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宏彥則又不同,本來就青春逼人,現在更是英姿勃,不過由於經常穿著軍裝和黑灰色衣服,倒是顯得剛毅狂野不少,也稍稍散弱了容顏的俏麗。
在鍛煉身體的時候,許宏彥每個月都會有幾天不運動,病懨懨的樣子,讓劉秀華擔憂不已,不過劉秀松心知肚明,許宏彥來月經了,對於這個每月固定日子來襲的情況,他就只好在那日子之後特別賣力的去做一些補血益氣的食材,邀請她來小住幾日。
而他自己則辛苦一點,只能在床的旁邊再搭個凳子,幸好他睡的還安穩,沒有滾落下來,自此以後也有好處,就是許宏彥對他倒是越的喜愛了,經常帶他與其他的女青年一起玩。說起來也奇怪,劉秀松的好動和聰穎讓他頗受歡迎,而劉秀華卻特別好靜,不會參加這些活動,不過也不反對劉秀松參加這些活動,只是囑咐他不要亂來,尤其不要亂摸亂碰的,因為她自從他摔過一次之後就特別黏人,尤其是他習慣性的抱著自己睡覺,甚至在有幾次在夜裡突然驚醒,叫著,「姐,不要離開我。」讓劉秀華每次都心酸流淚,對他委實放心不下,也就順著他的性子,任他胡來了。
現在杜文鵑也在李明英的建議下在一起讀書,一來年齡還小,二來她也是看到劉秀松他們幾個學習的成果。
不過劉秀松自己清楚,要是沒有重生的優勢,這三個女孩絕對是資質優秀,自己拍馬也趕不上。但他也私下驕傲,要不是他刻意引導下,許宏彥這個高才生也不會提高那麼多,劉秀華那麼提高到高中的水平,杜文鵑更絕對是在小學裡繼續打醬油,但要真說起來她們才是天才。
劉秀松幾乎每天都在長個,已經與劉秀華差不多高;劉秀華也僅比許宏彥低半頭,由於營養跟的上,又鍛煉得當,現在看上去已經是一個半大少年了,不過大家都知道他年齡太小,又處於育期,也就釋然了。
1976年是多事之秋,在此期間,雖然生了極多的事件,從國內三大巨頭相繼逝世、唐山大地震到粉碎「四人幫」,國家彷彿一下失去了方向,陷入了多災多難,人們開始極度狂躁,劉家堂公社雖然偏遠,也受到了波及,許多年輕人越來越看不到出路,這個時候劉雲東的壓力驟然增加。但劉秀松一個11歲的孩子,在生這些事情之前困惑過,彷徨過,不過還是沒有做任何改變,因為那個政治環境下,無論做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產生不可預知的後果,這一世還有守護的人,不能冒險,只能有把握才可以出手。
現在劉秀松之所以有心情幫助劉雲東,也跟自己真正融入了這裡的生活有關。他一年多的時間裡逐步適應了這裡的環境,他心裡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地方,愛上了這裡的人。不說對他照顧無微不至的劉秀華,關愛有加的許宏彥和可愛俏皮的杜文鵑。就是劉秀環和劉雲東家也經常的送吃、穿的過來,他真正的感受到了這個地方的可愛。也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的經營這個家園。
劉雲東每次去縣裡開會回來都眉頭深鎖,眼角的皺紋也越來越深,初看上去這一年來絕對老了幾歲,3o多歲的樣子絕對看上去象4o多歲,看起來至少大了5歲。
劉秀松記憶中很快好像是大王莊還是華風村已經開始進行了初步改革,現在在這裡做一些改善生活的事情應該也是可以的,看劉雲東整日捲煙喝酒,實在痛心。
劉秀松經常下湖捕魚打鳥,河壩上拔草種樹,田地裡挖菜拾麥,並沒有單純的為了吃的,而是在進行深入的瞭解,要做到心裡有數,同時還需要契機。
劉秀松經常去公社的學習室轉,因為那裡有報紙,主要是《華夏日報》、《膠濟日報》,還有基本一些《毛選》、「紅寶書」等,因為年齡小,也沒多人關注他,再說了在當時學習這些文件是傳統,就是有意見也不能提,不然就可以被戴個帽子,是不是不想讓人學習了?是不是不想接手教育啊?在當時別的錯誤可以有,但絕對不能有路線錯誤,不能阻礙「鬧」革命。
他在學習室裡收穫很多,看懂了以前只是聽說但不瞭解的情況,從75年到76年都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各種要聞,同時也看到了比如學習「農業學大寨」、「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等等。不過在**中央出了《關於王洪文、**、**、姚文元**集團事件的通知》之後,劉秀松知道時機已經到來,全國的政治環境開始好轉了,這個時候做的事情儘管會有反覆,但絕對會按照改革開放的方向走了。
因為「四人幫」有一根大棒,叫做「唯生產力論」。誰要是不跟他們去搞階級鬥爭,而積極去搞社會主義建設,他們就說誰搞「唯生產力論」,而「唯生產力論」是反革命修正主義的一個表現,於是這個人就挨批。
劉秀鬆去找劉雲東的時候,他正在公社的辦公室開會,說是辦公室實際上就是一間平房,一個老舊的八仙桌,還瘸了一條腿,用麻繩綁著一截木頭固定住,房間正中掛著一幅舊地圖,地圖起了毛邊,泛著黃色。劉雲東坐在正中間,旁邊有幾個工作人員好像在匯報工作。
「大毛來了啊,」劉雲東對著工作人員揮了揮手,招呼了劉秀松坐下,「有什麼事啊?」
「我就是來看看叔,沒事就不能來啊?」劉秀松看桌子上有火柴,看劉雲東摸起了煙斗,哧啦一聲,馬上點著了火。
「我還不知道你啊,去學習室那麼多次,什麼時候來看過我?每次都是有事才來說,快說有什麼事,你真的不考慮去小學教書?雖然是個民辦教師,也比在地裡幹活強,要不你去縣裡上高中吧?」劉雲東對劉秀松越來越看重,雖然是個孩子,可到底是個有潛力的,就看他都可以教高中的課程就知道將來絕對有出息。
「叔,我現在還小,去教學也得過2年吧,現在宏彥姐代課也蠻好的。我高中課程都學完了,去了高中也沒意思,還不如再呆2年穩固一下,您老說是不是?」許宏彥現在已經學完了高中課程,目前沒有大學課本,劉秀松就建議她去教一下小學生,鍛煉一下膽氣和口才,現在小學生也喜歡這個貌美如花的女老師,她的課也最受歡迎。
「嗯,就是她不是我們這地兒的人,也缺點資歷,推薦不了去讀大學,我們公社一直都沒個好苗子,再過幾年就看你的了。」劉雲東歎了口氣,悵然若失。劉家堂公社靠湖一直文風不盛,相反,距離這裡不過1oo裡的地方卻是人才輩出,記得在9o年代的時候連續出過好幾個省狀元,可惜這個湖邊村落就像遺棄之地,不復人想起。
這裡讀大學是要推薦的「工農兵」大學生,許宏彥不是合適的人選,因為她是知青,實際上有一個人更合適,就是李明山,工人身份,不過他沉默寡言,如果不在眼前都沒人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