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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04章 踏入妓院門 文 / 絕色臥底妃

    唐璃接著一拍折扇,笑得風流:「此女名叫花無璣,傳聞說是上晟一等一的大美人,本王今晚上就要去會會她,看她有沒有外界傳得那麼美。」他斜著眼睛望過來,聲音惑人不已,「孟大少爺,要不要同去啊?」

    好幾月不食葷腥了,今兒個又聞見有如此尤物,孟揚老早就想撲進去,乍聽到唐璃這麼問,他登時反應過來,敢情唐璃這麼說就是為了氣他啊。入而不得,又被好友嘲笑,孟揚的臉乍紅乍白,眼睛憤憤地望著唐璃,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唐璃卻彎眸一笑,眼角帶著點點緋色,媚惑不已。他說:「孟大少爺這是怎麼了啊?怎麼臉一時紅一時白,莫不是中了暑氣吧?」他將手搭在孟揚的肩上,用扇子給孟揚扇著風,眨眨眼睛道:「這天兒也不涼快,孟大少爺老站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回家去,好好撫慰一下,你那思夫情切的郡主老婆。」語氣是掩飾不住的戲謔。

    孟揚自然聽懂了他的揶揄,也不管他王爺不王爺,火氣一上來,他眉毛一橫,張口就怒道:「唐璃,有你這麼取笑人的麼?」

    唐璃依舊笑得合不攏嘴,他將折扇收攏,一手執柄,在另一隻手裡無節奏地敲打著,說道:「孟揚,你可要憑良心講話,本王哪裡取笑你了,」男子側首一笑,眼裡水汪汪的,語氣更是顯得無辜,「本王好心給你建議,你卻還道本王取笑你,真的是,嘖嘖嘖,」他乜斜著眼睛,「嘖」得餘韻悠長,他搖搖頭作喟歎狀,「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你罵誰是狗呢?」孟揚忍無可忍,掄起胳膊就要砸過來,唐璃見狀,也不閃避,他手展折扇,似笑非笑道:「有膽你就打過來啊。」

    孟揚見他這樣乾乾脆脆,避也不避,一副任君魚肉的樣子,心下也覺得沒趣,於是他眉毛一豎,就將快伸到唐璃臉上的手放了下來,他重重甩袖,不再動作,只是一雙眼睛恨恨地盯著唐璃。

    其實要說真的,就算唐璃也不那麼乾脆,他也不敢真的打到他身上去。就算唐璃現在是一個沒有實權,沒有外戚支援的空架子王爺,他仍有皇上的寵愛和眷顧,是以就算他再怎麼流連煙花場所,無所事事,眾人對這位曾入質過宣殷,解救國難的璃王爺都懷揣著幾分敬意,孟揚雖然混賬,雖然和唐璃關係尚好,也不至於蠢到大街上就對上晟王爺拳打腳踢,就算別人不治他,他父親知道後也絕對會剝了他的皮,至少十天半個月的禁足是免不了的。唐璃怕就是看準了他這一點,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絲毫不怕他會動手。

    想到自己被唐璃吃的死死的,說又說不過他,打又不能打他,孟揚望向唐璃的眼神就要噴出火來。

    此時大街上人來人往,天下第一樓門前鑼鼓喧天,華堂客棧那裡也是人滿為患,有些流動小商販沿朝鸞街大聲叫賣著,好不熱鬧。昱都的青樓飛閣流丹,瓊簷反宇,好不精美氣派,孟揚站在天下第一樓的另一側街道上,時而望望雕欄玉棟的大樓,時而恨恨盯著面前的男子,表情交錯,甚是滑稽。

    昱都的朝鸞大街上,一身暗紅長袍的男子屈拳支肘,以扇骨撐頷,臉上掛著莫測的笑意,神色忽然間沉靜了下來。他緩緩開口道:「孟揚,我跟你說真的。」他注視著暴怒的孟揚,笑容淡去了些許,眼睛卻變得有些深不可測,他的聲音較之前小了些,也沉了些,他說道:「按你父親的意思,回去待著吧,」他似笑非笑,媚眼閃爍,「跟尚韻兒好好過安生日子,別再出來亂混了。」

