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弟在家嗎?程老弟在家嗎?」一個略帶嘶啞的聲音喊道。
「阿武,好像是李老爹!」黑子嘴裡啃著一個大饅頭,手裡還拿了兩個,咕噥不清的喊道。
「義父,好像是李老爹找你。我先去看看,你去洗把臉吧。」趙武剛把程嬰喚醒。
「去吧,李老爹年紀大了,上山不容易。」程嬰從床上下來,「李老爹找我一定有事,你快去扶著,我先收拾下。」
「哎。」趙武快步出了院子,提氣一躍,躍出三次米,三兩下就躍到李老爹身邊。
「哎呦!阿武,你怎麼飛著走啊!老爹一大把年紀了,可經不起你這麼嚇。」李老爹被從天而降的趙武嚇了一跳,撫著胸口說道。
「呵呵,李老爹,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家啊?」趙武笑嘻嘻的扶著李老爹,「怎麼就你一個人啊?也沒個人跟著。這山路難走,你一個人怎麼能讓人放心啊!」
「怎麼?看不起老爹啊!」李老爹由趙武扶著,小心的邁著步子,「老爹可是從小就在這山上長大的,這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老爹沒有不熟的。想當年,老爹也是上山殺過虎,水裡捉過鱉,這點路還用人陪?」
「是是是,老爹你英勇無敵,舉世無雙。李老爹,你這麼早上山,找我義父有什麼事啊?」趙武小心陪著笑,問道。
「義父?」李老爹聽了一愣,但很快就緩過神來,「你認程老弟做義父了?好好好,早就該如此了。這程老弟對你啊,可是沒的說,大伙是都看在眼裡呢。眼看程老弟年紀也不輕了,有你這個義子為他養老,程老弟也算有個依靠。阿武,這事你做的不錯。」
「呵呵,我也是這麼覺的。李老爹,到了。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倒杯水,義父馬上就過來。」趙武扶著李老爹在院中的凳子上坐下,又匆忙去倒水。
「李老爹,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稀客啊稀客。你吃了嗎?阿武剛做的早飯,一起來吃點吧!」洗漱好的程嬰快步走到李老爹對面坐下。
「不用了,我用過了。」李老爹擺了擺手,「程老弟,我這次來啊,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哦?什麼好消息?」程嬰問道。
「我兒子不是在臨淄城裡工作嗎?昨天啊,他從城裡回來了,告訴我一個好消息。」李老爹頓了頓,接著說,「他說啊,孔子,老子,墨子,孫子四個大家在臨淄開了學館,廣收學徒,不論尊貴,不分貧賤,只要啊是16到2o歲的年輕人,都可以去報名參加考試。考試通過就可以被大家收為徒弟。我兒子聽說啊,這四個大家的學識,那是諸國頂呱呱啊,很多貴族家的公子都被送去學習了。程老弟,這可是個大好機會啊。阿武這麼年少有為,讓他在我們這深山裡呆著,有些太浪費了。年輕人,就該讓他出去闖闖嘛!再說了,這大家也不是天天有功夫收徒弟的,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應該讓阿武去見識見識啊!」
「哦?竟有此事?」程嬰驚道。這四個大家他也聽說過,每一個都是滿腹經綸,學識過人,在各國都有很大名氣。阿武若是真能拜在一位名下,倒也有個依靠。
「我兒子那還能騙我?」李老爹挺著腰桿說道,「聽說啊,那人多的,都快把學院門檻擠破了。不過,好像這大家每位只招收一百人,這個月底報名就結束了。要是你讓阿武去的話,最好這幾天就趕快去吧。遲了,就浪費這機會了。」
「好,我考慮考慮。李老爹,謝謝你特意來通知我這個消息。」程嬰心中已經有些意動,只是阿武剛滿16,昨天才剛認自己為義父,若是過兩天就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還真有些捨不得。
趙武本來興致滿滿在邊上聽著,聽到孔子,老子,墨子,孫子四大家時,趙武暈了。孔子和老子是一個時代的,這沒錯,可是他們好像是春秋初年的吧。孫子是吳**師,那應該是春秋末年的人了。墨子,墨子明明是戰國時代的人嘛!怎麼這四個人湊一塊了?還一塊跑魯國臨淄去開館授徒了?我難道不是穿到春秋?而是穿到架空歷史,春秋戰國一鍋燴的世界裡了?
