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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69章 是否心疼她 文 / 絕色臥底妃

    連舟在心中暗笑一聲,自己裝白癡這招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遇到不想答或者答不出來的話都可以裝傻充愣。是以這時她木木地靠在椅背上,像是對少年的問話充耳不聞。

    孟回見她如此也沒再問下去,而後站起身來,朝外喚道:「浣晴。」

    一個年紀偏大的丫鬟立刻走了進來,她微低著眉,心中卻在尋思,二少爺定然是要問她今日之事,她是回答自己已經盡力但實在是制不住這個已經瘋傻的小丫頭呢,還是一言不發乾乾脆脆地領罰。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孟回沒有提及這事,把她喚進來後便只是負手淡淡道:「帶幾個丫鬟進來,給她沐浴。」

    浣晴見孟回沒有說起今日宋蓮舟亂跑之事,心裡頓時長舒一口氣,並暗暗祈禱,但願自家少爺快點忘了此事。

    她恭恭敬敬地斂眉答道:「是,少爺。」

    抬頭欲轉身之際,浣晴眼角掃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只見她鬢髮微亂,下巴處有些灰黑的塵屑,白皙的頸項間也有幾處髒污,裙子上沾了些灰,右邊的衣袖破了一條縫,裡面的皮膚磕破,血絲滲出,細細探看之下,只見她手背處也留了幾處青腫。

    浣晴略一遲疑,腳步停住剛想開口,然而卻聽見孟回的輕喚聲:「先慢著。」

    他順著浣晴適才的視線望向呆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只見連舟身上好幾處地方都被磕破了皮,顯然是剛剛尚馨兒摔下她所致,他的眼睛頓時變得深邃,古潭一般,他收住視線,目光對著浣晴,說道:「先去叫個大夫過來。」

    連舟沒有抬眸,卻聽見少年開口,聲音很小:「馨兒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她眼神一滯,小腦袋抬起,目光卻與孟回相撞,她分明在他眼裡看到了疼惜,如水一般,寂靜溫柔。

    孟回觸及到少女癡癡的視線,她的眼裡空洞一片,毫無神采,他輕蹙眉尖,一瞬便轉過頭去,卻是因為不忍,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愧疚。這些情緒深深淺淺,悉數滾進了風的喟歎中,終於吹不動一室的緘默。

    連舟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她在心裡嘲弄一聲,見了鬼,他要殺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心疼她?

    所以,欲訴還休的心事,他不說,誰又知道呢?

    連舟低下頭去,心中暗暗盤算,現在這個時候,因著澹台婕的關係,她應該還不會有危險,至少至少性命應該無虞,所以她應該趁這個時候好好練練體質,恢復身手,制定詳細計劃,等待合適時機,報仇雪恥,然後逃之夭夭,一人天涯海角。

    大夫還沒有來,房裡就只孟回和連舟兩個人,連舟低著頭在想事情,反倒是孟回有些微微地不自在,平日淡定老成的少年公子在房內來回踱步,終於還是走上前去,彎下身子,他耳根處泛起淺淺的紅潮,問道:「你說腳痛,是哪只腳?」

    連舟想起剛剛為了氣尚馨兒,她故意說自己腳痛,讓孟回把她抱起來,其實她腳好得很,半點不痛。

    懶得理他。連舟一副智障兒童的模樣,傻愣著臉,一言不發。

    孟回見她又是這樣癡癡呆呆的樣子,也不好強問她,他長手往前,捏住女孩子細瘦的腳踝,抬起,小繡鞋上沾了些泥,他眼神一頓,抿了抿唇,隨即又恢復如常。他微微皺眉,脫下少女髒兮兮的鞋子,白皙修長的手指間沾上了些泥屑。

    女孩子的腳小巧瑩白,精緻秀氣,他一手捏住,另一隻手則在少女的腳上緩緩按壓,不輕不重,感覺很舒服。

    連舟一愣,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他竟然在幫她按摩。

    孟回仰起頭,淡淡道:「揉痛了就說。」注視之際他微微凝眸,望見了少女澄澈如小鹿般的眼睛,因為臉頰清瘦,下巴尖尖,所以她的眼睛顯得格外大,還隱隱有些水意,孟回手一頓,然而很快又回過神來,低下頭去,幫她輕輕揉著另一隻腳。

    連舟在心裡冷笑,果然,前世教官說得沒錯,男人都喜歡柔弱漂亮的女人,裝得楚楚可憐才能博得男人的同情心,如果她露出了她的真面目,不再這樣任由他擺佈,看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待她。

    不是她鑽牛角尖,也不是她刻意曲解別人的好意,只是因為他曾做過傷害她的,讓她無法原諒的事,而且日後他必然也會因為謀取自身利益而加害於她,所以她再也不會相信他。

    大夫來了,孟回放下女孩子的小腳,幫她穿好鞋,等著大夫給連舟開完藥離去後,他交代浣晴把茵夏喊過來,一起給她上藥。也找不到什麼理由繼續留在這裡了,他抿抿唇,而後離開。

    孟回舉步而出,紫衣玉帶,廣袖緩緩。

    身後,少女望著他挺拔的背影,眼神明明滅滅,情緒不明。

    於是。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他沒有停下,她沒有挽留。

    窗子洞開,驕陽照進,風吹草木,將他們之間的罅隙深刻得愈加厲害。

    與此同時,上晟,金鑾大殿。

    殿中金階鋪地,朱毯伏臥,唐映澴高居龍椅之上,明黃璀璨,識得眾人無事啟奏後,他頷下首去,示意退朝。

    皇帝在太監宮娥的簇擁下走出殿外,踏上皇輦,身後百官散。

    走回寢宮臻胤殿,唐映澴坐在案前,思索了一下,終於還是蘸著墨水,用那只胎發毛筆,在白紙上留下墨跡,他寫得並不快,比以前遲滯了許多,幾字就是一頓,極不流暢。寫到中途,他眉頭一皺,又暴躁得把紙上的東西全部撕碎。

    他揉了揉太陽穴,身邊的陽安見他這樣,也噤聲不語。自那日去了偏思殿之後,皇上這幾日來心情一直不好,暴怒日甚,經常無緣無故發火,陽安自是知道又是與偏思殿的那位有關。

    唐映澴英眉皺成「川」字,過了半晌,他又重新拿起筆來,在紙上寫下適才的內容,待干後把其折起放好,對著身邊的老太監說道:「朕去睡一下,你在寢殿外候著便是。」

    陽安回答:「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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