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滿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見到一輛出租車,疲憊的上了車便直奔機場,買了最早一班去上海的飛機票,坐在候機室裡她略帶留戀的望著這座不夜城。馬上就要離開,她多少會有些不捨得,但一想到日後的精彩生活她的不捨得便又消失得乾乾淨淨。
唯一不捨得的便是那個人,那個無論是今天還是明天都不該和自己再有交集的男人。從此她和他,橋歸橋路歸路這一生都不再相見。就算是死都不要再扯上牽連,兩個世界的人強行生活在一個空間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在上飛機之前,她發了一條微博,簡單的文字掩飾不了她雀躍的心情:終於要離開了,這座不屬於我的城市。
趙興然和莫呈推開病房的門看到的就是沈一恆憤怒捶床的樣子,見他這個樣子兩個人都多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不太美好的事情。
趙興然小心翼翼的靠近,小聲問:「一恆,發生什麼事情了?」
沈一恆也不回答只是將手裡的信遞給他,讓他自己看。趙興然伸手接過,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轉手又遞給莫呈。莫呈看得也很快,看完將信放回桌子上,歎了一口氣問沈一恆:「你什麼打算?」
沈一恆惡狠狠的低吼:「她竟然又跑了!」
趙興然同情的拍著他的肩膀,歎道:「兄弟,我們又一樣了。」
莫呈白他一眼示意他不要瞎說,這能一樣麼,性質就有本質上的區別。「她對你下藥了?」
沈一恆點頭,面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不爽道:「長本事了,竟然敢對我下藥!」
「她哪來的藥?」趙興然奇怪的問。
莫呈也若有所思的點頭,哼道:「肯定有人幫了她,憑她的本事在香港根本就不會有人將這種藥賣給她。」
沈一恆也陷入了沉思,突然冷聲道:「夏嫣然!」
「夏嫣然?」趙興然大驚失色,不相信道:「你確定麼?」
沈一恆冷笑,雙眸冰冷的微微瞇起,哼道:「除了她,還能有誰?」
莫呈點頭,「如果是她,應該搞得到這種藥。」
趙興然奇怪的望著兩個人,問:「這種藥很難搞到手麼?」
莫呈再次點頭,沉聲道:「不是難不難的事情,而是根本就搞不到。」
「那她怎麼會有?」趙興然再次問。
莫呈搖頭,冷聲道:「不知道,她的路子或許比我們認為的還要廣。」
沈一恆不爽的冷哼一聲,不屑的冷笑,「是狐狸都有尾巴,第一次我不和她算賬是給她面子,這一次我絕對饒不了她!」
「還有第一次?不要告訴我小貓咪上一次逃跑也是她搞的鬼!」
莫呈冷然的掃了趙興然一眼,譏笑:「不然你以為那個笨丫頭為什麼要逃跑?」
「她要逃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上一次或許是巧合呢!」
「巧合?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巧合,有的不過是有心人的安排罷了。上一次夏嫣然給了她一千萬說是我打發她滾蛋的錢,她自然以為錢貨兩清合同結束,所以才敢跑得那麼囂張。」一想到這茬沈一恆就鬱悶,他做夢也想不到夏嫣然會給她錢,而剛好就是一千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和合約上寫的一樣。
莫呈恍然大悟,笑道:「我倒奇怪她怎麼敢用自己的身份證住酒店辦電話卡呢!」
趙興然迷糊了,伸手打斷兩個人,奇怪的問:「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莫呈望著他笑著解釋道:「古小滿上一次之所以走是以為一恆讓夏嫣然給她錢打發她走的,所以才會拿著錢義無反顧的離開了,並不知道這只不過是夏嫣然玩的手段。這樣說,你明白了沒有?」
趙興然咋舌,歎氣道:「這女人到底多沒腦子啊。」
莫呈糾正他的話,「不是古小滿沒有腦子,而是夏嫣然太有心計。」
三個人於是不再說話,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沈一恆換好自己的衣服捏著古小滿留給自己的信回到了別墅。望著空蕩蕩的別墅,他突然就煩躁的覺得似乎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冰冷而寂寞的!
莫呈見他心情不好,卻又知道此刻不能讓他一個人呆著,古小滿這死丫頭這一次是自己主動要求離開的。不管有沒有夏嫣然,她都會走,這是事實他們都知道,沈一恆也知道。被人拋棄的滋味絕對不會好受,莫呈深知其中的滋味。
趙興然坐在沙發上望著樓梯口發呆,好一會才歎氣道:「沒有那隻貓,家裡好空啊。」話一出口就被莫呈踹了一腳,抬眼對上莫呈責備的眼,才惶恐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沈一恆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安靜的坐在那裡,就在莫呈和趙興然以為他沒有聽到的時候,突然冷聲道:「我要將她抓回來,上天入地都要將她給抓回來!」
趙興然與莫呈相視苦笑,莫呈無奈的望著沈一恆,問:「你打算去哪裡找她?你知道她會去什麼地方?難道你要滿世界的追麼,世界這麼大人這麼多,你怎麼找?從哪裡開始找?」
沈一恆沒有說話,莫呈的問題都是事實擺在眼前的大問題,他無言以對。
趙興然也跟著歎了口氣,鬱悶道:「沒事,還有我呢,我不也在找我家那個小畜生麼!要是這兩個小混蛋遇到一塊就好了,一塊抓回來吊在一起拿鞭子狠狠的抽一頓!」
莫呈白他一眼,哼道:「哪有那麼巧的事情!」而事實證明,還真讓趙興然給說中了,只是那已經是好些時候之後的事情了。
沈一恆煩躁的走到廚房拉開冰箱,將裡面她沒有吃完的小零食全部拿出來丟進了垃圾簍,拎著一扎啤酒走到他們面前。冷聲道:「來,陪我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莫呈點頭,也走到冰箱面前將裡面的紅酒和香檳都給搬了過來,笑道:「要喝就要喝點好的,啤酒又不會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