「客氣啥,阿武可是咱全村的恩人,他能更好,咱村裡人當然更高興了!」李老爹捋著鬍子笑道,「程老弟啊,年輕人,就得讓他多出去闖闖。老在這山裡呆著,能有什麼出息!這事啊,你最好趕快決定。正好我兒子過兩天回城裡,可以讓阿武跟著他一道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李老爹,我能和阿武一起去嗎?」黑子從廚房裡鑽出來問道。他聽了半天,沒聽明白李老爹說的是啥意思,只是聽著好像是李老爹勸程大伯,讓阿武到外面的大城去。阿武要是走了,誰還給自己烤肉?誰還陪自己練箭?阿武要是被欺負了,誰來照顧他?不行,我一定要跟著阿武一起去。
「哦,黑子也在呢!」李老爹見黑子問了,笑呵呵的答道,「如果我沒記錯,黑子你今天應該是18吧。年齡倒是沒問題,就是不知道你爹願不願意你去。我可聽說了,你爹看你看的緊。」
「能去就行!」黑子憨厚一笑,「和阿武一起,我爹會同意的。」
「那就沒問題了。程老弟,你先考慮考慮,我兒子後天早上回去,你要是決定讓阿武去,明天跟我說下就行。我家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李老爹顫巍巍站起來,笑呵呵的說道。
「這……李老爹,我先考慮一晚,明天給你答覆。阿武,你來送李老爹下山。」程嬰沉思了半響,還是決定再考慮考慮。
「好來。」趙武雖仍是滿心疑惑,但此時也不是問的時機,先送李老爹下山,回頭再問問義父吧。
「程老弟,明兒我等你消息啊。」李老爹由阿武扶著,慢慢的下了山。
將李老爹送回家後,趙武告辭回去。一躍三米的很快回了家。
程嬰仍坐在桌邊思考,黑子則是沒心沒肺的繼續吃東西。
「義父,你還沒吃呢吧?先吃點早飯。」趙武直接進了廚房,「黑子,過來幫忙端東西!」
「哦。」黑子三兩口把手裡的饅頭吃完,跟著趙武進廚房端東西。
一鍋粥,一碟饅頭,幾小碟鹹菜,三副筷子三個碗。這,就是趙武準備的早飯。
趙武先把粥盛好,「義父,先吃飯吧。」把筷子遞給程嬰。
「嗯。」程嬰從沉思中醒來,接過筷子,「阿武,聽了李老爹的話,你是怎麼想的?」
「我?」趙武咬了一大口饅頭,「我是挺想出去見見世面的。義父,乾脆我們一塊去臨淄吧,我挺想見識見識大城市的。對了義父,孔子,老子,墨子,孫子這幾個人你知道嗎?」
是了,孩子大了,總是嚮往外面的天空。我不該這麼自私,想讓阿武留在我身邊。雛鷹,總該高飛的,既然阿武想去,就讓他去吧。「阿武,明天我去和李老爹說,讓你和他兒子一塊去臨淄。回頭你再和黑子一起去和你養大叔說說,最好讓他也同意黑子去。兩個人一塊,總是有些照應。」
「太好了!阿武,我們一塊和我爹說去,也不知道大城市是什麼樣的,我還從來沒下過山呢!」黑子滿臉興奮。這可憐孩子,18歲的人了就一直在這山裡生活,連城市都沒見過,難怪聽說要出去會這麼興奮。
「好!」終於能下山了!趙武也是滿心歡喜。雖然說山上生活過的逍遙自在,但來到這個時代,不見見那些名人美女,還有什麼意思。再說,不出門,怎麼招門客?不招門客,怎麼找養由基報仇?
「至於阿武你剛剛問的孔子,老子,墨子,孫子,這四人都是諸國聞名的大家。孔子是儒家,老子是道家,墨子是墨家,孫子是兵家,這四人俱是一派宗師,學識淵博,弟子眾多。若是能拜在他們門下,也是一樁美事。」程嬰對這四位大家還是很佩服的。
「那這四家有什麼區別呢?」趙武問道。他只知道儒家提倡仁、禮,道家提倡無為,墨家提倡兼愛非攻,兵家是培養將帥,其他就不太清楚了。
「呵呵,有詩曰。仁義樂兮,雅君子兮。修心性兮,平天下兮。仁者愛兮,智者樂兮。儒家子兮,行禮樂兮。儒家推崇禮樂,秩序。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順天地兮,人合一兮。人不爭兮,害不傷兮。陰陽順兮,天地平兮。道家子弟,尚無為兮。道家推崇無為而治,天人合一。一般說的仙人都是道門中人。阿武,若是傳你仙術的神仙也是道門中人,你拜入道家倒是了了這段因緣。」
「尚賢者兮,簡易用兮。兼易別兮,攻為禍兮。止干戈兮,愛眾人兮。墨家子弟,倡兼愛兮。墨家推崇兼愛非攻,人人平等,反對戰亂。墨門中人,個個都是俠士。」
「興兵戈兮,出奇謀兮。觀形勢兮,探陰陽兮。用巧計兮,利地形兮。兵家子弟,勇善謀兮。兵家主要傳授戰爭的各個技巧。這些技巧不僅在戰爭中用的到,在生活中也一樣可以利用。」
「這四家雖然宗旨不同,但進入任何一家,都可學得一聲本事。阿武,你可以到臨淄以後,先四處看看,再決定入哪一家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