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呈將趙毅然從地上拉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對趙興然,無奈道:「別等他們了,我們先送小毅去醫院,這身上肯定落了傷。」
趙興然雖然還是很不爽的冷著臉,到底心裡心疼這個弟弟,現在也後悔剛才下手太重了,急忙拿著車鑰匙去開車。莫呈扶著趙毅然坐在後排,趙興然透過後置鏡時不時的會看他兩眼。
終於耐不住,歎氣道:「我就該拿條鏈子將你拴在家裡面!」
趙毅然被打得狠了,連呼吸都會引起身上一陣抽疼,沒空理他只是不時的會不服氣的哼哼兩聲作為抗議。
莫呈望著身旁這個實足年齡已經過了二十五,心智還跟個孩子一樣的趙毅然,禁不住開始為他愁。這趙家幸好有兩個兒子,不然就趙毅然這樣的當家,長帆集團估計也要玩完了。和他們相比,趙毅然實在是太幸福了,他不需要背負家族的重擔,也不需要去承受上流社會的骯髒和黑暗。因為他有一個好哥哥,一個將他保護得滴水不漏的好哥哥。
趙毅然也不傻,他當然也知道他之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闖禍、滿世界跑,還不是有趙興然在他的身後給他收拾爛攤子。所以,雖然每次回來都逃不掉一頓打,但在他的心裡卻從來都沒有怨恨過,相反哥哥一直都是他心裡最重要的人。
到了醫院,醫生似乎早就認識趙毅然了,望著他身上的傷搖了搖頭,歎氣問:「又被你哥哥打了?」
趙毅然點頭,很是不滿的小聲控訴道:「他就是一個暴力狂!」
老醫生是看著他們幾個長大的,好笑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疼得他一陣嗷嗷亂叫。趙興然望著他後背縱橫交錯的三道傷痕又心疼又後悔又自責,那滋味逼得他差點當場掉眼淚。本來倚在門框上的人轉眼之間卻走到了陽台去抽煙,越抽越鬱悶,最後只好掐了煙望天長歎。
莫呈跟在他的身後推開了陽台的玻璃門,看他這幅樣子心裡也不太好受,安慰道:「別著急,小毅還是個孩子,早晚有一天他會長大的!」
趙興然黯然的垂下眼眸歎氣,良久才無奈道:「他要是到八十歲都長不大,我是不是還要看著他照顧他到八十歲?!莫呈,你不是我,你體會不了我的擔心。我就怕他被人騙,就怕他被人傷害,但是這個死東西永遠都不能體諒我的苦心。」
莫呈望著苦大仇深的趙興然無奈歎氣道:「你家老爺子都不著急,你著急又有什麼用?」
一提到他家老爺子趙興然就更鬱悶了,無奈道:「那老不死的又包了一個小情人,聽說還是個剛上大學的女大學生,頂多才二十歲!」
莫呈眼眸不由得深邃許多,歎氣問:「你家老爺子心態真心好。」
趙興然怒得歎了一口氣,不爽道:「要不是這些年我處心積慮的將長帆從他的手裡搶過來,我媽一輩子的心血就要毀在他的手上了。」
莫呈沒有出聲,只是無奈的點上了一支煙,抖了抖煙盒問他:「要不要?」
趙興然搖頭,無奈歎道:「小毅肺不好不能聞煙味,在他面前我從來不抽煙的。」
莫呈一愣,旋即也將香煙給掐了,歎氣道:「你太寵他了。」
「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不疼他還能疼誰?」過了一會又無奈道,「要是我連他都丟了,就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
莫呈瞭然的拍著他肩膀,一會就看到趙毅然上半身都裹上了紗布站在走廊上東張西望的樣子,看樣子應該是在找他們。「小毅好了,我們走吧。」
趙興然點頭,轉身就看到這小子磨磨蹭蹭的到處找,不經意的轉身見他們在這裡。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對他們招手,可能因為動作過大牽動了後背的傷,疼得一陣齜牙咧嘴俊臉上滿是鬱悶和委屈。
趙興然望著這樣的趙毅然,歎氣道:「就他這樣,叫我怎麼放心?!」
莫呈呵呵輕笑兩聲,摟住他的肩膀歎道:「你天生就是老媽子的命!」
趙興然苦笑並沒有反駁,對趙毅然他寧願一輩子當個煩人的老媽子,也不能看到自己唯一的親人再受到傷害。趙毅然見他們走近,嘟著嘴不滿的抱怨:「我還以為你們先走了呢!」
趙興然白他一眼,哼哼道:「你還在這裡,我能去哪裡?」
趙毅然也不理會他不美好的語氣,揚起笑臉笑得無比甜,問:「哥哥,晚上我們吃什麼?」
便是這一聲甜甜的哥哥,讓趙興然和之前一腔的怨氣揮手說拜拜,就為了這小子的這一聲哥哥,叫他去死他也願意啊!
莫呈看他們兩個人關係又好了,輕笑著一邊掏手機一邊笑道:「我來訂飯店,將一恆和小滿也喊上,大家一塊吃頓團圓飯。」
趙毅然一聽古小滿也要來,立刻高興的拍著手說好。趙興然望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本想訓斥,話到了嘴邊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他高興就讓他高興吧,這小子難得對別人敞開心扉,這是好事,只要不惦記古小滿一切都好說。
莫呈他們先到了金香玉閣,坐在包間裡趙毅然將手機掏出來給他們看他們這一路走來拍的合照,一邊笑一臉得意的解說他們又去了什麼地方又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只聽得莫呈和趙興然又是羨慕又是一陣心驚肉跳,這兩個不怕死的東西竟然穿越了沙漠只為了去看看那一邊是不是真的有綠洲!
莫呈望著興高采烈滔滔不絕的趙毅然,突然冷聲問:「小毅,你和小滿到底是什麼關係?」
「組合啊!好兄弟!」趙毅然回答得毫不含糊。
趙興然也若有所思的望著趙毅然,沉聲問:「你們之間沒發生過關係吧。」
趙毅然一臉受驚的模樣瞪著趙興然,不爽的低聲咆哮:「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小滿才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呢,她乾淨著呢!」
莫呈點頭,他們自然曉得古小滿是什麼樣的丫頭,潔身自好的很,他們不是對他不太信任麼?!瞧他那一副護短的神情,真不知道是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