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嬰回來之後,黑子仍天天晚上往趙武家跑。養由基見黑子最近提升很快,便也不再管他。
每天上午,趙武和黑子跟著程嬰學文練劍,下午則去養由基那裡練習箭術和捕獵技巧,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趙武帶程嬰進了練功房後,程嬰很吃了一驚。他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仙術,可以憑空創造一個空間,還能提升練武效果,不禁又是作揖又是行禮,把滿天諸神都感激一遍。
趙武當然沒忘記帶程嬰使用菩提蓮台。程嬰使用菩提蓮台後,隨機加了1o點體,又年輕了不少,精神氣更好了。三人晚上便不再在茅草屋裡睡,而是帶了2床被子進練功房裡睡。至於菩提蓮台,則是趙武和黑子一人一天,輪流享用,用程嬰的話就是,機會要留給年輕人。
趙武天天跑養由基那學習,和養由基的好感度也在緩慢增加著。雖然手頭沒有好弓,但著兩三天一點的友好度也不是白給的。
時間飛逝,一年時間很快過去了。趙武和養由基的友好度已經達到1oo,但不知為什麼,還是不能收他為門客,估計是有什麼關鍵性的事件還沒觸吧。
這一年,趙武、黑子和程嬰的變化都很大。
趙武和黑子的身高在這一年嗖嗖的長,都成了一米八左右的大小伙!
趙武一身青色長衫,身材修長,黑隨意紮著,眉清目秀,神色淡然,雙目如電,滿含神氣。清風一吹,衣衫隨風擺動,翩翩若仙,好一個俊少年!
黑子一身獸皮縫製的皮衣,黑紮成一束馬尾,隨意散在腦後。菱角分明,活脫脫就是青年養由基,只是一笑時,又滿臉憨厚,一看就是個樸實青年!
程嬰經過一年在練功房的調養,再加上趙武煉製的各種藥材輔助,身體也漸漸恢復了最佳狀態。臉色的皺紋漸漸消失,滿頭的灰白也漸漸轉黑。再加上趙武和黑子平時很是孝順,學習也用功,程嬰的心情也漸漸開朗。俗話說,笑一笑,十年少。整日裡面帶微笑的程嬰自然恢復了中年男人的光彩。
這一日,是趙武十六歲生日。
趙武、黑子、程嬰、養由基四人在趙武家的院子裡擺了張桌子,放上幾道小菜,還拿了兩壺酒。
程嬰把四人面前的酒杯都斟滿酒,「阿武,你十六歲了,已經成年,可以飲酒了。」程嬰端起酒杯,「養老弟,這些年來,多謝你對我們的照顧,這一杯,我先乾為敬。」
「程老哥,客氣了。」養由基忙端起酒杯,「這些年是大家互相照顧,何來謝不謝!」說著滿飲杯中酒。
平時程嬰根本不讓趙武飲酒,今天總算可以開開葷了!趙武興奮的短期酒杯,「大伯,養大叔,我和黑子是晚輩,這一杯,是我敬你們的。祝你們健健康康,越活越年輕!」說著一飲而盡。
「這孩子,第一次喝酒喝這麼急!」程嬰笑罵道,隨後把自己和養由基的酒杯滿上,痛快的一起干了。
趙武又給自己滿上酒,並將程嬰和養由基的滿上。「這第二杯,我要謝謝你二位。謝謝大伯這十幾年來對我的養育之恩,謝謝養大叔教我各種技藝。我敬你們!」又一飲而盡。
「阿武,你可真能喝。」黑子見趙武面不改色的連喝兩杯,很是佩服。
「阿武,喝慢點!」孩子如此懂事,程嬰當然欣慰。但見趙武第一次喝酒就喝這麼猛,程嬰還是忍不住說道說道。
「程老哥,今天是阿武生日,就隨他高興吧。孩子敬的酒,哪能不喝,你還是別轉移話題,趕緊喝了杯中酒吧!」養由基滿飲之後笑道。
「好,喝!」程嬰不再多說,痛快的干了。
剛放下酒杯,趙武又都給滿上了,「這第三杯,我還是要敬你二位。大伯,大叔,你們都是男人,辛辛苦苦把我和黑子這倆調皮孩子拉扯大,不容易。我敬你們,干!」又是一飲而盡。
程嬰和養由基相視苦笑,舉杯共飲。是啊,這些年來,又當爹,又當媽,其中的辛酸,又有誰知曉?難得這孩子這麼懂事,這酒,雖辣亦甜!
「黑子,該你上了。」趙武放下酒杯,再滿上之後,邪笑著催促目瞪口呆的黑子。
「哦,我也要啊?」黑子傻傻的舉起酒杯,「爹,大伯,黑子嘴笨,不會說話,但敬愛你們的心是和阿武一樣的。黑子和阿武一樣,也敬你們三杯,爹,大伯,干!」也是痛快的一口悶。
「這孩子。」看著傻乎乎的黑子,養由基和程嬰都露出笑容,也不多說,一口喝乾。
趙武在邊上斟酒,黑子果然是連敬三杯。
只是,黑子的酒量不行,三杯一完,往凳子上一坐,頭馬上歪在椅子上了。呼嚕呼嚕的還打起了呼嚕。這酒品,真是不錯!
