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個,傻笑什麼啊?也給哥幾個講講?」劉秀松突然聽到有人說道,嚇了一跳,因為還是第一次聽到人這麼叫他。
他正順著回家的路往回走,三里的路全是土路,在農村來說還算寬路,可以對開拖拉機,兩邊的白楊都是長了四五年的大楊樹,突然從樹林裡竄出幾個人來。
劉秀松本來微瞇著的眼睛一下睜開,看清原來是三伢子徐秀維,旁邊還有幾個青年人,不過領頭的那個在這一世是第一次見,不過前世卻是認得的,因為他是曹村公社的曹洪,人稱「六子」,在八三年嚴打的時候被抓進去,判了無期,實際上他並無多少惡跡,聽說只是對著女孩吹個口哨,運氣不好,被正好路過的警察抓住,判了流氓罪。
不過劉秀松知道從現在這個時候開始曹洪就是附近幾個公社裡最大的「頭頭」了。在他之後,三伢子劉秀維才是繼任的老大,一直到1995年,三伢子搞出了持槍殺人事件,被執行了死刑,可以說現在他們都還是小打小鬧,還上不了檯面。
「我說是誰呢?怎麼,三伢子,就我們那點小事,你還需要找人幫忙?」劉秀松現在已經比兩年前高大很多,而且鍛煉的肌肉塊也起來了,根本不怕他。
「我的事就是六哥的事,我就是看你不順眼了,怎麼著?剛才看你又是坐車又喝酒的,是不是財了?」劉秀維洋洋得意,今天天色這麼晚,好不容易才有的機會。
「六哥是什麼意思?」劉秀松問道,同時心裡暗笑,剛剛劉秀維那話絕對是說反了,什麼「我的事就是六哥的事」,應該是「六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才對,三伢子將自己的地位置於曹洪之上,不過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劉秀松並不想參與,但是他不想跟曹洪衝突,所以先問問曹洪的意見,如果曹洪不參與,那麼只是三伢子就隨便揉捏了。
「他跟你的事我不管,不過你得告訴我,剛才那車跟你什麼關係?」曹洪十八、九歲,孔武有力,不過並不是沒腦子,那輛車他知道是電廠的,電廠那邊他現在不敢惹,因為他知道裡面有一些省裡的關係。
「你說的是張華昆副廠長嗎?剛剛和他還有曹良弓副主任談了點事情,他就安排車送了我回來。」今天他們人多,劉秀松不介意借助一下他們顧忌的力量。
「別聽他胡說,別看他長的人五人六的,他才12歲,能談什麼破事?」三伢子趕緊戳穿他的謊言,得意的一條腿支撐著,一條腿抖動著掂著地。
曹洪深深的看了一眼劉秀松,看著他清澈的眼神和自信的神情,忽然笑了。
「既然是你們劉家堂的事,我就不管了,你們自己解決。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對著劉秀松點了點頭,看都沒看三伢子一眼,就離開了。
劉秀松沒有想像的輕鬆,他後背都濕透了,如果曹洪硬要插手,他雖然也不怕,但絕對會受傷,他畢竟身體育剛剛開始不久,筋骨還沒完全穩固下來,而且他們人多,不過如果就只是劉秀維的話,還不夠看。
「六哥,別信他啊,他又沒爹又沒娘,打了也是白打。」三伢子沒料到曹洪轉身就走,馬上就在後面大叫。
曹洪心裡更是鄙視了這個傢伙,人也不小了,怎麼沒個心眼。
劉秀松玩味的看著如高高麻桿一樣的三伢子,看的他直毛,自從課程衝突過一次之後,以前隨便欺負的小毛孩已經比他強壯的太多了,今天要不是有曹洪,他也不敢來挑釁。
劉秀維最後也受不了那壓迫的目光,轉身就跑,跑動之際滑了鞋底,平摔了下去,然後爬起來慌不擇路更快的跑了。
劉秀維怎麼也沒想到為什麼以前一直欺負的劉秀松突然野雞變鳳凰了,連一貫對自己關愛有加,以前也任由自己捉弄他的二叔也勸他收斂,不許再惹事。
劉秀維越想越想不明白,悶悶不樂的回到家。
「三呀,怎麼弄的渾身都是泥?」劉秀維剛走進堂屋,他媽媽看到了渾身是土的劉秀維,馬上就過來拍打。
「還不是大毛,喝醉了酒想打我?今天曹村的曹洪來了,他要當著他的面要打我,我不好還手就先回來了。」劉秀維的媽媽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強悍而護短。
「我說他二叔,現在大毛越來越不像話了,你也不去管管,再怎麼說你也是公社幹部,他那個一個賤胚子爹娘,還有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害的三兒他爹不說,現在還作踐到我們頭上了。」劉秀維的媽媽一邊拍打著帶土的衣服,一邊在嘟囔著。
「不一樣了,以前是沒人管,現在是管不了了,讓三兒安分點,別惹事了。」說話的赫然是劉雲寶,他雖然也不待見他大哥這一家人,不過如果不是他大哥受到劉雲磊的連累丟掉了公社的職位,他自己也沒機會出頭,也算是給他們這一支的補償了。
「你說就李明山那小子,不聲不響也跟你平起平坐了,真是氣死人了。」劉秀維的老爹劉雲化一直在沉默著,突然插口道。
劉雲寶沉默無語,雖然自己大哥一家自己也不喜歡,但畢竟是一個爹的,心裡還是將劉秀松埋怨了一下,同時也責怪大嫂不知進退,知道人家後台硬了還折騰什麼,又不是以前了。
劉秀松雙手拍了拍臉,經過這個小插曲,現酒完全醒了,怕劉秀華擔心,就趕緊回家了。
才走到村口,就看到劉秀華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劉秀松看著這個英氣逼人的劉秀華,近1米7的高挑身段,沒有後來眼影等烏七八糟東西,清清爽爽,臉龐紅潤飽滿,一臉的天真無邪,她正瞇著眼睛淺笑著,用一根紅頭繩紮著馬尾辮,鮮艷的紅頭繩襯著一頭秀,尾隨風飄拂,她穿著一身洗的泛白的仿軍裝,女褲是側面開口的紋路,繫著紐扣,不過依舊可以從走動間看到褲縫處露出的白皙肌膚,刺激著眼球,看的眼睛直的劉秀松趕緊拉了她的手回家。
才回到家,劉秀華已經甩開了劉秀松的手,釀著瑤鼻在他身上聞來聞去。
「跟電廠的喝了點酒,我沒喝多少,是姐夫喝多了,撒我身上了。」劉秀松盡量錯開點距離,他自己都覺得酒氣熏天。
「真的,你沒喝酒啊?」劉秀華如一隻貓一樣,大大的眼睛,怎麼都是不相信。
「喝了一點,姐夫喝醉了。」劉秀松不忍心欺騙她,最關鍵劉秀環知道這事,要是事後從她那裡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傷心呢,他確實不想讓這個敏感的女孩子傷心,他要用來保護的,而不是隨便惹她傷心。
「哼,那你保證下次不喝酒,你還在長身體呢,怎麼不省心呢?」劉秀華埋怨道。
劉秀華看他不以為然,就惡狠狠的說道:「要是你喝我也喝。」不過說完,她也覺得不妥,於是她就伸了伸舌頭,轉身就跑,粉紅色舌頭的可愛影像定格一樣在劉秀松面前,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經一閃而過跑回去了。
在農村裡女人是不喝酒的,只要年紀很大的上了酒桌才會喝一點。
「啊,還反了你了?就你還喝酒?」劉秀松看著她嬌俏的樣子心頭一熱,馬上轉身追了上去,嬉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