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谷總算明白了,看來是自己這方殺了那個小隊的緣故。他對於那些胡攪蠻纏的人沒有好臉色,而這個朗朗法神的脾氣還不錯,所以他的氣也漸漸消了。這件事不能說是誰的責任,雙方都有過失,暮谷說:「我們確實不清楚這個規矩,以後我們會注意的,不過如果對面的小隊想報仇對我們出手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朗朗法神也笑著說:「那一定,我們幾方都是為了升級,自然不會鬧得不愉快。說開了就好,我們先走了。」
暮谷也起身告辭,那個朗朗戰神還是一副氣憤的模樣,暮谷也不理他,脾氣太沖,一件簡單的事就因為他這個脾氣展到這麼麻煩。
一起吃過晚飯後,幾個女孩都回房間休息,明天就要繼續戰場升級。暮谷走近輕盈的房門,右手舉起又緩緩落下,到底要不要坦白,事到臨頭反而有些猶豫。想了想,離開幾步,然後又回來,舉手就要敲門,不過這樣會不會被其他幾個女孩聽到?
「吱吱。」木門被打開,輕盈穿著繡著些粉紅色花朵的白色的睡衣,應該是她自己的手筆。她一隻手開著門,一隻手稍微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髻,雪白的肌膚上散著紅暈,應該是剛從床上起來。輕盈側身讓過位子,輕聲說:「有事就進來吧。」
暮谷跟進去,坐在床邊,剛剛想好的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隨口說道:「輕盈你怎麼知道我在門口?」
輕盈輕輕關上門,心卻在撲通撲通地亂跳,她也不清楚自己怎麼就輕易主動把門打開。看暮谷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知道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表情,連忙定了定心神。這才碎步走到床邊坐下,嫣然一笑,說:「你雖然在外面沒有弄出聲響,我的精神力還是能感到你在外面的。虧你還是個法師,連這個都不清楚。不過明天就要出去試煉了,這次可不要再那麼魯莽,小心些,我會擔心你的。」
事情總是要說的,暮谷坐正身子,神色一變,說:「輕盈,我今天晚上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可能與你以往的認識有很大的不同,我希望你能夠理解。」
輕盈好奇地眨眨眼,說:「什麼光怪6離的事我不知道?放心吧,我完全可以承受。」
即便輕盈已經表態,暮谷依然有些忐忑,手裡滿是汗,不由的在褲子上蹭了蹭,硬著頭皮說:「其實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最近的這批成年的人裡面大多數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和我來自一個世界,而這裡就是我們所說的遊戲世界。」
「遊戲?」輕盈臉色驟變,身體不由自主的要往後退,顫聲道:「你是神族還是惡魔,是哪個位面的,你們還想入侵我們這個世界?」
暮谷急忙拉住輕盈,抱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平息她驚慌的情緒,解釋道:「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們和這個世界的神、魔都沒有關係。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包括神、魔、百族乃至位面都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人創造的,是供我們……」暮谷沒有說下去,這或許太傷這個世界的人了。
「是供你們世界的人怎麼樣的?不要說了好嗎?」輕盈將頭埋在暮谷的懷裡,顫聲祈求道。
暮谷一咬牙,他清楚輕盈在想些什麼。這也難怪,如果有一天,某個人突然告訴他,他生活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所有一切都早有安排,他們就想木偶一樣被眾神玩弄,消遣娛樂,恐怕他也會受不了!既然現在已經說開了,那就只有說下去,於是繼續道:「是供我們世界的人遊戲的。在我們的世界,很多公司會建立一個個遊戲,我們會進去角色扮演,以玩家的身份一步步升級。等遊戲的壽命結束了,我們再換一個遊戲。而遊戲裡的原住民被我們叫做npc,他們都是一個個程序,智能並不高。但在這個遊戲裡,原住民的智能已經達到了我們人類的水平,我喜歡上了你,所以我要把實情告訴你。我們玩家在這個世界時不會真正死亡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遊戲、世界、創造、智能、原住民……」輕盈喃喃道,暮谷沒有打擾她,很多事情必須自己來思考,別人是沒辦法幫忙的。
輕盈抬身子,淚珠在眼眸子裡滾動著,沿著臉頰落到暮谷的手上,暮谷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拭著淚痕,一邊輕聲安慰著。輕盈也漸漸抑制住淚水,抬起頭,用堅毅的眼神看著暮谷,問道:「這個遊戲什麼時候結束?」
「至少也有十幾年的壽命吧。」
輕盈有些黯然,低沉地說:「只有十幾年嗎?那你能不能留下陪我,我們只有十幾年的世界在一起了。」
聽輕盈的話,暮谷一陣狂喜,緊緊抱住輕盈,喜出望外地說:「我們還可以在一起?」
輕盈慢慢也想通了,嬌聲說:「當然可以在一起,不過我們只有十幾年的時間了,我希望你能夠放棄你的小隊。雖然這樣有些殘忍,但……」
暮谷連忙給她解釋說:「我還沒說完,十幾年的壽命是我們那個世界的現實時間,如果換算成遊戲時間……嗯,也就是這個世界時間的話,也有15o年左右。而且,就算別人離開這個遊戲,我也可以不離開,那樣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直到這個世界真得被關閉。」
「真得?」輕盈驚喜地問。
輕盈一副驚喜滿足的模樣,惹人心疼,暮谷柔聲道:「當然,另外我真名叫陳晨,你以後可以這樣叫我。」
「不!」輕盈固執地說:「陳晨是她們的,只有暮谷是我一個人的,我就要叫你暮谷。」
輕盈堅持的樣子惹人心疼,暮谷輕輕將她摟在懷裡,盯著她嬌好的面容說:「好,暮谷是你一個人的暮谷,你叫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