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人無話,楊明軒幾次想挑起話題,席晨都一言不發。
「送我回城西。」
「我已經跟阿姨打過電話了,說今兒公司有事兒,不回去了。」
「……」
楊明軒側頭看了看席晨瞪他的雙眼,噗地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席晨沒好氣地問。
「沒什麼。」
「沒什麼你笑什麼!?」
「平時你都一副乖乖的樣子,難得脾氣大一次,挺好玩兒的。」
席晨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問:「你覺得你這次的決定好玩兒麼?」
「小晨,我在這個商圈也混了幾年了,你覺得我市儈也好,無情也罷,我只是覺得我能看到利益的最大點,這是我這幾年下來學到的本事,也許你覺得這樣做對不起躍華,對不起肖霆,但是你不要忘了,哪怕是我們不再經手躍華,他還是會存在,它還是有它在這個商圈存在的名氣和價值,我這樣做對阜鑫好,對躍華也好。」
說完,楊明軒便不再言語,他等著席晨慢慢消化他的話,消化他所做的一切。但是席晨卻沒有回應他,他不知道他到底懂沒懂。
回到市裡的房子,從下車到進房間,楊明軒都攥著席晨的胳膊,怕他跑了似的。
「喂,你不用像看逃犯一樣看著我吧?」
楊明軒看他自動坐進沙發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才放下心脫西裝外套,然後掛好,向席晨湊過去,發現他臉頰上緋紅一片,伸手去碰還有點腫:「你這是又過敏了吧?」
席晨被他碰得有點兒疼,忙躲開,說:「柳絮弄的吧。」他這一躲,白皙的脖頸和鎖骨全都曝露在楊明軒的眼前,幾處過敏的淺粉色皮膚格外惹眼,看得他氣息不自覺的就重了,察覺到異樣的席晨推開楊明軒,眼底要冒出火的視線逼得他不敢直視,只能敷衍著說,「我……先去洗澡了。」
「嗯。」楊明軒沒有為難他,隨他去了,但到手的羔羊逃掉絕不是他的風格,藉著送浴袍的空檔就敲開了席晨原本鎖著的門。
「謝了。」席晨本想接過浴袍,卻被躲開了,而且他發現楊明軒只著內褲,擠身進來又反手鎖上了門,「——你?」
楊明軒將浴袍搭在旁邊的衣架,俯身便吻住席晨,並托著他的頭輕推他背抵到牆上,比起身體尚且冰涼的瓷磚,激得席晨全身都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溫暖的水還在噴灑著,浴室內冒起氤氳的熱氣,他能感覺楊明軒強烈的欲.望,這種帶著強烈控制欲的壓迫感讓他無法承受只想反抗。
「怎麼了你?」楊明軒放開他的唇,卻鉗制住他的雙手死死地按在頭兩側的牆上,不解地看著他。楊明軒感覺自己粗.喘的氣息悉數地都噴在了席晨的臉上,但那雙看著自己的眼裡,卻不再像以往那般含笑、順從,而是帶著不耐煩的反抗。
「楊明軒。」
「嗯?」
「這次讓我在上。」
「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在你上邊,我上.你。」
楊明軒聽他說的斬釘截鐵,似是看不懂他似的:「不可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說完,他便焦躁似的狠狠地啃向席晨的脖子,不顧他怎麼躲,下嘴一下比一下狠,很快席晨的脖子和鎖骨便滿是深淺的紅印。
「你大爺!楊明軒!放開我!」
楊明軒下了狠勁兒,趁席晨踢腿的時候擠進他雙腿間,雙唇從脖頸間吻至耳垂,輕聲說道:「小晨,我想了你十年,給我,讓我做,我會溫柔的……」
席晨忽然不再反抗,任由他親吻,或許就是這一句話打動了他,兩年前他才會決定和楊明軒在一起。早些時候他不是沒感受到過,只是他不想要,便躲,故意看不清,可是他說:十年,席晨,我也沒想到,我會愛了你十年。
這個吻他,想要控制他的人,愛了他十多年,他不會不心動,就像他想了秦煜五年,可是秦煜……秦煜沒有回應。他從高二時一眼看中了秦煜,到他終於放手,五年,那種瘋狂的愛慕想要訴說卻說不清楚,可是他真是愛到心坎裡去了……
當楊明軒溫柔地撫摸席晨的身體時,席晨不自覺地低嚥了一聲。雙手找不到著力點的他,只能環著楊明軒的脖子。
席晨被陣陣的快.感侵蝕著,可他看著眼前的人卻又覺得自己陣陣委屈,好似當初自己百般也說不清自己對秦煜的感情,但卻能清晰地感受到楊明軒的情感,為什麼自己都能懂,那個人卻不能懂。
當楊明軒完全進入他的身體時,只覺得眼前直髮黑,而且站不穩的感覺也讓他本能地依賴楊明軒,隨著一下下地衝撞,席晨發出嗚咽的低聲,將臉埋在他的頸邊,好像這樣能把一顆羞恥心給蓋掉。
「明軒……你……唔……讓我做一次……好不好?」席晨在他耳邊似是不成句的聲音,在楊明軒耳裡像是害羞的哀求,帶著撒嬌的氣息。
「呵,等你……」說著,席晨整個身子都像灘水般隨著一聲呻吟軟在楊明軒懷裡,「等你真的長大了再說吧。」
席晨完全聽不清他說什麼了,反正是些為難拒絕的話,便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疼得楊明軒更是下狠了勁兒要折騰他。
最後射的那一下,席晨不知道怎麼就想起太多年前自己做的一個令人羞愧的夢,夢裡他把秦煜壓在身子地下,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同性間要怎樣才行得通,只記得兩人的身體親密地觸碰著,而那人在他身下被他欺負地眼含淚水,不住地向他求饒,還叫著他的名字……
「……席晨……」