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良的樣子,江南突然覺得自己有種多年媳婦兒熬成婆的感覺,嘴角真的好想往上挑起來的啊。不過這個理由聽起來還是不怎麼讓自己滿意的,於是極力克制自己想要上揚的嘴角,冷冰冰的道,「我說過我會愛你,但是你從來不愛我。我付出的夠多了,也不奢望會有什麼回報。」
知道男人是冷血動物,但是也從來沒說過這種讓自己心裡像是被刀割了一樣的話。梁良愣了一會兒之後低頭道,「我愛你,所以……不要走了好不好?」如果這樣說的話,是不是可以留的住他了?
「騙我?不是明明很害怕我原型的麼?」江南嘴角弧度越扯越大,但是低著頭的某人完全不知道。
「我是害怕蛇,但是我接受不了沒有你打醬油的生活。」梁良堅定道,抬頭卻正好看到男人臉上的笑容。梁良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看呆了。這種笑,記憶裡只見過一次的。就是被下藥那天晚上的時候……
「什麼意思啊,你到底跟不跟我走了?」老鼠精當夠了背景實在忍不住問道。這人類實在是討厭死了,居然敢搶他看上的男人。
江南扭頭,又恢復了那種冷冰冰的表情,手掌輕翻,一到光對著鼠精打了過去。來不及躲閃的鼠精直接被光線穿心而過,變成了一隻成年男人手掌大小的死老鼠。
「你剛剛不是還和他看對眼兒了麼?」有點兒被江南突然的舉動怔住了,梁良呆呆的問道。
「你又忘了,我是蛇。」怎麼可能和食物看對眼兒啊。江南笑著伸手在梁良眼前晃了晃,這傢伙怎麼還是這麼呆的啊。
「人類不也是你得食物麼?」梁良回神兒小聲道,也是食物的話就可以隨時扔掉了對吧,或者是直接吃掉也說不定的。突然覺得剛剛心裡那種溫馨的蕩漾的感覺一下就被一種恐懼感給替換了。
「不是食物啊,是獵物。」江南牽過自家獵物的一隻爪爪說道,不但是獵物,還是一輩子都不會轉移目標的獵物。
「有區別麼……」梁良表示自己還處於小憂桑小彆扭的狀態,好吧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傲嬌這麼一個附屬屬性啊。不過今天這個死面癱不解釋清楚自己一定會繼續傲嬌著不從的哼。
「區別就是,現在獵物拐到手了。於是親愛的獵物君,你想什麼時候和我結婚呢?」說著抬起梁良的爪子放在自己嘴邊輕輕吻了一下。自己在人類世界混得日子也不短了,對於人類這種領證了都不一定能有安全感的尿性摸的很清楚了。也正因此才會對自己的獵物同學說這種話的。
「誰要跟你結婚呢!」梁良甩開江南的手繼續彆扭,剛剛他說結婚這個詞兒的時候,自己的心臟都差點兒跳出來了。這種感覺真的是又甜蜜又緊張,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陷在這片溫馨中萬劫不復了。
「喂,剛剛不是還說愛我的呢?你要是不和我結婚的我我去找只母蛇了啊。」話是在這麼說著,卻伸手把梁良拉進自己懷裡緊緊抱著。想這麼做好久了,雖然以前不是沒這樣過,但是要不然就是梁良沒意識,要不然就是極力反抗。這樣乖乖的躺在自己懷裡還是頭一次的。
「江南……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我對你到底是不是愛,但是我知道我習慣你存在了,我不想讓你離開我。」梁良聽話的讓男人抱著自己,過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道。剛剛他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自己雖然是讓男人抱著自己了,但是心裡想到蛇還是會有種抹不掉的恐懼感。
所以說習慣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因為當你習慣了之後,就真的很難再去改掉了。他怕自己單純的習慣配不起男人對自己的愛,但是又捨不得放手……
「沒關係啊,你要是能一直就這麼習慣著我的存在也挺好的。」江南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道。只要是他能習慣自己的陪伴,不再繼續像以前那樣躲著自己了就什麼都好說的。「所以現在乖乖跟我回家了好不好?」
作為一條很有計劃很有預謀的萬年妖精,對付一隻小彆扭什麼的江南還是很有把握的。愛不愛什麼的也不是他說了算的,反正這人從自己認識他開始就發現是個彆扭了,習慣了就好了。不過有一點不能變得,這人既然是接受了自己的愛,以後就是自己的人了,所以百般寵溺模式什麼的從現在起正式開始。當然,情趣之類稍微逗他玩玩兒欺負一下之類的還是不能少的。
「嗯嗯。」梁良點頭,雖然心裡還覺得有那麼點兒負罪感的樣子,但是江南都不介意了自己還介意什麼啊是把。好吧雖然這樣有點兒自欺欺人但是真的沒別的辦法了,不過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對了,還有一個就是我好像還是挺害怕蟒蛇的……」
「那我以後不在你面前化型就是了,你權當我是個普通人類不就行了呢。」這個好說,怕的話不讓他看到不就行了麼。江南說著就打算去把地上的死老鼠提起來帶梁良去找那個跑掉的委託人。結果還沒動作呢袖子就被梁良拽了拽。
扭頭看了看自己身後一副欲言又止樣子的某人,江南恢復了冰山臉,「你又怎麼了?」
「那個……我去把人找來?這玩意兒真的太……」噁心了。剛說了一半,梁良突然想起來之前江南摸那個屍體的樣子,立馬向後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伸出一根指頭顫抖著指著江南,「你……你回家洗手之前不要再碰我了!」自己一個潔癖,怎麼可能接受得了這種情況啊喂!
江南看了看一臉驚悚的梁良,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長長的歎了口氣,心裡默默感歎真不知道自己眼睛是瞎了還是怎麼地居然會看上這麼一個又彆扭又事兒多的人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