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滿呆住了,最後一滴眼淚在眼眶裡轉了轉然後吧嗒一下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這滴眼淚算是落得功德圓滿!古小滿傻瞪著眼睛望著沈一恆,不相信的掏了掏耳朵,問他:「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
沈一恆嘴角輕揚,露出一個眾生為之傾倒的絕世笑容道,「我說要我放過你很容易,做我的貼身小女傭伺候我,說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就會大發慈悲的放你一條生路!」
沈一恆說得理所當然,他站在雲端俯瞰這個世界,他覺得他已經開出了最完美的條件,這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在面對他這樣的要求都會滿懷感激的接受。他如同站在雲端的上帝一般對她施捨著進入天堂的機會,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她的膜拜她的感激她的惶恐。
只可惜,古小滿不是他所認定的那種女孩子,所以他的施捨注定了只會得到一場意外!古小滿氣得也忘了要去擦眼淚,猛地站起來指著沈一恆的鼻子。怒吼:「你說什麼夢話呢?給你當女傭?貼身伺候你?!你睡覺沒睡醒吧,還是你今天忘了要吃藥?姓沈的,我告訴你少欺負人,小心遭報應一輩子不舉!」
面對她的怒吼沈一恆只覺得很意外,奇怪的問:「你不願意?」
「願意你妹啊願意!我又不是受虐狂,幹嘛要眼巴巴的將自己送過來給你虐待!我就不該求你的,我真是腦袋秀逗了會和過來求你這種人!變態!人渣!賤人!」古小滿被氣得直接炸毛了,這個賤人就是想存心氣死她!
沈一恆皺眉,他完全弄不明白這天大的好事她怎麼會拒絕?她怎麼捨得會拒絕呢?像這種能在他視線裡出現的大好機會,天知道有多少女人削尖了腦袋都得不到呢,她倒好擺出一副憤怒受委屈的樣子給誰看?
「你要知道這樣的機會可是很多女人都夢寐以求都求不來的。」沈一恆冷笑,聲線依舊優雅慵懶。
古小滿站起身就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怒道:「那你就留給那些想要的女人吧!伺候你?做夢去吧!變態!」
沈一恆見她要走,冷聲問:「不怕被人肉了?」
古小滿一驚停下腳步,但態度卻強硬了很多,哼道:「怕!你竟然不願意將那些刪掉我也沒辦法,反正流言都有它的時效性,大不了我找個沒人找得到我的地方躲起來,頂多半年就不會再有人記得這種事情了!」
沈一恆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小丫頭並不笨麼,竟然知道的還不少。「藉著我的裙帶關係可以當你大紅大紫,為什麼不要?」他比較好奇的是這個,所有女人都趨之如騖的大好機會,為什麼她卻不屑一顧?
古小滿不屑的哼哼,「大紅大紫也要看是怎麼紅起來呢,我寧願一輩子都無人問津也不要和你這種人扯上關係!絕對不要!」
沈一恆也站起身晃到她面前,在她尚未緩過神來的瞬間將她抵在牆上,胳膊撐在她的耳邊,將她瘦弱的小身子圈在自己的胳膊裡。冷聲問:「為什麼不要?這不是一個好機會麼,可以一瞬間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
古小滿不屑冷笑,用憐憫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哼道:「沈一恆你真可憐,你是不是以為你身邊的女人都是抱著這樣的心情來接近你的?你是不是認定所有的人都要巴結你,和你扯上關係然後大紅大紫?」
沈一恆覺得很奇怪,疑惑的問:「難道不是嗎?」
古小滿已經無力吐槽,冷嘲道:「你果然可憐!你的身邊圍著的都是這些人,你不寂寞嗎?你不覺得孤單嗎?他們看中的都是你的錢、你的權勢、你的背景、你身後的七彩光環!他們並不是真的要對你好,並不是發自內心的想要你交朋友,等到哪天你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他們會跑得比鬼還快!我同情你,你是我見過最可憐的人!」
門外偷聽的王龍、趙興然、莫呈神情複雜的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丫頭年紀雖小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大實話!他們自小在這樣的圈子裡面長大,所見到的事情也都是彼此利用彼此傷害彼此奉承。他們都知道,在他們的世界沒有友誼,有的只不過是利益的互補或爭奪。
就因為他們沒有朋友,就因為他們孤單的要死,才會聚集在一起,想要通過權勢、**、金錢的渲染,來給自己尋求一點溫暖。他們四個人之所以能走到一起,還不是因為早就看夠了那些虛偽的笑臉,想要尋求點心靈上的寄托麼。
沈一恆的臉色很難看,被一個認識還不到三十個小時的小姑娘無情的揭穿了自己好不容易偽裝起來世界的虛偽。他覺得無地自容,而結果自然就是惱羞成怒,即便他知道這些都是事實可他也不想被人毫不留情的揭穿。
「你懂什麼?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你什麼都不知道就閉嘴!」沈一恆對著古小滿低聲怒吼。
古小滿無所謂的聳肩,哼道:「我才不想懂的!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有錢人,就在虛偽和**的膨脹中慢慢糜爛吧,我才懶得理你的!」說完,從他的胳膊下面鑽出去就準備離開。
卻不料,身子剛動就被沈一恆給抓住了胳膊,抬眼不耐煩的對上他的眼,冷聲問:「你還想幹嘛?」
沈一恆心頭不痛快,他心頭不痛快的時候絕對不會讓別人心頭痛快!所以,他冷笑,反問:「你還沒有賠償我?你覺得你可以走了?」
古小滿白他一眼,哼道:「不然呢?不走留在這裡陪你過年?」
沈一恆冷笑,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咬著她的嘴唇,哼道:「想走?先讓我這種自以為是的有錢人玩膩了再走!」
古小滿的大腦嗡的一聲巨響,之後憤怒便充斥著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想都沒想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肚子上,趁著他吃痛捂著肚子的瞬間,又狠狠的捶了他幾拳頭,然後腳底抹油飛快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