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府自然是不會燒山的,姑不論這樣做對昱都有多大影響,退一萬步來說,就是上晟皇帝和百姓不在乎這些損失,燒山也是極不明智之舉,明天就要舉行封後大典外加皇帝壽宴,這對上晟而言意義重大,唐映澴怎麼會為了抓她而授意孟府做出燒山這麼愚蠢的事情,
明天勢必城門大開,迎接八方來使,就算盤查得緊,她喬裝一番,然後趁亂逃出去,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
所以,現在的關鍵,就是甩掉身後這些牛皮糖,
「別跑,站住,」
那些人雖然身手不如受過現代高端格鬥術訓練的連舟,但跑步的功夫卻是一流,連舟在現代雖然長跑技能堪稱一絕,體力也是異於常人的好,但換了宋蓮舟這副身子後,饒是她再如何鍛煉與療養,她的體能還是大不如從前,現在又經過連夜的打鬥與逃離,她的身子已是疲倦得不行,外加受了傷能撐這麼久真是一個奇跡,
然而她卻不容自己倒下,她的求生意識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強烈,所以就算身體累得不行,她也告訴自己要咬牙挺過來,
漸漸淡去的夜色下,連舟疾馳在初雲山的山林中,而後面打的長跑健將們也陸續追了上來,因著主子有令,務必生擒,他們自是不敢拿刀砍連舟,只能求靠赤手空拳的手段將連舟擒住,但赤手空拳,他們又怎麼是連舟的對手,
連舟一個正蹬直拳,就朝最前面那人擊過去,那人腰身一閃,連舟笑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橫踢一腳,攻其下盤,而後一個旋身,右踹左蹬,一下就把那人打倒在地,旁邊又有人打過來,連舟眉梢一挑,強自壓住腳踝處的痛意,踹樹騰空一躍,側擊插喉,格擋反彈,出手狠辣,那人避閃不及,連舟扣住他的喉嚨,猛地一捏,那人登時吐血,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已魂歸西天,
來到這個世界,連舟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把她那兩把世界級高端手槍,,柯爾特和伯萊塔帶過來,不然這些人還哪用得她這麼耗力氣,她槍法了得,級別遠在她的格鬥術之上,要是有了槍,她早就逃出去了,
只是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一大群人倒下,她的身體也越來越吃不消,要不是有一股執念支撐,她早就該倒在地上,或者束手就擒了,
左側有人撲過來,連舟迅速一閃,不防之下有拳頭從旁側擊過來,直直對準她的腹部,她眼神陰狠得像是小獸般,單衣一轉,堪堪躲過了狠戾的攻擊,那人手還來不及收回,只聽卡嚓一聲,他立馬痛呼出聲來,但他的胳膊被連舟抓住,無論如何也掙扎不出來,連舟也沒想過給他太多掙扎的時間,她一揚眉,緊緊箍住他的胳膊,而後擒拿往上,分筋錯骨之後,竟把他的手臂硬生生卸了下來,那人痛得眼睛充血,伸出另一隻手就死命朝連舟胸前擊來,連舟眼神一陰,快如豹子般雙砍彈踢,破其抓胸,那人避,虛實之間又伸出一掌,竟還是猛攻其胸,連舟以為他會攻她腹部,故而全心守衛,不敢鬆懈,卻沒想到他還是故技重出,電光火石間她快速做出反應,右腳前盤,左掌前扇,右腳回落,隨後左直拳出擊,這些動作都只發生在0.1秒之內,一個標準狠辣的盤腿扇掌就如猛虎般出擊,扇得那人眼冒金星,那廂有三人齊上試圖解救他,連舟橫掃一眼,飛出一個空手道中的後踢,連擊他們的臉面,心窩,她的腿筆直如桿,瘦小卻有狠力貫徹,強行擠入他們身體的脆弱部位,一下痛得他們滿地找牙,這完全可以用物理學中的壓強與受力面積關係的知識來理解,在力量保持不變的情況下,連舟的腳越瘦,他們所受的痛苦就越明顯,但現在連舟根本管不得什麼原理不原理,她只要趕緊打跑他們或者自己逃跑就行了,無論是空手道,柔道,跆拳道,還是慣用的軍警格鬥,趁手就行,無須理會這麼多,
那三人被打倒在地,連舟抓著原先襲她胸部的那個護衛的肩,可他哪願乖乖被她擒住,故趁她和其他人打鬥時又欲出小動作,連舟是何許人,怎麼還會給他出手的機會,於是趁他右腿欲出時,她早已快如閃電,身體左轉,左手由下向上,右手由上向下抄抱於胸前,右腳向前上步成右弓步,右手成立掌猛力前推,生生躲開了他疾厲的右鞭腿摔,她宛如豹子般迅捷有力,左腳落步,右拳衝出,提膝直拳,狠狠擊中他的腦袋,那人頭頂冒血,連舟一個旋身把他踹倒在地,同時隨著「哧」的一聲急響,他腰間的配刀就落在了她的手上,其實與格鬥相比,她可以說是不擅長使劍,此番拔出刀來也只是為了嚇嚇他們,那些人一看她拔出刀來,而此前薛凱統領又言務必生擒,避免誤殺他們就失去了拔刀的資格,是以現在他們看見連舟手中拿著刀,忽的不敢上前,
此等良機怎能辜負,此時不逃更待何時,連舟提著大刀,拔腿就跑,那些人見狀忽的眼睛一閃,急忙追上去,如果沒有完成將她擒回去的任務,二少爺肯定不會讓他們又好下場,就算她扛著刀,有可能讓他們小命不保,他們還是不能放由她逃離,
雖然月亮還是未曾散去,但隨著時辰的遷移,它已經薄得跟白紙一般,天際的墨色也越發散淡,
有一人一馬當先朝連舟撲來,連舟眼神一狠,大刀橫掃,那人的脖子頓時冒出一條血線,鮮血噴得四濺,連舟一個滾地,將刀飛扔出去,那些人也是學乖了,齊齊躲去,竟無砍傷一人,旁邊五人連上,身後還有大波的護衛,浪潮一般湧來,四面八方將她圍住,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一時間竟將她堵得幾步難行,連舟此時腳已經累得發顫,汗水汩汩地冒,受傷的地方也冒出噬人的痛意,她感覺自己體力嚴重透支,好像要快不行,已經戰鬥了大半夜,她早已筋疲力盡,汗水沿著她尖尖的下巴流下,她一張小臉上蒼白得毫無血色,單衣細薄,隨時像要被風捲走,眾人見她氣喘吁吁,瘦小的身體像是要支撐不住,不由得心下大喜,手上卻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