    孟揚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忽然聽到他這樣貌似正兒八經地規勸,心下更是怒氣騰騰,他望著唐璃,不無嘲諷道:「你說得倒輕巧了,要我安生待著,別出來亂混,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怎麼不見你安安心心待在自己家裡啊,今天這個坊裡,明天約會那個館子裡的歌妓,睡覺時一連還滾上好幾個,你也就是這樣的德性,有什麼資格在那裡說我,」他越想越氣,自己都這麼慘了,唐璃不但不同情他,還三番五次對他落井下石,胸口一憋氣,他什麼也顧不得了,只想放肆吼上一嗓子,他憤憤道:「我都這麼慘了,天天對著那個又醜又惡的婆娘,我連上輩子吃的飯都快要吐出來了,你還跟我說要我跟她安生過日子,唐璃,你說說,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好吧,多少次真情的流露,都是以這種被誤解的方式閉幕。

    唐璃摀住耳朵,登時大笑說:「你再大點聲說啊,再吼得大聲點,」孟揚聞言,猛地四顧一望,發現自他喊完後,街上人的目光就齊刷刷地望向他,動作整齊地跟閱兵似的,孟揚又羞又怒,朝周圍厲聲道:「看什麼看,再看就挖了你們的狗眼。」眾人一瞧見他這般凶神惡煞的樣子,連忙大步邁開了步子,心想這相府大少爺怕是要瘋了,到處亂咬人。

    唐璃乜斜著桃花眼,雙手環胸,戲謔地望著他,似笑非笑道:「讓你發狂後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這就是本王安的心思。」算是回答了孟揚適才那句「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趁孟揚還未完全爆發之際,唐璃留下媚惑眾生的一笑,然後衣袂閃動,果果斷斷地奔向了對面的天下第一樓。到門口時,紅衣男子回眸過來,極有臨去秋波之意,他勾起嘴角,朝那邊的孟揚笑道:「本王就不陪孟大少爺曬太陽了,站這麼久了,本王要去樓裡鬆鬆筋骨,做做運動去,」得找幾個姑娘做做床上運動。「哦,」臨走之際他恍然一笑,回眸勾唇道,「本王今晚可得會會那花無璣去,聽說那可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他明眸彎彎,笑容邪肆而張揚,「絕色大美人哦。」

    說罷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全然不管身後的人一臉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陽春三月,風景處處絢爛,只是誰都不知曉的是,一片明粲春景下,早已掩藏著莫名陰暗的湧流,人潮洶湧中,誰也沒有看到蓄勢而發的陰鬱,正在一步一步衍生罪惡與殘酷,而那些似有若無的錯落,只等一個合適的契點,徐徐醞釀著,終將一切挫骨揚灰。

    所以,如果唐璃知道,今日這樣玩笑的舉動,會直接間接給那個他畢生珍念的女孩子造成難以磨滅的傷害,他絕對不會留給那個人一副從從容容,事不關己的姿態。

    那段傷害,終於攪動勉力維持的和睦,終於徹底打亂所有的平衡,唐璃後來憶起這件事時,心裡會生出難以抹去的愧疚,以至於他怯於向她說起,就算是到了最後,她遠渡重水來到他的身旁,他跟她講起過往的光陰,他跟她講起最私密的隱痛,他卻始終對今日的事情諱莫如深,就算是到最後,他也因著記憶中這段即將而來的傷害,而做不到徹底的灑脫。

    此刻,風雨還在遠山之上,唐璃在房間內左擁右抱,笑得樂不思蜀。

    面前舞榭樓台,聲煊騰鬧,孟揚望了一眼天下第一樓,終是悻悻地走了回去,頭低垂著,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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