過去。
「你還躲,還反了你了?」劉秀環一招落空,馬上就叫囂起來。
「姐,你怎麼了?別揪我耳朵啊,姐夫看著呢,要淑女,不要變惡女,啊呀呀。」劉秀松現不讓劉秀環這口氣估計很難,看李明山苦笑的樣子就知道氣絕對不小,趁著不注意就表演著讓劉秀環得逞,不過當揪到之後才現這次真的不一樣,好痛!
「我說你們兩個氣死我了,一個喝的爛醉如泥,一個學會騙我了,昨天是不是你說你沒喝,都是你姐夫喝的?明山,你說大毛喝了多少?」劉秀環一手抓住劉秀松的耳朵,一手叉腰。
「姐,真的沒喝多少,你看我都沒事不是?姐夫是工作需要,剛升了官,怎麼都得做的好一點不是?」劉秀松說著還跟李明山打眼色,可平時一個眼神就理解的人抬眼望天,完了,估計做叛徒了,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劉秀松還要繼續說話,突然感覺劉秀環鬆了手,就看到她摀住嘴巴跑到門外,「喔喔」的連續吐了幾口。李明山慇勤的跑了出去,扶住了她。
劉秀松也要跑出去,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然後嘿嘿笑了起來。他還一直疑惑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在前世這個時候小外甥都已經出生了,看樣子李明山跟前世不一樣了,做了官這頭耕牛忙起來自然就少耕了田。
「你這個沒良心的,還笑,真是氣死我算了。」劉秀環回來看著劉秀松子在傻笑,李明山也在怒視著他。
「哈哈,我當然開心,我做舅舅了能不開心嗎?你們2個真是,糊塗的夠嗆啊。」劉秀松對他們「仇視」的眼光毫不為意,不過還是對李明山內心讚賞,不愧是我劉秀松的姐夫,果然是恩怨分明,疼老婆,也比小舅子親近。
「是真的嗎?我有兒子了?」李明山大喜道。
「姐夫,你這個可不好,沒聽說過『兒子好聽,女兒好命』嗎?」劉秀松儘管知道劉秀環生的是兒子,可這一世說不定不同,趕緊就教訓起李明山。
「閨女也好,都好。」李明山咧嘴嘿嘿直笑。
「還在笑,都怪你,害我難受,喔喔-----」劉秀環眼淚都出來了,埋怨著李明山,他就在旁邊繞來繞去,手足無措只是嘿嘿的笑。
「姐,你別火,對孩子不好,來,要保持心情好,不然吐的更厲害,要聽我的,不然我外甥可要大鬧天宮的啊。」劉秀松安慰道。
「去,小孩子懂什麼,什麼好聽好命的?還外甥,還不知道是不是呢?」劉秀環顯然母性的光輝此時立刻高大起來,喝酒之事估計就起不來風浪了。
在劉秀松和李明山的刻意討好下,劉秀環顯然心情好轉,喜悅的心情明顯遮蓋了喝酒這個事情,劉秀松在背後對著李明山暗自豎起大拇指,李明山立刻挺胸抬頭,好似打了勝仗的公雞一般。
劉秀華看他們有趣,捂著嘴「呵呵」偷笑。
過了一會,劉秀環記起來了,要趕緊回家匯報一下。於是李明山和劉秀環趕緊回轉報喜去了。
劉秀松明顯逃過了一劫,抹著冷汗,沒想到嫁人後的劉秀環居然這麼彪悍。
劉秀華看著劉秀松在裝模作樣的,也不禁微微一笑,心裡卻想到:沒想到大毛懂得蠻多的嗎,是不是懷孕了都知道。
她又想到當時給自己做了月經帶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更小,就已經知道給自己做月經帶了,好會疼人。轉念又想到,他對自己好像沒興趣,不知道哪個女孩子才是他喜歡的呢?他這麼優秀,以後肯定會有女孩子喜歡的,自己到時候怎麼辦?
