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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61章 不要生孩子 文 / 絕色臥底妃

    唐映澴不願說,其實他是想去看看,她是否已經安好。他用不相干的語言掩飾住他對她的關心,而這樣的表達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對著陽安,可與其說是在對陽安說話,倒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陽安恭敬地彎著腰,臉上的皺紋有些深邃。他心裡比誰都清楚,皇上的這些話壓根不是說給他聽的,所以他無須作出什麼回答。

    果然,唐映澴話剛落音,便大袖一揮,舉手投足間威儀盡顯,說道:「擺駕偏思殿。」

    偏思殿離皇宮正殿距離頗遠,冷宮偏東,而偏思殿偏西,細細比較之下,兩殿於臻胤大殿的距離竟然相差無幾,足以想見偏思殿的冷清荒蕪了。

    十年前,偏思殿一直都是被廢置的宮殿,無論是裡面還是外面都十分的寡淡,現在,外面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但裡面卻別有一室洞天,華美異常,而這是宮裡的人都難以知曉的。

    「拿開,我不要吃。」

    偏思內殿富麗堂皇,珍寶應有盡有,坐在床上薄被覆體的女子,身著白色單衫,面容蒼白,小臉消瘦,雙目毫無半點光彩,與這華光閃閃的室內景象格格不入。

    她臉如寒冰,冷聲斥道:「還不把藥給我拿開!」

    許是見慣了她這副模樣,勻綠見狀臉色也並無異常,仍是那般平靜若水,手端著藥碗,放在半空中沒有移開,只是輕啟丹唇,柔聲道:「夫人還是吃藥吧,不然惹得皇上又生氣了,對夫人您斷然沒有半點的好處。」

    床上的女子聞言鳳目一掃,眼裡頓時閃出凌厲的光,她瞅著勻綠,寒聲道:「別拿唐映澴來壓我,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房門忽然打開了。

    能自由進出偏思殿,不受約束,此刻又可以堂而皇之地打開內殿的門,暢通無阻的人,當今世上只有一個。

    前來的男人一襲明黃龍袍,上繡錦繡祥雲,龍躍其間,金爪威武凌瑟,彩雲遄飛間氣度逼人,腰繫白繡鑲金寬邊腰帶,足踏玄錦玉底薄靴,男人靜穆地佇立在門口,週身的空氣像是要凝固了一樣,不消去看他的臉色,也感覺得到他此時定是冷如冰霜,駭人的涼。

    勻綠見了他趕緊跪下行禮,而唐映澴卻冷聲道:「滾下去!」

    房裡兩人四目相對,唐映澴站在門旁,一動不動,一雙眸子冷冷地鎖在女子的身上,半晌也不說話,但卻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房裡的氣氛很僵,僵得很詭異,像是山來欲雨前的死寂,隨時醞釀著一場翻天的風暴。

    「你剛剛說什麼?給朕再說一遍。」男人眼目狹長,微微瞇起,顯然是發怒的前兆。

    床上的女子卻像對這樣的高壓毫不在意,她冷冷一笑,一字一頓,緩緩而篤定地回答道:「唐映澴,」她目無懼意,眼裡隱隱發著凜冽的光,「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你……」帝王的威嚴受到如此蔑視,唐映澴怒不可遏,疾步走至床邊,一把掐住了女子的脖子,怒道:「你好大的膽子!」

    女子掙脫不得,呼吸不暢,小臉漲得通紅,眼看就要支撐不住,卻仍是固執得不肯求饒。

    「唐映……澴……如果……你是個……男……男人……」女子聲音很低,斷斷續續,「就……就快點……殺……殺了……我……」

    女子手抓錦被,秀眉蹙起,臉色通紅,看起來極為痛苦,嘴巴卻輕輕張合,不僅不求饒,反而放出這樣的狠話。

    唐映澴卻忽然手一鬆,不再圈禁住她的脖子,他笑得冷冽邪肆:「你想死,朕就偏偏不讓你如願!」

    女子埋首胸前,用力地咳著,好半天才順過氣來,待她稍微恢復,她便抬眸往前,眼裡充滿著顯而易見的怒氣,她厲聲道:「唐映澴你這個魔鬼,我這輩子都不想要見到你!」

    當今世上,有膽量如此大聲疾呼上晟皇帝名字,屢屢對他出言不遜的,怕也只有她一人。

    唐映澴見她一臉倔強,不怒反笑道:「這般狠倔,真令人難以相信,你是剛剛流過產的人。」

    女子忽然一頓,莫名地沉寂下來,她微低著頭,叫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女子肩膀瘦削,看起來極為楚楚可憐,唐映澴見她如此,怒氣頓時消斂無形,臉上還是怒容猶在,心中卻已有些軟下來,見女子似有悲色,他忽然感到有些懊悶,惱她歸惱她,自己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提及她流產的事情。

    雖然神色不復先前的寒冷,然而一想到她先前對他的態度,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厲:「孩子沒有了便沒有了,以後再生一個便是。」

    這對一個後宮中的女人來說,已經算是天大的承諾。在她屢屢出言冒犯他的威嚴時,他還能說出這樣類似安慰的話,可見這女子享受著多盛大的榮寵。

    然而女子臉上卻半點沒有感激的神色,她忽的抬起頭,嘴角勾起,臉上的悲慼之色蕩然無存,宛如平靜的湖面驟然砸下一顆大石,她受了刺激般,眼裡頓時寒光點點,說道:「再生一個?」她嘴角的笑容越發擴大,眼角眉梢卻清冷如冰,「一個我都恨不能要他死,你竟然還要我再生一個!」

    她的聲音沙啞中又帶著一絲尖利,宛如撕扯的裂錦:「你的種,一個都別想要我給你生出來!」

    「這麼說,」男人的瞳孔陡然一縮,心像被一顆大石擊中,他抓住她的肩膀,疾聲問道:「孩子是你自己流掉的?」

    回答他的,是女子不置可否的一笑,分外嫣然,也分外殘忍。

    「原來不是皇后做的,是你!是你自己把孩子流掉的,」他鼻翼張合,眼睛瞪大,好似充血,「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皇后跟他說這些的時候他根本就不相信,還以為是她的狡辯之詞,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一怒之下打入了冷宮,卻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澹台婕,根本就不願意懷有他的孩子。

    心裡的怒氣頓時鋪天蓋地地漫湧了起來。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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