「這孩子,不會喝還強撐!」養由基搖搖頭,看樣子,兒子這喝酒水平得好好鍛煉鍛煉才行。
「呵呵,黑子這是實誠,哪像阿武,小滑頭一個。阿武,扶黑子進屋歇著吧,別著涼了。」程嬰說。
「好來!」趙武架起黑子,扶到自己房間躺下。給黑子蓋好被子,再重新回到酒桌。
「吃菜,吃菜,大家吃菜!」趙武見程嬰和養由基只是喝酒,忙勸著吃菜。
「好好,吃菜,吃菜。」眾人邊喝邊吃,酒桌又重新熱鬧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養由基起身告辭。這養由基的酒量那是真的不錯,喝了這麼多,除了臉色有些微紅外,啥事也沒有,穩穩的邁著大步向家走去。
趙武先把程嬰扶進房間,再去收拾桌椅碗筷。不知是上輩子的影響,還是體質原因,趙武喝了這麼多,居然毫無醉意,反而清醒的很。
東西收拾好,阿武倒了兩杯熱茶,端進程嬰房間。
熱茶冒著熱氣,散淡淡的清香,程嬰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阿武這孩子,這一年變化真大,不但學會了仙術,還越來越會照顧人了。若是我那兒子不死,也該和阿武一般大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像阿武一樣孝順……
趙武見程嬰眼中又浮現思念和哀傷,知道他肯定是想念自己的家人了。哎,自己以前無牽無掛,倒也沒覺得難過,他是親眼見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親兒殞命,好友被殺,那痛苦,一定是無法言表了。記得歷史上,趙武報了仇之後,程嬰因為愧對公孫忤臼自殺了。現在他已經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一定不能讓他再有那樣的想法。不過,怎麼才能打消他的念頭呢?趙武苦思冥想。
對了,老人都喜歡孩子,如果我認他做乾爹,以後給他抱個大胖孫子,他一定不會再有輕生的念頭了!
對,就這麼幹!
「大伯,大伯。」趙武輕聲喚道。
「哦,阿武,怎麼了。」程嬰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大伯,我想認你為義父,希望你能答應。」趙武躬身站在程嬰面前,嚴肅道。
「認為我義父?」程嬰語氣帶著激動,「阿武,你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的?」
「大伯,阿武無父無母,只有你一個親人。你雖不是我爹,卻勝是我爹,阿武想認你為義父,只是想好好孝順你。以後,阿武的老婆就是你兒媳,阿武的兒子就是你孫子。希望你能答應,讓阿武隨侍左右,好好敬敬孝心!」趙武誠懇說道。
「好孩子,好孩子。」程嬰眼中泛出水光,當初抱著這孩子躲進深山,他即使說這孩子是自己親身骨肉也沒人知道。但他知道,這是趙家唯一的血脈,身負血海深仇,他不能這麼自私,所以,一直是以伯父自居。今天,這孩子成年了,居然要認自己為義父。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自己感動呢……
「大伯,請你答應阿武的請求。」趙武再次請求。
「好,好。大伯答應,大伯答應。好孩子,大伯怎麼會不答應呢!」程嬰笑著答應。雖然是笑,眼中全泛出點點熱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情深處。
「義父,受阿武一拜!」趙武在程嬰面前跪下,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
「好孩子,快起來。」程嬰扶起趙武。
趙武在程嬰邊上坐下,「義父,你一定要長命百歲,讓阿武好好孝順你。以後啊,等阿武有了孩子,第二個兒子讓他隨你姓,這樣,義父就是他的親爺爺了。」
「阿武,你說真的?」程嬰仍掛著淚水的臉此時佈滿驚色,姓氏是家族的傳承,生命的延續,趙武如果讓孩子姓程,那就等於是老程家的骨肉。雖非親生,勝似親生。只是,阿武他捨得嗎?
「義父,當然是真的了!以後啊,我要生一大堆孩子,讓他們天天圍著你轉。」趙武笑道。果然,老人還是喜歡孩子的,拿出這個殺手鑭,程嬰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阿武,你從小在這深山長大,不懂人情世故。」程嬰雖然滿心情願,卻不願趙武將來後悔,「這姓氏,是一個家族最重要的傳承。若是改了姓,就等於不是這家的人了。若是你讓孩子隨我姓,將來孩子怨你,可如何是好?」
「義父,我知道。孩子隨你姓,難道就不是我孩子了!義父,我可沒有那種迂腐的觀念,你那,就好好調養身體,將來當爺爺,當太爺爺,兒孫多多,開枝散葉!」這真是個實誠人啊。趙武滿心感歎,連孩子的便宜都不願占,這是多麼高尚的品格啊!這樣的人,就讓他這麼自殺死了,那真是老天無眼。
「好孩子,好,好。」程嬰今天晚上淚水特別多,「義父一定活得長長久久,等著看你兒孫滿堂,開枝散葉,等著抱大胖孫子!」
嘿嘿,這下他自殺的念頭該打消了吧!趙武狡邪一笑,滿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