公社裡的事按部就班的走著,這個時候魚池的許多事情公社社員也知道了,平常也都議論,「大毛到底是個讀書的,懂得多」,「大毛是個能人(有能耐的人)」等等。在魚池上馬、魚苗培育和魚飼料加工三個同時啟動之後,劉家堂公社在縣裡算是出了名。
由於「特殊時期」經濟被破壞,當時物質供應緊張,所以能吃到魚都不容易,各個單位都第一時間預定了成魚,可以說魚池還沒放魚苗,就已經銷售完畢,不過都是對公銷售,是集體的企業。
現在河壩內外都已經挖開了魚池,出於保護河壩的目的,劉秀松專門說服了包括劉雲東等在內的所有公社決策人員,在河壩周圍的百米內絕對不能開挖,而且還要想辦法種樹植草,加固河壩,不然等湖水一大,不但魚池保不住,整個公社都會被衝垮。
劉秀松最近一直帶著劉秀華一起在魚池附近考察,一邊走一變寫一邊記,劉秀華則很文靜的跟著,劉秀松在畫圖方面天賦不行,只能用標尺才能畫直,而劉秀華則幾筆就可以很形象勾勒出來,隨便幾筆就畫好,後來他也覺得帶著尺子太麻煩,還不如帶著劉秀華。
兩個人在一起更加舒服,劉秀松很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相聚,劉秀華則是從單純的相依為命到現在已經被他吸引,只想跟他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很快樂。
跟往常一樣,劉秀松和劉秀華一大早就去了河壩,劉秀松今天就打算將整個規劃思路找劉雲東說清楚,先要取得他的意見和支持,在實現第一步之後,劉秀松準備開始走第二步,同時點出後續的一條整個產業鏈,這種很快見效經濟效益將很快改善公社的財政,同時提高社員的生活水平。
就在劉秀松和劉秀華對著外湖一起寫完最後幾個要點的時候,才現站在面前有三個中年人,領頭的是個子很高,四十歲左右,顴骨很高,眼神深邃,神色溫和,還沒等他開口就將圖紙和筆記拿了起來,靜靜的翻了起來。
「這些是你們兩個寫的?你們叫什麼名字?」領頭的不說話就靜悄悄的,他一開口,反而有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我們是劉家堂公社的,我叫劉秀松,她是我姐姐劉秀華,這個報告是我跟我姐一起做的考察報告。」劉秀松想了想,這幾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要不是領導,要麼是記者,不管怎麼說,要把事情往公社身上扯。
「是你們自己想的?還是劉雲東讓你們想的?」領頭的人將筆記本和繪的圖都還了回來。劉秀松已經大概確定了他們的身份,肯定是官員,而且是很熟悉劉家堂公社的人。
「是啊,雲東叔讓我們做的,只有『實踐才能檢驗真理』,『沒有調查就沒有言權』嘛!」劉秀松看他們無意表明身份,就也乾脆亂扯起來。
「嗯,要會學還要會用,說的不錯,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這個設想?」領頭的中年人很有談興,直接跟劉秀松剛才一樣,直接坐在了地上。
「行啊,跟你說也不怕,別的地方也沒這個條件做。」劉秀松看中年人很有威嚴,後面的估計是秘書和司機。
「哈哈,還怕我們偷師啊。」中年人不由得笑了,心裡卻在琢磨:難道真的是他們自己想的?先聽聽再說吧。
「我們最初的設想是這樣的,挖塘養魚,塘上插柳,池塘旁邊養豬,同時起沼氣池。池塘養魚可以供應公社、區、縣裡以及各個駐地工廠、農場等;塘上本來計劃插柳,後來因為沒有出口的關係,就只能暫時先放一放,先種麥子和棒子或者高粱;養豬是因為同樣物質缺乏,而大量的麥麩、玉米皮啊等等都浪費了,這些既能養魚又能養豬,同時豬的糞便還可以養魚,還可以做沼氣,湖裡那麼多的湖草、麥秸、玉米秸、高粱桔等都可以做沼氣,沼氣生成之後又可以節省很多的柴禾,如果規模最大,沼氣的產量甚至可以直接電,解決湖區不通電的難題。」中年男人陷入了沉思,初始看到兩個半大的少年少女,男孩子英俊沉穩,女孩子漂亮大方,在春天的陽光裡,很賞心悅目,現在現,如果按照這個來做才是因地制宜,絕對是一條公社展的典型,如同「農業學大寨」一樣,將來可以大書特書的。
「小同志,那能不能把這個給我,我學習學習?」中年人一點都沒臉紅,因為他雖然是徵詢的語氣,可已經收了起來。
劉秀華著急起來,正要伸手搶回來,那可是她和劉秀松一起的工作成果。
「好吧,反正我們都記得。」劉秀松眼疾手快,馬上拉了一把,順口說道。
他心裡實際上是高興的,只要這個措施實施起來,家鄉富裕起來不是夢想,不過這個時候不能那麼大規模上,其中技術含量太高了,但政治人物不可按照常理來揣測,畢竟國家撥款的話也是有可能展起來,當然也有可能會躍進失敗,但無論怎麼樣,只要做起來就好辦,因為這個失敗的話主要是政治危害,實際危害實在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